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也不解这不知是从何处听来,在皇后口中数年来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有什幺特殊的意义,但从皇后不断地说景珠与吾郎如何又如何的,姜瑜也大概将皇后的心思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估计还有好戏可看。
可姜瑜没有想到,这好戏到后来,精彩归精彩,可对她而言却不是关于景珠公主,而是关于驸马。
景珠公主的驸马。
姜瑜是做过太后,也做过皇后的人。
在攻略燕珩那会儿,燕珩也给她过过几次生日,那也是用尽了心思的,可姜瑜向来不喜太过铺张浪费,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考虑到黎民百姓的观感,盼能以身作则,做为权贵阶层的表率。
不过景珠这受宠至极的公主,显然没有这些忌讳。
生辰宴那日,公主府前的明珠街挤满了前来贺喜赴宴的客人们,自街头起到街尾皆可见一排排身着宫服的侍卫在逡巡守备,是以人虽多,却是有条不紊,声势之浩大,姜瑜觉得半点也不亚于在现代时候从电视上头看到的那些元首出访时候的规模。
姜瑜知道景珠公主受宠,却不知是受宠到了这地步。
“啧啧啧,一个公主的生辰宴做到这般地步,也是一绝。”姜瑜掀起车帘,看了眼外头的盛况,嘴上不住感叹道。“这路上数百家摊商小贩的营生,却要因为这生辰宴而中断三日,中间的损失,倒不知要找谁讨……”
“姜、瑜──慎言!”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久知给打断了去。
姜瑜听了,素手放下,眼皮垂下,淡淡道。“怎幺?说了点景珠公主的不是,就舍得和我说话了?”
顾久知眉头一皱,沉声道。“妳说这什幺混话?”
姜瑜心里偷乐着,唇角却是一挑,画出一道充满嘲讽的弧度来。“难道我有说错?你这半月来待我冷淡不说,今日又是从起床问了句阿宝换了老师可还习惯后,就不再和我说半句话……”
说着,声音里渐渐染上了几分火气。“没想到我只不过提了句景珠公主,将军倒是毫不犹豫的就开了金口啦。”
酸溜溜的,不下陈年老醋。
顾久知先是气,却又是忍不住想笑。
姜瑜这说来就来的脾气,自打两人确认关系以后,那是被养得愈发娇气了。
要换作以往,顾久知最是受不得这样的性子。
就连当年偷偷放在心底的那人,在后来的几年开始若有似无的用起手段挑逗他、煽动他,甚至暗示他以后,他都感觉到了不适与作呕,若不因着多年累积下来的美好情感,不愿轻易去相信那般美好的人儿有朝一日也会在权力的熏陶下逐渐失了原本的样貌,他也不至有次差点着了小人道,从而让本就对他不甚信任的皇上,又再心里给他狠狠记上一笔,从而有了后来数次的暗杀……
这般一想,顾久知的面色禁不住就暗了下去。
姜瑜本是一直在注意着顾久知的表情,见他那副模样,知有多半是因为想到那虞贵妃,原本还觉得逗男人逗得颇开心的心情,一瞬间凉了下去,贝齿一咬,哼声自喉间发出。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倒是让顾久清醒过来。
见着姜瑜别过脸去不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心下一软,大掌一捞便将人给探入了怀里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