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白玉平桥上,没落水的几个女人,还有各自的婢女下人,齐齐的挤在岸桥边,心急如焚的叫起来“快救人啊,救人啊。”
可惜这时候,没有一个男丁在身边,而这些女人根本没有会凫水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落水的人在湖中扑腾。
吵闹纷杂声,很快惊动了晋王府的下人,立刻有人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去救人。
凤阑夜站在岸边,好整似暇的看着,不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身后的花萼紧张的伸出手去拉主子,她知道刚才是主子故意把这些女人推进湖中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只不知眼前的这些女人是否能回过味来,如果知道其中的细情,只怕会找她们麻烦,所以花萼心里很是不安。
凤阑夜回身扫了她一眼,不在意的悄声“走吧,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领着花萼顺着石阶,施施然优雅的离开,把身后所有的吵闹哭叫甩了开去。
两人出了晋王府,马车果然停在门前,王府管事秦臻正在门前张望,一看到凤阑夜和花萼走了出来,忙迎了过来,客气的开口
“九公主,没出什么事吧”
凤阑夜摇头,淡漠的开口“有劳秦管家费心了,阑夜没事。”
她说完这句话,眼攸的一暗,心浮起凌寒,一直以来,她只想安静的生活,不管是亡国奴身份,还是公主的身份,只想要一偶安宁的生活,哪怕是贫穷也好,富贵也好,都只想安静,可是老天偏偏不让她如意,不管她如何的躲避,低调,有些事还是脱离了自已掌控的范围,以后只怕想要安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退缩,从此后,她将不再退缩,该来的都来吧。
“那就好,我让人送九公主回去吧。”
秦臻恭顺的弯腰,等到凤阑夜和花萼两个女人上了马车,便吩咐了马车夫几句,叮咛她务必要把人安全的送过去。
马车夫应了,便驾驶了马车离开了晋王府。
天运皇朝,贵贱之分鲜明立体,皇城四周,都是王孙贵族的府邸,出入的大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贵族,而几座主街道,分散着朝中有权势的大臣和商贾巨富,至于那些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全都分散在安绛城的边边角角里,过着低下的日子,很少有人敢往繁华热闹的街道去,何况那里的高消费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消耗得起的。
大街上,不时有马车疾驶而过,花萼忍不住掀帘往外看,街道边很少有什么小摊小贩,大都是体面的店面,各式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匹骏马并驾齐驱,马上的人衣着光艳,态优雅,不时的说笑着一路闲逛,更有那翠绿帷幄马车经过,处处显示出其奢华和不凡。
“公主,这里真的和我们那里不一样。”
凤阑夜正闭目凝,听了花萼的话,慢慢的睁开眼,不置可否的开口。
“何必比,自寻烦恼罢了。”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一侧的厢壁上,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花萼吐了吐舌头,其实公主说的没错,何必自寻烦恼呢,她们虽然住的地方差一些,吃得差一些,穿着差一些,别的也没什么,独立的小院,仍然还有人身自由,若不是发生的这些事,她们根本就没什么不好的,看来还真是她自寻烦恼了。
马车一路把两个人送回了奴街,停在院门前,凤阑夜和花萼下了车,车夫驾车离去。
院子里竟然有人
一身灰白锦衣的三皇子,正坐在桂花树下品茶,他的身后立着一脸冷厉的宁景,看到推门而进的两个女人,浓眉一挑,不悦的开口。
“你们两个女人去哪里了害得我家主子等了半天。”
不过他刚说完,南宫燮便沉声询斥“不得无礼。”
宁景敛眉,不敢再多说什么,退后一步不说话了,不过瞳底仍有丝丝不满,不知道为何主子对眼前的这小丫头特别,说实在的,最多是琴弹得好一点罢了,难道就因为这样,主子就对她另眼相看了。
凤阑夜领着花萼走了过来,先行了礼。
“见过三皇子。”
“起来吧,冒然打扰,还望九公主海涵。”
南宫燮说话柔和,温润低醇,如水一般,让人听了不由自主的放松,挥手示意凤阑夜起身,坐到一侧。
凤阑夜也不和他客气,坐了下来,生疏有礼的开口询问“不知道三皇子这次过来是为了何事”
南宫燮儒雅的五官越发的温和,漾起轻风般的笑意,就好像天边的流云一般悠然愉畅,凤阑夜不由自主的放松,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由得眼微暗,那一箭,是三皇子射的吗
她疑惑的想着,这时候南宫燮已融融的开口。
“今天早上,我听府中的下人禀报,说你昨儿晚上进赌场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他柔和的嗓音中透着浅浅的关心,凤阑夜一怔,愣愣的望着南宫燮,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难道那箭不是三皇子射的,那么是何人射的箭呢
南宫燮看着凤阑夜陷入沉思,俏丽的小脸蛋上罩着一层冷光,周身的萧杀,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
凤阑夜回过来,摇头“没事,三皇子别担心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了。”
虽然不是他射的那一箭,但是他此刻特地跑过来关心她,这心倒是善意的,所以她才会道一声谢。
“没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朋友。”
凤阑夜脸色情未变,但心底还是有些触动,说实在的,她哪里高攀得起三皇子这样尊贵的朋友,他可是天运皇朝的皇子龙孙,而她只是一介亡国奴罢了,别人都是利用她,只有他,她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目的,所以难能可贵。
凤阑夜正胡思乱想,花萼彻了茶端过来,一一的奉上,退到一边去,南宫燮接了一杯过去,不看凤阑夜,双眼氤氲的盯着茶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