她只是随口说,没有其他意思,敖澔听了却立刻蹲跪在她跟前,大掌不由分说地探进温热的乌黑药水中,抬眸对上她略显诧异的眼眸。
介意我帮妳吗低哑询问。
沉默了会儿,就在敖澔以为被无声拒绝之际,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淡雅的嗓音柔声响起──
谢谢。
闻言,深黝黑眸一亮,明白她已经答应让他帮忙。敖澔脸上一喜,大掌这才敢在温热药水中轻轻包住她轻微扭曲变形的纤细足踝,怕碰坏她似的,以着极轻、极柔的力道为她按揉。
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说话,房内安宁沉静,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却又亲昵。
澄澈眸光瞅凝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为她按摩足部的男人,想他一个器宇轩昂的傲气男子,却自愿纡尊降贵地蹲跪在她跟前为她按揉,完全没有丝毫嫌弃之色,心中还真是有些感动。
若敖澔人品不错,妳何不把握这段姻缘
蓦地,师兄的鼓励笑语在脑海内响起,上官秋澄不由得恍惚怔然了
她真的要吗真的要把握这段姻缘,把自己交给他吗把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讬付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心慌惊惶啊
爱深则恨浓,男女之间的情爱,往往让当事人发癫、发狂,难以自制,平日再如何冷静的人,都会像得了失心疯般失去自我。
她在师兄身上见到了最激烈、疯狂的情感纠葛,而那种近乎毁灭性的男女情爱,让她心惊害怕。
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心,过着无痴无嗔、无怨无憎的平静日子。然而天不从人愿,在茫然不觉间,他已悄悄闯入她沉静的心湖,扬起了一波波水花涟漪
为何不愿见我不知她心思,敖澔小心按摩着她纤细足踝,考虑良久,终于问出口。
怔忡回,上官秋澄垂眸对上他深邃眼眸。我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见她没有回避的意思,敖澔精一振,色严肃而认真。那天,我并没有犯糊涂,也非存心轻薄,而是真对妳有了情意才会那般对妳低哑嗓音顿了顿,情窘迫却又万分希冀。秋澄,我们做真夫妻吧
这大半年来,他被她吸引却不自知,直到三天前,因闻少秋的搅局,这才让他燃起了熊熊妒火,也因那把妒火,终于把他给烧醒了。
是的他是爱着她的──在平日契合、融洽的相处中,一点一滴爱上她了。
听他倾诉情意,上官秋澄嫩颊不禁染红,心儿无法自制地怦怦乱跳,清澈眼眸宛如一汪柔情秋水般深深瞅凝着他,许久许久,终于轻声开口──
你是真心的吗
天地为证举手发誓。
不嫌弃我破相、跛足
难道妳嫌弃我太笨、棋艺太差扬眉反问。
直至今日,他依然无法在她手底下赢一盘棋。若相较起她几乎每种学问都能自行看书就无师自通的才智,他是真的太笨了些。
上官秋澄忍俊不禁笑了。她明白,他是在对她暗示,他喜爱的是她的内在,而不是外貌。
笑了那代表他是有希望的,是吧
胸口紧揪,敖澔心中暗自紧张,却故作平静,只是拿白巾帮她泡好的纤细足踝擦拭干净时,大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色柔和地静静瞅着他微颤的大掌,看他帮自己拭净擦干,细心套上鞋袜后,上官秋澄明白除了师兄外,天下再没别的男人会这般体贴待她,一颗心不禁发软漾柔。
她应该可以把自己交给他,与他相伴一生吧应该可以吧
敖澔柔声轻喃。
我在。蹲跪在她跟前轻声回应,深邃黑眸熠熠生辉。
我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雅量。凝睇着眼前男人,她在表明自己的原则。
她听说过有关含香的流言,是吧
深恐被误会,敖澔急忙澄清,相信我我和含香只是朋友关系,并非外人所传那样。
我愿意给你我最大的信任。看出他眼底的真诚与坦然,并非说谎的样子,上官秋澄微微笑了。不管过去如何,我不会去计较的。她只在意未来若他想与她相伴一生,未来,就只能有她一人了。
所、所以低哑嗓音微抖,他要她明白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我们瞅凝着他紧绷情,上官秋澄柔声轻笑。做真夫妻吧
直至此刻,听到她明确答案,敖澔紧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吐出,这才明白自己方才有多么紧张,就怕她说出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太过欢喜的情绪一时无法宣泄,霎时,就见他失去原本的沉稳冷静,高兴地将她一把抱起转圈圈,在一圈又一圈扬起的裙襬飞舞中,开心的大笑声直窜云霄──
好我们做夫妻做夫妻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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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清早,冬儿一如以往般,精抖擞地捧着洗脸水准备服侍主子起床梳洗,然而才一进内房,瞧见房内清气爽、俊脸漾着柔和笑意、仅着单衣的男人时,差点吓得瞪出两颗眼珠子。
少爷为、为什么一大早他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夫人房里
昨夜,她候了老半天不见他们两人出来,心想再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