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然”苏悉淡淡地笑了。她没想到,牢狱之灾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聂清然,刚才那声音,她还以为是
自从上次一同历险后,他们已经从点头之交的关系晋升为普通朋友,至少苏悉是这样认为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说过不会伤害她,而且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她信,却又不会全信。但他毕竟救过她的命,就算不能感恩戴德,也不能拒之门外。
聂清然淡淡的笑了,脸色有些苍白,眉间隐隐有一抹疲惫,不过他的眼睛很亮,犹如浩淼夜空中的星辰,明朗清亮。
不过,聂清然心中却对自己自嘲总是在笑,其实也很累人。但只能用笑脸掩饰其他的情绪,深埋心底的东西太过龌龊,不敢让人看出来。
所以,他从来都在笑,每时每刻。
“刚才正想进天牢探探你,他们却说你已经出来了,这速度真是够快的。”第一天被判处死刑,第二天她就自己洗脱了罪名。而且,聂清然知道,她凭的是她自己的能力。
“没什么,之前是因为陛下心生误会,现在误会澄清自然就放我出来了。”苏悉淡淡一笑,“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难道上次的伤还没好吗”
苏悉漫不经心的语气中,依旧带了一丝关切。毕竟,那是因为她而受的伤,明明他可以不用跳下来的,而是他却毫不犹豫。如若不是他的舍身救援,此刻她早已不在尘世,这份感激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
聂清然唇畔带笑,有几丝暖夏的味道,“我若回答是,你是不是稍微有点愧疚之心”见苏悉一脸一直可否的笑,聂清然清咳一声,“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苏悉一愣,便淡淡地笑了。他们如今正站在宁王府的大门口天南地北地聊着,她身后还跟着从死牢里带出来那十个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着,在街上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的。
苏悉正欲说话,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极快的马蹄声。
她微眯起双眸,抬眼望去,却见前方沙尘滚滚,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奔驰而来,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完美的身段,那搏击欲发的霸气却是苏悉所熟悉的。
离的近了,那深黑色冷眸微眯,如寒潭般幽冷,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此刻的他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隐隐中带着一抹邪魅低沉,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纵马奔驰而过,人人避在两旁,皆不敢发出声音,全都诚惶诚恐的低着头。
因为那张狂阴戾的模样,因为那磅礴奔腾的气势,因为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卫凌风他不是正在前往江南的路上吗难道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那么,她是不是该对他的能力重新估计一翻
苏悉静静地望着卫凌风,眉若黛秋水如丝,眼深邃如潭,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
他,终究不负她所愿。
不过此刻的卫凌风,一张脸犹如冰霜凝结,一双黑瞳耀了深色的暗芒,波谲诡异,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目光犀利冷冽地射过来。
卫凌风策马而来,但是并没有稍作停留,他似有若无地斜了聂清然一眼,然后定定地朝苏悉伸出左手,声音傲然坚定“上马”
他的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无可匹敌的气势。
此刻的卫凌风,一身霸道昂扬的迫人气势,耀眼的如同璀璨星光。
这一刻,这一画面,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诱人,扣人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
苏悉心中一动,对聂清然歉然一笑,然后按住卫凌风的手,随身飞到马背上,与卫凌风一起纵马扬鞭,奔腾而去。
白马铁蹄飞扬,速度极快,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街角,毫不停留地往城外更加宽广的天地跑去。
聂清然望着苏悉远去的背影,缓缓的笑了,笑容有一种夺人心魄的俊美,眼底有些复杂。
安亚看看苏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不动声色的聂清然,似笑非笑道,“聂皇子,可还要进来坐坐”
聂清然缓缓一笑,笑容如潺潺流水般温暖人心,“没有此必要了,然就此告辞。”
聂清然淡笑着离开,步伐沉稳,光滑如绸的青丝,随着风轻轻飞扬,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飘逸和风度。
他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平和而安详,仿佛世间的纷争,都与此人毫无关系,世间的一切尘埃,也都近不了他的身。
安亚不由有些迷糊了。
这个聂清然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若说他对苏悉没意思吧,可是他对苏悉又是极好,连人鱼之泪都能随便送出手,而且悬崖之上更是不顾性命地随着她跳下去。
可若说他对苏悉有意思的话,可宁王这么嚣张的占有欲和示威,他竟然视而不见,而且一点都不生气,脸上竟然还笑的这么从容平和。
难道真的是,喜欢一个人就要让那个人快乐,自己怎样都无所谓聂清然是抱着这种无私的伟大的信念成全苏悉和卫凌风
这看起来又实在不太像。
“李管家,先带他们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安亚招来静候在一旁多时的李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
望着聂清然消失在小巷的身影,安亚摸摸鼻子,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果不其然,她在小巷子里听到聂清然的声音。
聂清然前面是一个黑袍老者,此刻他正萎靡不振地软倒在地,身上似乎受了重伤,喘气声很重,呼吸也有些困难。
安亚看到那老者的时候,不由地心头一震。
因为她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