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丈夫没有归家,独自守着孩子的女人,在农村里的生活,不可谓不辛苦,也幸好姜家村的人都是看着姜瑜长大的,骂也是骂上京赶考后就不知所踪的牧平远居多,对她还是多有照顾。
“是,略为会些。”
男人沉默片刻。“妳来吧。”
姜瑜点点头。
她将四周看了遍,唯一可以拿来做包扎用的,似乎也只有拿来包盘缠的那块布料,虽说财不露白,但从那男人虽是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仍处变不惊的气度看来,该是不会予她争这些许钱财的才是。
姜瑜下了决定,正要将布包解开,突然,外头的车夫丢了袋东西进来。
姜瑜拧眉,伸手拿过布袋拆开,里头却恰好有一匹干净的细布,还有一罐该是疗伤用的药品。
姜瑜心一沉,警界的眼看着车外。
“那是我的人。”姜瑜倏然回头,就见男人眼闭起,靠在车板边,脸色苍白,额上有颗颗冷汗冒出。“你……咳、咳咳,不用担心。”
姜瑜闻言,咬住下唇,直到感觉舌尖尝到一丝甜腻的血腥味儿,才紧了紧手里的药罐子。
面色平静。
将男人的伤口处理好没多久,马车便驶到了客栈。
姜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马车内的男人,还有马车外的男人。
她甚至连这男人的身分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眼前这人是她的攻略对象,十有八九错不了。
可是当下这情况,实在令人为难。
马车一停下,阿宝便醒了。
胖胖的手指困倦的揉着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不曾想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香香暖暖的娘亲,而是男人如鹰如隼的目光。
阿宝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嚎。“娘──”
姜瑜听到儿子的哭喊声,赶紧停下收拾软细的动作,一把将人抱了过来。
没等姜瑜安抚儿子呢,就听的外头卷帘掀开的声音。
姜瑜出于意识之前,先把儿子的脸往自己怀里塞,才转过头。
车夫的脸有大半掩在斗笠之下,加以时近黄昏,背对着光影的脸庞朦朦胧的未能看的真切。
不过姜瑜却能感觉到,那朝自己扫过的一眼,又湿又冷的目光像蛇一般,无端叫人自背脊窜起一股寒意,惊恐非常。
“将……公子,属下已将客栈打点好,这就立刻返京。”
“唔。”被称作公子的男人,眼皮子懒懒的掀了掀。“不急,明早再启程也是一样。”
“不……公子您的伤……”说到这里,顿了顿,眼角余光瞥向姜瑜。
姜瑜识相的抱着儿子坐到角落,低声安抚着还在啜泣着的阿宝。
“属下已经要客栈备马,即刻赶回京城,往返约莫三日就能将葛医给带来。”
说完,朝着男人拱手一揖,对着姜瑜道。“这位妇人……我们公子便先请您照顾了。”
姜瑜半晌才反应过来,车夫口中的妇人正是自己。
将拒绝的话咽下,姜瑜缓缓的点了点头。
男人的视线几不可察的,暗了下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