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快饿晕了,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啊”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她感激而崇拜的看着他,水晶灯下的明眸猫眼儿闪烁着璀璨光芒,在他面前,她早就没了女子的矜持,坦然的显露她落落大方的真性情。
递了几张纸巾过去,他指了指她上了唇彩的嘴,“把嘴巴擦了再吃,化妆品里的化学物质很多,对身体不好。”
她愣了愣,徒然明白过来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到镜子边对着镜子擦着嘴巴上的唇彩。
他在她身后,隔着不过两米的距离,长长的裙摆在他的脚边卷成层叠的波浪,点点水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顺着裙摆往上看,他看着镜子里美丽娇柔的女子,再看看自己这一身正式的礼服,两人就这么站着,男才女貌,细看之下还真有点儿夫妻相。
凉薄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俊彦的脸上漾起浅淡的柔光,恍惚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就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和她一起,踏入那个被称之为“坟墓”的婚姻殿堂。
脑海里徒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疏懒的笑缱绻成温柔的角度在她转身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收敛了自己脸上外露的情绪。
他这个猎人开始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了,狩猎的时候最忌这种突如其来的焦躁,等待开始变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唯一能做的还是等待。
等待时机,一个恰当的出手的时机
递了盒子过去,他转身坐入一旁的沙发,眸光慵懒的看着她吃东西的时候猫儿般细腻的模样,粉嫩的尖舌轻舔温润的红唇,勾得人心生爱怜
娇俏的脸蛋上了淡妆,把她原本那份天然的纯美衬得更加柔和,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不经意间掠过一抹淡淡的宠溺。
这么珍稀的动物放在楚斯寒身边这么多年竟然能让他不动心,他真不知道是楚斯寒没眼光还是自己审美太过独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他认定了自己的猎物的时候,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得到
喝着水,她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扯了扯裙摆,抬眸“慕少,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暗沉的眸底掠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在看到她真诚的表情的时候,开始变得有些漫不经心“为什么要谢我”
如果她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可不是谁结婚慕大市长都会出席的,小女子我有这样的荣幸,当然得感谢感谢”瞥见他盈满笑意的眸,她眨了眨眼,“怎么,你觉得受之有愧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说谢谢,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楚斯寒的长辈,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也是应该的。”
至于他跟楚斯寒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没跟她明说,他并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她按着辈分喊他,那会让他难以在这个婚宴上待下去。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有点好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本来上次她是想问问楚妈妈的,总是忙着别的事情给忘了
“至于是什么关系,以后再告诉你”说罢,他优雅的站起身,淡雅的看了她一眼“你好好休息,等会开席后要应付很多客人,不能喝酒就别逞强,知道吗”
“嗯”她点了点头,跟着站起身,“谢谢你的点心。”
他轻声应了声,转身出了化妆间,房门关上的时候,苏念卿不禁轻吁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温柔优雅,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对什么人都保持着极佳的绅士风度,可对她有时候又严厉得有点吓人,总让她懊恼,可气刚消,他又跟骑士一般降临,带给自己最温柔细致的关怀。
每一次对自己伸出援手尺寸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他有所图谋,又不会让她觉得他别有目的,这样的男人要么心无城府,要么城府极深
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她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城府极深的男人,正是因为他太过优秀,所以想要得到什么压根不用花费太多心思,他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机去算计别人。
于是乎,她理所应当的接受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等大婚过后她再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长辈,能做到这般尽心尽力。
这个时候,她纯粹的以为慕亦尘对自己的好,是处于长辈对晚辈的礼节,等她暮然回首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她才恍然觉得,慕亦尘这个猎人实在是太腹黑了
从初见面就开始撒诱饵等自己上钩,即便自己自己要嫁给楚斯寒,也还是不动声色的等待,这样腹黑的高手,她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一气之下,她冲他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怒火
市长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乎,慕大市长整整睡了一个月的书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里头,金碧辉煌的大厅,此刻已经聚满了来自各界的名流,各路媒体早早等候在了哪里,期待着抢到第一手新闻
轰动全城的楚苏联姻早在大半个月前就被整个市的媒体炒的沸沸扬扬,如今拿到了邀请函的媒体更是倾巢出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的婚礼
二楼大厅人潮涌动,喧闹非凡,楚妈妈和一直未曾露面的楚爸爸楚城正忙碌的招待着来自各界的宾客,和二楼喧闹对比,三楼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传来细微的争执声。
“你都要结婚了,你用什么来留住我寒,你不能太自私我苏恩萱不喜欢给别人当小的,尤其是苏念卿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冷冷甩开楚斯寒的手,苏恩萱轻哼了声,拽着裙摆匆匆离开。
“萱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楚斯寒僵在原地,冷酷的俊脸露出一丝无奈。
站在原地似乎是挣扎了许久,他最终握紧了拳头,淡漠的黑眸里掠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旋即跟着转身离开了昏暗的角落。
脚步声远去,两个倚在楼梯口听了一出好戏的人这才侧过身子,懒懒的从楼梯通道走了出来,踏上走道上的红地毯。
“我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凌子澈轻笑了声,低头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后就要开席了,他竟然在这里会旧情人”
“未必是旧情人。”放慢了脚步,慕亦尘走到窗边,颀长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投下一道冷硬的影子。
三楼的地势并不高,但是酒店的地势比水平面高处两层楼的高度,三楼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