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如风应了,静静等待。
“公子”姬青眼中含泪,看着南宫天幕,依依不舍。
“去吧,小心些,你可是我的第一宠姬呢”南宫天幕松了手,笑道。
姬青眼见求不来那药,想到自己贪这功劳,结果却牺牲了身子,陪进了性命,心中不甘。转眼瞧见了垂眼侍立地柳如风,便用撒娇的口气,不依地道“小青真是公子的第一宠姬那他呢”
南宫天幕笑了笑,明白姬青的心思,略带了丝不耐,道“他怎能跟你一样,你是侍姬,他是侍卫,就算他曾经侍过寝,我也并没有想过让他成为侍姬,怎么难不成,你还吃了醋”
柳如风身子一颤,自南宫天幕智清醒以来,一直忙于护卫奔波,柳如风却忘了去想,作为侍从,若是被主人看上,当作宠姬,谷中的规矩,却是要废去武功,损了四肢筋脉,以防止欢爱之时伤到主人
柳如风背上冒着冷汗,心底却更是感激,南宫天幕此时的话语,显是不会如此待他了
只是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公子的吻若是这样,那自己还需不需要守着侍姬的规矩
姬青作为侍殿出身的人,自是深知在主人面前争风吃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虽然他原来不过是借此撒口气罢了,眼见南宫天幕有些不高兴,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南宫天幕再生误会。
“那小青去了。”姬青乖巧地起了身,看了看南宫天幕,见他点头,方才转身走出门去。
屋内的柳如风向床上的南宫天幕躬身行礼,轻松地跟上姬青,默默离去。
绝剑弄风 25
南宫天幕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寂静的房间里默然无声。
“公子,守卫此院的侍卫和杂役来了,公子可要见见”窗外,传来夜七压低的声音。
南宫天幕一怔,随即明白,必是柳如风昨日令他们来的吧笑了笑,起了身,也不着急,慢慢地穿戴完毕,梳了发,取了剑配在腰间,方自开了门走出。
小院正对着房门的平地上,跪了十名服色名异的男女老少。一见南宫天幕出来,十人齐齐叩头道“属下参见公子,恭贺公子恢复安康”
南宫天面上带笑,却也不叫他们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十人中,两名老妇,是每日清晨打扫院落的,一名小僮是清理池塘的,四名青年是守卫院门的,还有三人,却是没有见过。
“只有你们十人么”南宫天幕轻轻地问道。
四名青年中,跪在前面的青年叩了头,答道“回公子的话,还有两人今日当值,因昨日柳如风曾传来公子吩咐,不得将此事传出,因此属下让他们待到下午换值,再来拜见公子”
南宫天幕点点头,看着他道“你是”
那人抬了头,看着南宫天幕,答道“属下王桑忝为此院守卫之首。”
“唔,你倒是想得周道,你们起来罢”南宫天幕淡淡地道。看着他们站了起来,南宫天幕又道“你们放心,只要好好的办事,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们去。只是我得再提醒你们一次,关于我的事,不得传出这院子,否则,若让我查了出来,我会让你们知道,血还丹的发作,并非是世间最可怕的事若是我查不出来,你们十二人便一起去死吧”
刚刚站稳的十人,一听这话,立即又跪了下来,齐道不敢
一个蓝衣中年男子道“请公子放心,我等原本就是公子的人,怎会背叛公子公子才是我等的主人”
南宫天幕微微一笑,看了看他,道“你是”
那中年男人见南宫天幕问他,急忙叩了个头,抬起脸来,讨好地笑着道“属下是院中负责采买的成易,平日里常在各处走动。”
南宫天幕一怔,他便是成易想到柳如风给他的面具中,倒是有这个人,不由得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翻,却见成易正向他挤眉弄眼,递着眼色。
南宫天幕心中了然,点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吧,若是有事,可再来禀报成易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九人应了,叩礼离去。
成易直到望见他们走出了院门,才回过头来,望着南宫天幕笑道“属下恭喜公子恢复。”
南宫天幕皱皱眉,道“起来说话吧,你要求单独留下,有什么事”
成易站了起来,躬身道“公子,属下虽然只是一个杂仆,不会什么武功,不过,属下负责采买,平日里在宫里也四处走动,宫中的事,大大小小,属下都能略知一、二,属下想,公子或许会有些想要知道的,属下知道,也不一定”
南宫天幕心中一凝,眼光凌厉地锁住成易
成易依然保持着那样卑谦讨好的笑容,只是额上,却在南宫天幕这样的眼光逼视下,渐渐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南宫天幕收回了眼光,缓步走向桥亭,温和地轻笑道“成易,你是一个聪明人”
成易顾不上额上的汗珠,忙跟在南宫天幕的身后,低声道“公子放心,成易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绝不敢胡言乱语,欺瞒公子”
南宫天幕笑笑,在亭中的木凳上坐了下,道“成易,若是你能好好的注意这宫里的事情,你放心,我总也不会亏待了你去,你不会武功,不是各殿出来的,但给你个管事的位子,也不是难事。你倒是个有心的人,这管事的大小,可就要看你如今的表现了说说吧,你觉着哪里不对”
成易心中大喜,忙上前两步,站立在南宫天幕身侧,道“成易谢过公子。成易要说的,是卓消宫总管天行”
南宫天幕心中一动,转眼看了看他。
成易见果然引起了南宫天幕的注意,心中更是高兴,忙道“公子可能不知,属下也算是跟着节夫人的老人了,节夫人才入谷时,属下便与那天行一道,被拨给服侍节夫人,那时,节夫人对我等都是冷冷淡淡,可就在公子一岁时,节夫人突然便对那天行宠爱有加,还让他做了总管。”
成易说到这里,心里有些忐忑,看看南宫天幕,却见他正在认真地听,脸上并无不愉之色。
成易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那天行,原本与属下交好,自从做了总管,便对属下不理不采,属下虽觉得怪,倒也没有多想。不想过了些时候,属下居然发现天行竟是会武,属下便觉得不对了,再不敢与他搭话,装作与他不熟,小心翼翼地守着本份。如今,当年与天行交好的杂役,只剩下属下一个了,天行的武功似乎越来越高,属下不懂武功,但总觉得有些怪”
南宫天幕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盘算着是不是应该亲自去试试那天行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