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老脸一红,看了一眼南宫天幕,端正了气势,说道“好吧,今日里一切都由着竹儿的意思,吃饭吃饭可不能让竹儿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去”
南宫天幕再度低头,很想告诉父亲,你那什么尊严、身份,这会可算是都丢了个干净转念想到了父亲的另外四位夫人,不由得怜悯,虽然一直都知道父亲最爱的就是娘亲,但以前还小,只当是理所当然。如今看来,五位夫人中,娘亲能活到现在,独占着父亲的心,近二十年未曾改变,也不是没有道道理
柳如风抬眼一望,不由一惊,空无一人的院墙角落里,躺着一人,满身血迹,显然是不久前才浴血拼杀,逃出一条命来,挣扎着来到了这里。
柳如风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正待上前查看。
“夜八”屋檐上一条黑影瞬间掠出,正是夜七
夜八柳如风暗自心惊,想起公子曾说过的话语,再看看已被夜七扶起身来,脸色苍白,满身血迹的夜八,不由心中一紧
“先进房来如风尚还有公子赐下的凝露。”柳如风低声急道,迎上前去,帮着夜七,扶住了夜八。
方一进门,柳如风松开了手,让夜七将夜八扶到床上,转身探头,四处一望,不见异常,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急步行至夜八身旁,解开了夜八的衣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夜八身上交错纵横,十来道利刃造成的伤痕,深可及骨,浅的也是皮肉横翻,血流不止
柳如风急忙取出了凝露,顺手撕下一块床帐,拭去血迹,将凝露抹上。
夜七急忙倒来一杯热水,取出药丸,喂夜八服下,转至夜八身后,抬手一掌,贴上了夜八伤痕累累的背部,渡入内力。
“唔”夜八呻吟一声,睁开眼来,看见了柳如风,眼一喜,嘴唇开合,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了几口血沫来。
夜七脸色一变,夜八的内伤远比想像中要严重许多,深吸口气,猛提内力,输了过去。
“你先别急着说话,好好调息”柳如风虽然情知有变,夜八的伤,显然不是在谷外。
夜八一路逃到卓消宫中,仍旧血流不止,满身新伤,必是在绝谷中,中了伏击再想想夜八去调查的事情,柳如风不免心急如焚,但夜八此时若是强行开口,性命丢了倒不打紧,怕只怕他话未说完,就咽了气
柳如风手脚麻利地将夜八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点穴止血,上完了药,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夜七。
夜七松了手,向柳如风点了点头,扶起夜八,移到柳如风的床上。
柳如风看着夜七,低声说道“你看着夜八,我去寻公子。”
柳如风转身欲走,衣袖一紧。
夜七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柳如风的衣袖,眼见柳如风转过头来,也顾不上他脸色难看,急道“节夫人本就不能容你。夜八调查天行,就算天行真有问题,眼下夜八开不了口,你若冒然前往,又说不出个理由来,只怕公子就算是想保你,谷主面前,你也性命堪忧”
柳如风冷下了脸来,低声喝道“夜八显然是在谷中被人杀伤,谁能有这般权势手段节夫人虽是公子亲生母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天行起了歹意,连着节夫人与谷主、公子一起杀了,你我身为公子下属,便是自裁,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公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天行,敢在谷中对公子的影卫动手,显然是铁了心要除去公子”
“可是”夜七还欲再劝。
柳如风已转身出门,道“不必再说了,我先去看看公子是否无恙,是死是罚,柳如风都认命。你守着夜八,等他开口,再看是否前来救援”
一顿丰盛的酒菜吃至最后,南宫天幕满足地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看着桌旁亲密的父母,南宫天幕顿了顿,不忍打破这温馨的气氛,端起酒杯,缓缓地抿了一口
温柔娇美的节夫人正与满面宠溺的南宫行相视对望,房中浓郁的菜香,和着撩撩的檀香气息,如同一幅温暖完美的画卷
突然,一道极煞风景的杂音,自院中响起“谷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院中打搅”
“请总管见谅,如风是公子的贴身侍卫,还请让路”清朗的噪声带着些嘶哑,客气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坚持与强硬
南宫天幕眉头一皱,柳如风他来做什么才几个时辰,就能起床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努力啊
呵呵南宫天幕阴森邪气地笑了几声,今晚回去了,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未得准许便妄自行动的男人,一定要让他几日下不了床才行
桌前的南宫行却是脸色大变,暴怒地喝道“幕儿你既然教不好身边的人,就让为父替你教训”
说着,南宫行便想掠出房去,身形却只一动,便又软软地倒回了椅中
南宫天幕脸色一变,正欲求父亲手下留情,身体一软,竟也瘫倒在椅中
而此时的节夫人,早已脸色苍白,眼惊恐地自椅上滑下地去
“柳如风两位谷主都已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天行提高了声音,怒声喝道
“那就请出谷主,只要他亲口下令,柳如风自领擅闯之罪”柳如风却冷冷地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