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身子忽然腾起,凭空往后飘出三丈。
红衣男人一掌挥出,没打着人,张成岭看得清楚周子舒原本踩的那一块地上竟多了一块巴掌型的凹痕,几根本就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少年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去,没想到这形容可怖的红衣男人,竟真是那传说中的喜丧鬼孙鼎
杀了穆云歌和方不知的凶手。
周子舒随手折下一根树枝,轻叱一声,直直地插入喜丧鬼两手之间,那树枝上的枝叶飞速地枯死,周子舒色不动,也不撒手,一提一推,那树枝灌注了内力,竟显得柔韧非常,喜丧鬼一时觉得它像是有生命一样,隐隐还有一股子黏附之力。
大惊之下,他便要往后退却,周子舒一掌已经逼至他小腹,喜丧鬼狼狈地借力翻了个筋斗,往后倒退了三四步,脸色煞白,好容易才稳住,周子舒随手将那死气已经快蔓延到他手上的树枝丢在一边,微微拢了一下衣袖,肃然而立。
喜丧鬼十分识时务,落地半分犹豫也没有,借着后冲之力,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张成岭急道“他跑了”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张成岭忙赶上去,叫道“师父”
周子舒脚步一顿,皱眉道“哪个是你师父”
张成岭不管不顾地追上去,攀在他手臂上,仰着头笃定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周叔,是大恩人,是师父。”
除了他,谁还会有那样颇为不耐烦的说话腔调,有那样一双枯瘦却温暖的手,还有鬼魅一样的轻功除了他,这时候,还有谁会从那人山人海中孤身出来,救他一命
张成岭认定了是他,绝对不会错。周子舒本来也是草草折腾了一下,没指望能瞒得过有些人,竟不想被这小屁孩子给瞧出来了,多少还是有些挫败的,便要使个巧劲将他甩开“你”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眼一冷,一把将张成岭拽进怀里,错步往旁边闪去,张成岭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刹那间,一股子轻风擦过,搂着自己的双臂似乎僵了一下,随即只听周子舒冷声道“找死”
一掌斜劈出去,那偷袭的人还没来得及完全跳起来,脖子便歪到了一边,竟是断了。
张成岭定睛望去,见偷袭的,竟是那第一个被周子舒掐住脖子的倒霉鬼,没想到此人精通龟息功,方才乃是装死。
下一刻,他便又被人拎着扔到了一边,周子舒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便要走,张成岭哪里能再放他离开,便要死皮赖脸地追上去。
然而他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影闪了一下,便不在眼前了。张成岭知道他轻功卓绝,自己就是再练个三四十年,也不见得跟得上,心里难过极了,讷讷地叫了一声“师父”急得几乎流下眼泪来。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一声轻笑,一个灰衣人凭空冒出来,正好拦住周子舒去路,抬手便去勾他的腰,简直像是掐算着时间搅局来的。
周子舒空中旋了个身,却不知为什么,身形一滞,竟被那灰衣人抱了个满怀。
只听那熟悉的、叫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声音说道“周圣人师父,你如此匆忙,是为了哪般啊”
两人落地,周子舒忽然闷哼一声,抱住自己的右臂,那灰衣人温客行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他袖子,还故意横着撕,好像自己断袖也要拖别人下水似的,然而下一刻,却又皱起了眉只见周子舒右臂上,钉着两个小小的伤痕,像是毒虫蛰的一样,泛了紫。
温客行道“我说你怎么跑得这样快,敢情是被毒蝎子给蛰了。”
张成岭没料到有这么一出,明白了什么似的回头望了一眼那偷袭过他们的死人,脸色白了白。
周子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客行便出手如电地封住他几处大穴,吩咐道“你闭嘴吧。”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石,小心地将那钉入他皮肉的两颗牛毛一样的小针吸了出来,然后俯身凑上去,竟毫不在意地用嘴去给他吸毒血。
周子舒刹那间便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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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圣手
温客行干净利落地吸干了他手臂上毒血,手法熟练地替他处理了一下,解开周子舒的穴道,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丸药,一粒塞进自己嘴里,另一粒拿在手中,笑盈盈地送到周子舒嘴边,淫声浪语地拖着长音道“来,阿絮,张嘴。”
周子舒面沉似水地看着他,温客行定力十足,仍然笑得阳光灿烂,好像哪怕对方的目光化成锥子,也戳不烂他城墙一般的脸皮。他还意味深长地往张成岭那里扫了一眼,故意压低了声音道“看也看过了,亲也亲过了,你还害羞个什么”
周子舒抬手接过药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温客行这才对呆若木鸡的张成岭招招手,心情很好地说道“你师父好不容易不跑了,怎么还不跟来”
此时天已经要黑下来了,张成岭被那只毒蝎一路从洞庭英雄大会处诱来,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正经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么一个地方,十分不尴不尬。
周子舒去了片刻,拎回了几只大野兔子,他嘴上虽没说什么,却还是连另外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