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悉,皇长姐没了”卫凌风一把抱住苏悉,手指抓住她的衣袖,紧紧的,声音却带了一抹淡淡的苦涩。
苏悉顿了一下,慢慢伸手按住卫凌风的手,他的手冷的几乎没有生气。
“长公主”传闻中的长公主是一个很睿智的女子,曾经在东云国赫赫有名,不过十年前嫁到南陵国和亲,依稀记得她嫁的是南陵国的三皇子。
“当年母妃死后,如果不是有皇长姐护着,我又岂能逃的过皇后魔掌可是,如今她和三皇子被诬陷谋反,我得到消息虽然尽快赶去营救,可还是迟了,皇长姐和姐夫被乱军杀死,风轻躲在衣柜里这才逃过一劫。”
原来风轻是长公主的孩子苏悉缓缓舒了口气。
“风轻那孩子长的跟你可真像。”
“是啊,皇长姐曾来信说,风轻长得与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可惜我一直不得空,没想到这次却成了最后一次如果早知道”卫凌风很想笑,但是嘴角扯出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心一痛,苏悉搂紧他单薄的身子。能给他的也许不多,但他要的也不多啊。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幕后首脑给他们报仇,还有风轻,你预备怎么办”
“风轻的事,只怕要委屈你了。他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身份,就算父皇和太后那里也要瞒着,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风轻的存在。”卫凌风的声音有着隐隐的疲倦。原本最该信任的亲人,却是最有可能出卖他的人。
“确实委屈,这下外面又要疯传宁王妃即将被人取而代之的谣言了。”苏悉莞尔一笑,“记住了,以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她知道卫凌风未说出口的话。风轻长得与卫凌风这么相似,几乎所有人第一眼看到,都会将轻风错认成他的孩子,所有卫凌风打算将错就错,就以私生子的身份将风轻收养。不过这样的话,难免有人会对苏悉指指点点,他怕她受委屈。
“不过你要答应,绝对不许离开我。”卫凌风紧咬着唇,一瞬不瞬地认真凝重地望着苏悉。
“除非你先背叛,不然我不会先离开。”苏悉淡淡道。
卫凌风松了口气般笑了笑,枕着她的腿,缓缓合上眼睛,“有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场安稳觉了。”他怎么会背叛她怎么舍得
苏悉伸出手,替他掖好被子,低头看怀中的人。
卫凌风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透落了一片扇形的阴影,睡颜纯净平静,似乎刚才的脆弱失态不曾有过。
轻风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府里都是卫凌风的人,口风非常紧,在近一个月的时间中,都没有关于风轻的话传出。
即便宁王能够只手遮天,但终究纸包不住火,一个月后,这则消息在民间流传,很快便闹得沸沸汤汤,成为满朝文武和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晚间宁王回来,色有些异样,看着苏悉透了口长气“我这辈子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唉,你都不知道外面传的有多离,没有什么是他们想不到的。”有传自己与歌妓相交的,有传宁王妃将被人取而代之,最后竟然连千年狐仙都掰出来了,宁王觉得好笑极了。
早朝时父皇问话也就罢了,下朝后文武百官还围着他前前后后地转,上上下下地瞧。
当他笑得人毛骨悚然,那些人心里寒碜地慌了,这才紧张兮兮地走开,不过转眼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他还真不知道朝廷命官竟也如此八卦。
“谣言止于智者,过段时间也就好了。”苏悉端着一杯冒着袅袅青烟的香茗,淡淡一笑。
谣言止于智者,不过这世上毕竟还是愚人多,最后此事还波及到了梦蝶仙子,甚至有人传言宁王的私生子其实就是--
当苏悉听到这个传言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捧着热茶咳嗽了许久。
转眼,又到了梦蝶仙子现身醉情楼的日子。
前两次她都因事错过,这次风轻的事闹的沸沸汤汤,她本不想出现,不过昨日陈管事传话过来请示,说太子请求见她一面。
上次太后寿宴一别多日,距今也有两个月,不知太子的那架天鸣修好了没有。苏悉很好心地去找安亚,开门见山就说“太子又要开始演戏了,我知道你很有兴趣,一起去吧。”
想起上次太子殿下那娴熟的演技,安亚一阵胃抽搐,笑着点头,“最近无聊的很,去看看戏也不错,更何况是咱们太子殿下亲自演的,更与别个不同。”太子殿下演搞笑剧肯定很拿手,经历过太后寿宴前的那事之后,安亚给出如是评价。
到了醉情楼,照例一翻抚琴之后,太子殿下就使人传话,说他有重要事情一定要面见梦蝶仙子。
苏悉和安亚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戏谑。安亚在宫里的时候曾与太子打过照面,虽然不知道他还是否有印象,为了保险起见,苏悉还是抽了条纱巾将安亚的脸蒙上。
安亚的身形与她相似,蒙上面纱,乍一看还真有些辨不出真假。
“太子有要事非见我不可”梦蝶仙子端坐着,色淡淡,似冰川般毫无感情的眸子射向太子殿下。
太子原先一肚子的话,被苏悉眼这么轻轻一扫,顿时全跑光了,他脑门一片空白,半晌才呆呆回过,清咳一声“是,今日的确是非见梦蝶仙子不可。”
“我只给你一炷香时间,有事快说吧。”所谓气势,不是被人给予,而靠自己撑出来的。太子退一步,苏悉就更进一步,最后的结果是太子在她面前就像温顺的猫咪,一点皇家威仪都摆不出来。
太子殿下一愣,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