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时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老师们大多在办公室里。大部分教过她的老师都还在附中。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馨彤一个一个教研室走过,一次一次讲自己毕业后至今的情况。老师们都很骄傲,都说当年她就是个好学生,就知道她会这么有出息。馨彤一遍一遍谢谢老师当年的辛勤培育。
在班主任张老师那里,馨彤多坐了会儿。张老师见到她很高兴,讲了近几年学校的变化,哪个老师调走了,哪个老师退休了,哪个老师升特级了,以前的教导黎主任现在是黎校长了,教学楼扩建了,教工宿舍也翻修了讲完变化,再讲成绩。过去这几年每年去清华北大浙大复旦交大科大南大华工等等一类多少,每届数学物理化学奥林匹克竞赛得奖多少馨彤很惊讶张老师的记性这么好,她想她自己恐怕是记不住的这么多的。事实上张老师一说完她就已经忘记了,只知道附中现在更大更新更强,不负上海市最好的中学的称号。
最后张老师讲起她知道的馨彤那届5班同学的情况。谁本科毕业就工作了,谁读研读博了。谁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了,谁进公司机关大学了。不知是不是要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张老师几乎把所有的人都讲了,最后才说萧钧宇。听到他的名字,馨彤的心一抖。
讲钧宇的整个过程,张老师满脸的骄傲。从前在附中他年年成绩第一,而且门门第一,总分比第二名高出很多。他数学物理化学奥林匹克竞赛都是一等奖,附中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一个学生能取得他那样的成绩。去美国斯坦福大学,三年半拿了计算机和经济学的双学位,坚持回国创业。仅仅三年多,他的公司已经发展成国内软件行业的佼佼者。他为附中做了很多。捐款修建各种设施,捐款成立阳光奖学金,每年开学典礼给全校学生讲话,激励了每一个学生。对了,操场过去那一大片桂树林和里面的石桌石凳也都是他捐赠的。很多学生早上来很早就在那片树林中学习。我以前还有些担心他的残疾,现在他却比任何一个同学都成功。
馨彤一直带笑听着。心里一片麻麻的痛。“坚持回国创业,”他是被迫创业。现在大家看到他的成功,可那背后的艰辛又有谁知道呢馨彤眼里的雾气又上来了。
不知不觉2点了。铃声响起,张老师得去上课了。她边匆忙地往外走,边叫馨彤有时间多回来看看。馨彤应着好,送她到门口。自己也出来,逛逛校园。
变化好大啊。什么看起来都不一样了。教学楼更新更大,楼外油漆的颜色都换了。以前是什么颜色土黄吗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如今的浅蓝。教室更宽敞更明亮了,天花板上也装吊扇了,讲台课桌都换新的了,每张课桌后的一张条凳变成两把椅子了。教室外的地板也翻新了,新地板明黄闪亮,不是自己当年跳橡皮筋时灰暗的旧地板了。操场更大了,操场上的篮球架都换新了,单杠双杠高低杠等锻炼设施更齐全了。这是附中吗这好像不是记忆中的附中是的,这是附中,虽然隐隐约约,可熟悉的痕迹随处可见。教学楼外的那排白玉兰还是当年的白玉兰,只是更高更壮了。楼前那条土路兼100米跑道,还是老样子。路边靠着教学楼的那排花坛也还在那里,只是护栏和里面的花不一样了。路的另一边是操场,操场过去是足球场。那布局还是老样子。操场右边的空地,以前各班学工学农的场地,现在是桂树林了。已经11月了,怎么仿佛还闻得到淡淡的桂花香
馨彤出了教学楼,往右顺着小路来到桂树林。桂花开过了,树上有些深红色的干枯的小花。真的还有淡淡的香气。馨彤用鼻子深深地吸气,淡淡的桂花香,真好闻啊,耳边仿佛响起那带笑的声音,“我喜欢,因为八月桂花香啊。”
林中每隔10米左右有一个石桌,每个石桌周围有三个小石凳。馨彤坐下来。谁会知道当年站在这操场的尽头抱怨,“钧宇,这么大个学校,除了教室里,一个凳子都没有,我累了,想坐一下都没有地方。”的小姑娘,其实,只是担心身边的那个人太累了
钧宇,钧宇。馨彤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眼前模糊一片,脸上却是笑了。
49
49、告别
星期五下午从北京回上海的飞机上,钧宇就发起烧来,左腿痉挛。下了飞机,被直接送到医院。
逸凡赶到医院。医生告诉他,“病人淋了雨,引起发烧和痉挛。幸亏机组人员已经实施急救,否则情况会更严重。”
“机组人员什么机组人员”
“病人是由东方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送来的。说他在回上海的飞机上发病,但在上飞机以前已经淋雨。”
“他昨晚刚出院,今天能去哪里他从哪里飞回来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逸凡问清钧宇的病房,火急火燎的赶过去。钧宇正躺着输液。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逸凡气急交加。
“逸凡,你好。”钧宇的声音很微弱。
“你去哪里了那里在下雨,你还乱跑”看着虚弱的钧宇,逸凡的口气缓和些。
“逸凡,我本想去看个朋友的。”钧宇还是淡然道。
“你人还没好,昨晚才出院,有什么朋友非要今天看不可”逸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钧宇没作声。
逸凡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为了今天去看这个朋友,昨晚才强行出院的”
钧宇接着沉默。在逸凡看来,那就是了。
“对了,什么叫本想你见到你朋友没有”
钧宇苦笑一下,“没有。”
“钧宇,是哪个朋友我认识吗”从没听说他有什么其他的朋友,更不要说这么不要命地去看的朋友。
钧宇又不作声了。
“你真的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钧宇叹口气。自从馨彤从美国回来,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已经两度入院,还害她醉酒和入院。爱她又如何她现在有云飞,自己真的该放手了。“逸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自己也知道我这个破身体再折腾只是害人害己。我以后不会了。”
“钧宇”
“逸凡,你只当今天是我最后的疯狂吧。真的已经过去,不会再发生了。你也让它过去,好不好”
逸凡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