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76
柳如风怔了怔,垂了眼,道“自然也是属于公子的。只要公子需要,只要属下有”
“大哥临死前,说我爱上了你。”南宫天幕显然对柳如风的回答非常满意,笑了笑,说道“你昏迷这七日,我想了许久。大哥说得对,现今我已是绝谷唯一的公子、下任的谷主。按说,我应该将你交给娘亲,或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成为一名普通的侍姬。”
柳如风眼睫动了动,也不抬头,任由南宫天幕搂在腰背上的手臂越缩越紧,渐渐贴入南宫天幕怀中。
二公子南宫天斜公子爱上了自己怎么可能柳如风暗中摇头。公子虽然没提,但节夫人显然是向公子要了自己不成,才退而求其次,要求公子废去自己的武功
只怕公子与节夫人之间
“呵呵”南宫天幕轻笑,笑声随着震动的胸膛,传递给了柳如风,“我却将谷中新派来的侍卫,挑出武功好些的,安排在这主院之外。落阳宫柳院的人,我放了出来,留在主院做为杂役。这些人一无主人,二无武功。受了我的恩惠,我又将是谷主,自然忠心于我。水莲说你活不过三日,新来的毒殿侍从说你一心求死,我便命侍女每日用参汤为你续命。你的伤势沉重,我却不敢相信父亲身边的死殿侍卫,新来的侍卫武功不及,我只好亲自为你疗伤”
“公、公子”柳如风低声叹息,没想到这七日,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公子为保住自己这条性命,如此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隐隐有些不安
“李树那十来人,我都打发去了娘亲身旁。哼既然不是我的人,留下也无甚意思,若不是看在他们也出力不少,现在杀之会引来谷中下属的猜忌,我还真不想放过。卓消宫以前的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你与夜七”南宫天幕轻轻吻了吻柳如风的额头,说道。
“公子不是给他们下了血还丹么”柳如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时事急,何况娘亲与那天行便在身侧,我自是不能太过隐瞒,权衡利弊,给李树等人的血还丹,多是娘亲让天行与水莲亲自炼制而成,配方他们然后也是知晓”南宫天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我既不愿你死,又不想将你送给娘亲,亦不想废去你的武功,让你从此绝望痛苦。我从来不曾这般在意一个人。即便是兰儿”
南宫天幕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情,旋即消失了踪影,接着说道“当初我中了幻香,失手杀了她但在落阳宫释院,再次中了幻香的我,却只是要了你我想,或许大哥没有说错。不过还好,好在你是我的人。虽然我下不了手杀你,但也不必为此烦心”
南宫天幕说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下来
柳如风看了看身前的南宫天幕。公子的意思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不,不会,或许不过是习惯了一直在他身边的自己,一时的迷惑罢了别说女人,就是侍殿出身的男性侍姬,自己也是不能比的死殿十一年,除了杀戮、血腥与伪装,早已不知道情是何物除了当年那个将自己与亲人救出地狱的小小的南宫天幕
半晌,柳如风开口,说道“公子当年不过是中了幻香,方误杀了兰儿姑娘。二公子既然已死,公子又何必再为此事烦恼。”
“哼”南宫天幕冷笑,松开了双臂,翻身平躺到柳如风身侧,再这般搂抱下去,只怕自己又会忍不住要了他,若是平日,南宫天幕还不会这般节制,只是眼下身旁的男人昏迷了七日方醒,身体显然不能再承受自己。
南宫天幕沉默一会,平息下燥乱的气息,说道“大哥不承认那幻香是他所下,随后便断了气,死得太快,太出人意料”
“公子”柳如风忍了忍,试探着询问道。公子既然与自己说起这些,或许并不介意自己追问
“或许,是大哥自己暗藏了毒药,想一死留下这个迷题,令我不得不猜疑顾忌,日夜难已安稳”南宫天幕沉思着说道“也或许是下幻香之人怕我问出了什么,杀了他灭口当初是姬青带来了落阳宫中的幻香,却莫名死去,至今尚未查出凶手是谁,虽说那时各宫公子争斗得厉害,他是大哥的人,又到了云清宫,被人杀死也不怪,只是他死得太过巧合。若说是被发现他偷拿了幻香,不至于不带回去考问下落如今看来也只有等”
“等”柳如风不明所已地道。
“不错。”南宫天幕点头,说道“等夜八回来,应该会有个明白的结果”
一直未见踪影的夜八柳如风想了想,道“公子一直不让夜八现身,此时派他去查落阳宫的事,只怕难有结果。”
南宫天幕看了看柳如风,淡淡地说道“夜八不在谷内。那日与娘亲、天行说明我已清醒之事时,我便秘密安排了夜八出谷,去查天行是否真是我娘的兄长,以及他们小时候的情况我没有习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中”
“公子怀疑”柳如风有些艰涩地开口,公子显然还是对那幻香放心不下,起了疑心只是节夫人是公子亲生母亲,骨肉血亲,怎用如此
“你别多心,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事少一人知晓,便少一分麻烦”南宫天幕显然会错了意,吻了吻柳如风的嘴唇,道“我只是怕娘亲受人蒙蔽,事情总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才好再说,身处我这个位置,总得给自己留上一手。就如每一任谷主交换,影殿也会更换殿主一般”
柳如风沉默不语。
“我只希望,是我疑心太重不至最坏的结果”南宫天幕叹了口气,望着床顶,缓缓地说道“这些事,你心中知道即可。你才方醒,身子乏么早些睡吧”
柳如风侧脸看了看微闭着双眼的南宫天幕,公子似乎越来越懂得御下的手段了按耐下五味纷杂的心情,闭上眼,放松了又累又倦的身体,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南宫天幕毫无倦意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柳如风,唇角勾起一丝轻笑,看来他确实是被自己累得狠了,全无一丝警惕。
南宫天幕轻手轻脚,下得床来,穿上衣衫,理了理散落的长发,转身行出房去。
关上房门,南宫天幕停了一停,招手唤来一名仆役,吩咐他让人去将房中的浴桶搬了,尽量轻些。
看着那仆役点头躬身离去,南宫天幕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抬了头,望着房梁,低声说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侍女出现在我眼前”
“是。”一声极轻微的低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