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
如此大费周章,究竟要做什幺?
姜瑜不由得将视线移向燕珩肃着的侧颜,后者在察觉到姜瑜的目光后,几不可查的弯起了唇角,可待面对一众大臣时,又迅速恢复成了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
当燕珩一开口,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凝静待。
“想必诸位爱卿皆知,近日朝堂不甚平静,种种情事,乍看毫无关系,可朕派人探查后,却发现实情似乎并不如此单纯。”
“朕登基至今两年来,自问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民,在政事上尽心尽力,就连家事上,也听从了诸位爱卿的提议,广纳后宫,以利开枝散叶,将燕氏一族的百年基业,带向更繁荣昌盛的境地。”
燕珩目光如鹰,锐利螫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字字珠玑。“可却不曾想,朕都做到这等地步了,竟还有人为一己之私,通敌叛国,罔顾百姓之性命,国家之荣誉,意图推翻了这天下……取而代之。”
这话一说出,朝中气氛凝结至冰点,也不知是谁先高喊了声。“请皇上明察。”接着,众位大臣才好似突然清醒过来了,各种求饶声此起彼落。
姜瑜看到现在,哪还有什幺不能理解的?
怕是燕珩要算总账了。
可叫她坐于这垂帘之后,又是要做什幺?不待姜瑜深思,燕珩很快便解开了这疑惑。“更有居心不善者,妄鱼目混珠,冒充朕之血脉!”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连姜瑜自己,也不可置信。
燕珩这话下的意思,莫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而今,朕已掌握十足证据,念及诸位爱卿替这天下黎民百姓劳心劳力,虽在一念之差下,做出了愚昧的决定,然若迷途知返,及时纠正,也该有一改过自新的机会……”
“就看诸位如何选择了。”
燕珩话一说完,朝中静默片刻,直到礼部尚书孙有为率先站了出来。“老臣如今已六十有三,正欲告老还乡,享天伦之乐,求皇帝成全。”
姜瑜对此人印象颇深,当年由燕赤一手提拔,始终站在姜琪与祈王一派,能力中上,善于钻营,就是不知这次祈王逃脱一事,与他是否有关系了。
燕珩听之,连挽留的话都省去,即刻准了,礼部尚书跪下谢恩,大感皇恩浩荡,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示后,陆陆续续有前朝旧部,或以往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跳了出来,脱去头顶千斤重的乌纱帽,重返一介平民。
待到下朝不久,姜瑜还恍恍惚惚的,翠荷又立刻过来禀告,说是皇帝适才下诏表示,经此一事,决意解散后宫,专心理政,退位之后,由昭王之嫡长子继位。
如此,姜瑜还能有什幺好不明白的呢?
只是想到前些日子的心灰意冷,对比现在所知原来一切都是燕珩计划好的,彻底解了后顾之忧的计谋,心下不由得五味杂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