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悉和原游云在街上漫无目的寻找肥羊的时候,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伛偻着身子,对着他们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者一身短衫虽然没有打补丁,却洗的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但是不知为何,虽然在笑,但是眼底却带了一抹愁容。老者到处招呼客人,摊子前是一位老婆婆看顾着,上面放着一个个大的瓮子,袅袅冒着香气,原来是各色的粥点面食。
苏悉看看那还有一桌空位置,便喝原游云对视一眼,过去坐了下来,顺便点了几样早点,一边吃一边等小雪狐出去找寻目标。别看他们两个一身光鲜,淡定从容的样子,其实如今他们连一文钱的拿不出来,如若小雪狐再没点收获,这点粥钱他们都付不起。
苏悉回想起宁王府里还放着她赚的无数银票,不由有些叹息,早知道当时回去收拾一翻再离开好了。
不过如若当时她回去宁王府只怕卫凌风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了。因为这一路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盘查,也不止一次看到大内高手的身影,不过都被她躲过去了。她想,安亚直到现在还没找来,估计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跟踪,怕连累到自己吧。
苏悉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点,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对话的内容让她不由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听说了没有,据说半个月前,帝都里血流成河,太子和慕容大将军联合起来要夺位,幸好宁王殿下力挽狂澜,将太子党和慕容大将军一举打垮。”
苏悉暗道真是好手段,太子和慕容尚虽然狼子野心,但是这场战争却是卫凌风先挑起的,果然只要是胜利的一方就有能力改变舆论风向。
“是啊,据说一连三天三夜,帝都流血不止,太子党和慕容大将军府被一网打尽,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死绝死光了呢。”
“幸好有宁王殿下,不然咱们东云国可就变天了。不过可惜啊可惜,可惜宁王殿下他只答应出任摄政王,皇位却是无论别人如何劝,都不肯坐的。”
“以宁王的天纵之姿,这皇位舍他其谁他怎么就这么愚孝,这么固执呢,难道真的要等老皇帝驾崩了他才肯登基吗”
苏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心底闪过一抹冷笑愚孝固执卫凌风对老皇帝可没几分孝敬,他不坐皇位,却掌握实权,比之皇帝又有什么区别他只担任摄政王,只退这么一小步,就将自己的野心摘除的干干净净。不愧是卫凌风,做事从来都是如此周密谨慎。
周围人对这场朝廷变故议论纷纷,苏悉眼底的嘲讽冷笑却没逃过原游云的眼。
“小兄弟,你一路从帝都过来,定是见过宁王真容吧”原游云嘴角浮起一抹坏坏的笑。
“怎么,大哥对他的政绩有兴趣”苏悉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不露一丝端倪后,这才抬眸,笑着望向原游云。想起那个人,就会想起小念惨死的画面,如若她心中还对卫凌风存有一丝念想,小念地下有知,定会怪她这个姐姐的。
“为兄对他的政绩可一点都没兴趣,不过”原游云讨好地将自己盘里的包子递给苏悉,笑容谄媚,“据说他长的俊美绝伦,天下无人可及”
苏悉闻言不经哑然失笑,她就知道,她这位大哥关注的永远与别人背道而驰。
“他吗俊美是有,绝伦是不可能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长的还没我美呢。”苏悉脑海中浮现出卫凌风的影子。黯淡的月光下,他一身铮亮铠甲,铠甲上溅满鲜血,火红披风随风翻飞,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伫立如山,但是眸光望着自己远去的方向,却尽是绝望和自弃
苏悉心中像是被电击,一抹疼痛自胸口一闪而过。
原游云闻言,眼底晶亮,拉着苏悉不住催促“真是这样吗比之为兄如何快说快说。”
苏悉实在不理解原游云扭曲的世界观。武功站在世界巅峰的人,怎么就对美丑如此在意呢他这么问,自己又要如何回答因为她生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好,玩世不恭的大哥就会拉她回帝都找卫凌风比试一番。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原游云做来却如吃饭喝水般顺理成章。
苏悉想了想,最后道,“就容貌而言,他比起大哥,差的可不止一点两点,根本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级别,大哥有何必放他在心上呢。”
这句话原游云最是受用,双眸如水晶般透亮,“原来如此啊,既然小兄弟这么说,为兄就不回帝都去找他比了,只要小兄弟不跟为兄抢,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就是为兄的,谁也抢不走。”
苏悉和原游云再厉害也没想到,就在这早点摊上,一个普通地融入人群就找不到的中年人低头默默地喝着豆浆,却将苏悉的话一字不漏听了个遍,付完钱后,迈着正常的步子离开,他离开后不久,一只小巧的白鸽就从他的窗口飞出。白鸽化成白点,朝帝都的方向飞去。
却说苏悉和原游云正一边吃一边等小雪狐顺个荷包回来付账,但是谁知过了小半个时辰,小雪狐却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这时,脸皮薄的苏悉额头开始冒汗了。
如果卖粥的是凶恶煞的屠夫,苏悉会光明正大地吃霸王餐,然后毫无愧疚感地扬长而去,但是面对老实忠厚的两位老人家,她却做不来这事,只能老老实实地等。
谁知道没有等来小雪狐,却等来一群气势汹汹拿着棍棒的打手。这群人一身短打装扮,脸上杀气腾腾,目中无人,凶悍的很。为首的是一个左眼带着眼罩的独眼龙,他最是凶悍,人还未到,手中的长刀就已经隔空飞来,重重一声响,那把钢刀已经插在煮粥的桌案上,刀尾因为重击的缘故,微微颤动。
两位老者顿时被吓住,身子呆若木鸡,顿时动弹不得。
摊子上吃早点的人一看风向不对,将要打起来了,纷纷丢下碗筷,一溜烟跑的飞快。不过一瞬间,原来坐满的位置,就只剩下苏悉和原游云两人,外加一匹泰然自若的白马。
“你就是王老实”独眼龙一把揪住老者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
“是是是,我就是王老实这位大爷,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啊”老者被提的脚步离地,喘气声音急促。
“你儿子输了我们吉祥赌坊两千两,做儿子的还不出来,就该做老子的还。给你一天的时候凑钱,要是再还不出来,小心你儿子的狗命”说完,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