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一时起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南宫天幕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全心信任,甚至开始贪恋起了身边这个忠诚的男人全心付出地温暖的时候,南宫天幕惊诧于自己在如今危险的形势下,心底一角的软化,又舍不得杀掉这样一个强力的下属,南宫天幕便开始考虑怎样断绝自己的这份心软
但直到此时,才发觉心底那一角的柔软,竟比自己料想的要多
或许,允许自己保留这样一份温暖,也没有关系南宫天幕缓缓地想起,那时刑伤未愈的柳如风,带着蚀骨散去毒殿偷药或许,真的没有关系死殿出身的柳如风,无论武功与绝决,都不至成为自己的弱点与累赘
“你去将我房里收拾一下,我自己洗便是了。”南宫天幕缩回了手,将自己浸入水中,闭上了眼。柳如风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柳如风应了,俯身行礼,默默地起身,转身离开。
南宫天幕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明显失常的沉重脚步声
柳如风出了门,眼扫过院中,一怔。
原本空荡荡的院落里,主屋的房门大开着,王桑正带着人进进出出,将染了血迹的地毯、残破的尸体搬了出去
七、八人进进出出,却都保持着沉默,竟无一人出声。
头顶上传来夜七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心,有主宫那边的人。”
柳如风脚步略略一停,深吸一口气,压制纷乱的心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桑看见柳如风,忙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怎么样了”
柳如风看了看王桑,道“公子无恙”
王桑急急地打断了柳如风的话,道“公子无事便好,你去陪着公子吧,别让公子寻不见,又再发作”
柳如风点点头,转身又回了侧屋。
南宫天幕闻声回头,看见柳如风,笑了笑,待他走到身边,方才低声道“他们来了有一会了。”
柳如风接过南宫天幕手中的布巾,听了这话,惊讶地抬头,看着南宫天幕,道“公子方才便听出来了”
南宫天幕看他一眼,笑道“不错,你却竟然没有发现如风,你在想什么”
柳如风略微感到一丝尴尬,不敢答话,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南宫天幕的身体。
见他不回答,南宫天幕也不介意。
南宫天幕站起身来,让柳如风用宽大的布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净,看着身前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南宫天幕突然想起了那夜,柳如风温柔地拥抱住自己,温暖的感觉,清爽的体味,以及浓浓的关切
看了看身上已被柳如风整理顺直的衣衫,南宫天幕紧紧地抱住了身前外表平静的男人。
柳如风身子一僵,随即松软了下来,不解地问道“公子”
熟悉的温暖味道,南宫天幕满足地叹息,轻声说道“我说过,我总也是信你的。所以,你不必想得太多。”
这句话,既是说给他听,亦是说给自己。
柳如风沉默半响,低声道“若如此,可否请公子收回那句话”
南宫天幕沉默不语,感觉着怀中的身体微微惶恐地轻颤,心中叹息,抬了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贴上他的唇,道“你是我的”
南宫天幕没有回答,南宫天幕已经回答。
柳如风闭上眼睛,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肚里,恐惧的情绪渐渐消散,顺从地启了唇,任由南宫天幕将自己压在桶旁,霸道而温柔地掠夺走了自己的呼吸
绝剑弄风 29
“幕儿又发作了怎么会”节夫人惊讶地自杨木桌上的铜镜前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水莲问道。
水莲脸色苍白,依然仍旧未能从惊恐中平静,颤声道“是真的夫人”
节夫人惊讶一瞬,回过来,道“竟是我猜错了水莲,你确定柳如风与影卫在一起”
“是的”水莲一怔,有些黯然地答道。
节夫人缓缓地坐回椅中,目中异彩连连,美艳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得意笑容来,道“水莲,替我整妆,我应该去看看我的儿子了”
“是”久在节夫人身边的水莲,自然明白节夫人的心思,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公子的关切,竟是越来越少了呢即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可南宫天幕终究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公子,节夫人来了。”窗外传来夜七的声音。
柳如风一怔,这么快回头看向刚刚准备睡觉的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略略皱眉,一拉床被,翻身背对着门,躺了下去。
柳如风回过头,看来公子又打算装睡了。扫眼一看四周,刚刚焕然一新的房间干净整洁,染了血迹的物什都已被人搬了出去,竟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收拾
柳如风想了想,干脆装作正要离开的模样,走到门前。
柳如风开了房门,一怔,节夫人竟是带了十来个侍卫,此时正行至院中。
节夫人抬眼,看见房门口的柳如风,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脚下不停,向着房中走来。
柳如风跪去,道“属下见过节夫人。”
节夫人理也未理,从柳如风身边走过,直接进了门。
总管天行与侍女水莲带着四名侍卫,紧跟着节夫人进了房。还有十名侍卫却一声不发地守在了房外。
节夫人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背向外的南宫天幕,轻声唤道“幕儿,幕儿”
水莲与行天各站在床侧,垂手侍立,四名侍卫却情严肃地护卫在节夫人三人之前。
房外又进来了四名侍卫,却并未去向床前,却是停在了柳如风身后。
柳如风心知不好,看这架式,节夫人显然便是冲着他来的,并且是有了动武的打算。
节夫人唤得几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