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式的语气让驾驶座上的女人很不满,没等他系好安全带,车子已经飞驰了出去,正门口一个急速大拐弯,由于惯性作用,某公子一头撞在了车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不客气的瞪向驾驶座上的小女人,不悦的低喝“车里三条人命在你手里,给公子我悠着点儿”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提醒”性能极佳的车子疾驰在马路上,驾驶座上的女人懒得多看他一眼,继续提高车速
扣好安全带,周公子拿出手机调出医院的号码拨了过去,跟那头的医生吩咐了声后,懒懒的掐断电话,
抬眸间,他瞥了眼仪表盘上的车速,不禁倒抽了口冷气,拧眉看向驾驶座上不要命的女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抓着门把手确定安全无误后,侧过身没好气的看着她,问了个夹着醋味的问题“宝贝儿,公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你的救命恩人重要还是公子我比较重要瞧你那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女人呢”
目视前方,驾驶座上的小女人冷哼了声,面不改色的答“我就喜欢女人怎么了你不是说我重口味吗不重口味一点,还怎么去迎合你的那些怪癖你以为哪个男人都像你周公子这样,这么难伺候的吗”
闻言,某公子拧着眉不满的反驳“我怎么难伺候了什么事都顺着你,你都快成我祖宗了”
“认真点开车”后座上一直沉默的男人紧搂着怀里的娇躯,拧着眉听了他们好一会儿斗嘴,忍无可忍的开口提醒。
周公子转头看了慕亦尘一眼,轻嗤了声,从一旁的抽屉里翻找出毛巾扔到后座上后,直接按下了挡板隔断了两边的空间,回头准备继续刚刚的话题时,驾驶座上的人冷冷的扔了两个字给他“闭嘴”
“果然是救命恩人比较重要”轻哼了声,某公子愤愤不满的转过头看向窗外,却是破天荒的安静了下来。
度假村距离医院并不近,车里安静下来后,气氛显得有些紧绷,偶尔传来某公子指路的声音,柔缓的声音和呼呼的引擎声纠缠在一起,倒也不难听。
途中,苏念卿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嘴里似有若无的喃喃自语。
搂着怀里湿答答的人儿,慕亦尘轻拧起眉,温柔的俊脸泛着异样的心疼,微微低着头,他轻叹了口气,却也在同时,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轻柔的声音虚弱无力,似乎是在说着梦话,又好像是潜意识里隐藏的情绪,在最脆弱的时候,无意识的泄露出来。
道歉的三个字,隐隐刺激着慕亦尘的听觉经,浑身湿透,黏腻的衣服贴在身上,虽然开了暖气,可他还是因为她无意识说出的一句话,而感到有些许凉意从心尖上掠过。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胸口莫名的抽疼了起来
那样久违的感觉,全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明显还未放下旧爱的女人。
心里这么想着,搂着的双手不由得力道渐重,车窗外打进来一晃一晃的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俊彦的侧脸有淡淡的阴影,深邃的黑眸是一望无际的暗黑,透进来的灯光,也照不进眼底。
宽阔的马路上,灯火辉煌一路蜿蜒,道路左侧不时有车辆刷刷地闪过,又呼啸着远去,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寂寥。
他答应过给她时间,他也可以等,毕竟他要的是一整个抛却了楚斯寒的苏念卿,而非是个带着旧爱的女人。
张爱玲说过,时间,可以了解爱情,可以证明爱情,也可以推翻爱情。
他和她之间,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更多的是斩断过去,重新开始的勇气。
“对不起,呵念念,你这是对不起谁呢我,还是楚斯寒”凉薄的轻叹声从薄唇飘出,他偏着头在她头顶蹭了蹭,温柔得让人心疼。
然,在他沮丧的那一刻,他却意外的从她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以为,她所说的对不起,是对不起楚斯寒,却不想,连贯的一整句话是“对不起慕亦尘。”
她说,对不起,慕亦尘。
他不禁扬起嘴角,明知道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口问“还知道对不起我呢可是,你可清楚,你对不起我什么”
执着她的手,宽厚的大掌抚上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矢车菊蓝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股清幽而深邃的暗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灰蓝灰蓝的,几乎看不到前方的希望。
急诊室门口,两方人马安静的在走道上候着,左侧楚斯寒,右侧慕亦尘。
接到通知随同而来的还有蒋雅筝和莫如风,蒋雅筝借着医生的身份进去了,留着楚斯寒在门口观望着,尾随而至的是凌子澈和慕絮儿,看到慕亦尘抬头的时候,他淡定的朝他点了点头,修长的指间挂着一个黑色的u盘,看向慕亦尘的眸光,多了几分深意。
静默了片刻,慕亦尘缓缓伸手把u盘接了过来,随手搁在了口袋里,也没多问,安静的等待着急诊室里的结果,暗沉的侧脸,镇定中夹了几分冷意。
“念念惧水,好端端的怎么会跑游泳池那边去”椅子上,莫如风焦躁的抹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冷冷的扫向对面的楚斯寒,咬牙切齿道“一定又是苏恩萱那死丫头,该死”想起小时候的那次意外,控制不住的怒火汹涌而出,他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反弹回来闷闷的一阵声响。
微微抬眸,慕亦尘淡淡开口拉住他,脸色沉静“冷静点我赶到的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没有引起窒息和休克,想来也该没什么大碍的
“小时候,苏恩萱曾经把念念推到池子里,俩姐妹差点儿被淹死,打那以后他们俩个都惧水,尤其是念念,再不敢靠近大面积水域的地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跑那个地方去”他想不明白,其他人更是想不明白。
只是,一旁的楚斯寒,却因为莫如风的这番话,隐隐听出了什么,眉头紧锁,沉郁的脸色愈发阴寒。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听到开门声,楚斯寒猛地抬起头,焦急的迎了上来,紧张的询问领头出来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