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被晕机折磨得惨兮兮的娃娃,她在座位上辗转,似乎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向来泛着粉红的健康脸蛋,此时却比他手上的文件页还要白,他的眉,浅浅地皱起来,对于她那苍白的脸蛋,感觉非常得不顺眼。01bz.cc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唔倪贝贝被他惊吓到,以为自己打扰到他,连忙跳起来,我去厕所。
任昊东没有理她,直接搂她进怀里,让她的脸蛋埋入他的胸膛,感觉到她还想挣扎,他平静地开口,老实点。
仅仅三个字,就冻住了她的不安份。
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鼻端呼吸到的,是他清爽的男性气息,还有淡淡的刮胡膏的味道,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飞机遇到气流,一阵波动,可是她的头,似乎没有那么晕了。
闭上眼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甜、好甜的笑。
短短的几十分钟,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当飞机在他的私人停机坪安然降落,他放开她时,她居然有一种懊恼地想要抗议的冲动,一种冲动,吓坏了她。
可是接下来更吓到她的,是那座位于东京奢华到一个极致的豪宅。
身后,彩妆师、美容师还有服装师一堆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将她当成洋娃娃般左右摆弄着,她不习惯这样,也不喜欢,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就这般任人摆布。
从一下飞机,来到这里,任昊东就将她交给这群女人,之后就不见踪影。
她的人生,有任昊东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已经很悲惨了,不想再被别的人来操纵。
我不要换衣服,拜托别拉了。数不清第几次阻止那试图要将她身上衣服脱下来的双手,她感到头痛万分。用中文、用英文分别说了一遍,可是,身后的女人们还是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一句是她可以听懂的。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拜托
他们听不懂的。终于,一道很娇柔的女性嗓音在门边响起,说的是倪贝贝再熟悉不过的中文,让她惊喜地转头。
一个身着正式套裙的女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她,眼深思,她是一个很典型的都市职业女性,俐落的衣物,淡淡的妆,明媚娇妍,份外动人。
一个很典型的日本女人。
看看那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一点褶皱都没有的衣物,她随时可以去觐见总理也不会失礼。
你倪贝贝谨慎地开口。
我是松田惠,请多多指教。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态度有礼,却疏离。
你好。发丝被人握在手里,她无法回礼,只好点头,请问,她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她指了指身后这一群人。
今晚七点,原野家会有新年酒会,小姐作为原野家的一员,首次公开亮相。
什么惊吓,超级大惊吓,让她一时全身发冷。
小姐身后的,都是专门从巴黎请过来的一流设计师,她们只听得懂法语,所以少主派我来为小姐作翻译。众所周知,法国人对于自己的语言非常地骄傲,哪怕现在英语是国际语言,法国人还是不屑一顾,以说法语为荣。
倪贝贝处于惊讶之中,恕她不能反应。
她要在原野家的酒会上出现任昊东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以什么身份去女儿
情妇女奴
惊慌地抬头,望向那个冷淡的女子,我可不可以不去
松田惠挑了挑眉,你说呢
是啊,怎么可能不去任昊东决定的事情,还能有谁可以去更改只是,他从来都是厌恶她,将她当成泄欲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让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关于原野家,这么多年来,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原野家的大家长,原野吉雄,是任昊东的爷爷,不过很怪,为什么他会姓任没有姓原野,但这个问题,她没有那个胆子去问他,而且,这跟她也没有关系。
那个男人对她一直都是冷处理,恨不得世界上就不存在她这个人,可是这次这么高调地让她公开,意欲为何
问,是问不出来的不去,也是不可能的。
小姐,我希望你合作一点,酒会是七点整准时开始,现在已经五点了。意即,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浪费了,最好识相一点。她又指了指她身后那群女人斗原野家可是高贵的家族。
很好,她明白了,倪贝贝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那群女人摆布。
那个松田惠将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已经懂了,松田惠就是看不起她,眼里的轻视,是连掩饰都懒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大概也能猜到,原野家太高贵了,不是她这样的平民可以攀得上的。
但松田惠不知道的是,她倪贝贝根本就不想高攀,如果可以的话,她要远远地逃离这样的梦魇。
粉色的雪纺裙,如梦似幻般轻笼着她,削肩的设计,调皮的蝴蝶结在肩侧飞扬,大大的裙摆在膝上三公分,青春可爱;她只上了一点点的淡妆,嘴唇涂了晶亮的唇蜜,乌黑的短发柔顺地贴服在颊侧,晶亮的钻石蝴蝶就在她的发间飞舞。今晚的她,很美、很美,就像一位纯真粉嫩的公主。
当她在松田惠的陪伴下,出现在无数达官显贵面前时,一瞬间,轻声交谈的人们,全部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倪贝贝感觉全身的血液疯狂地涌动着,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原始丛林,里面全是猛兽,让她不敢再往里走,明明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斯文高贵、彬彬有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是感觉这个大厅就是龙潭虎穴,不能踏入。
小姐,该进去了。松田惠在一旁催促。
她抗拒着,想要后退,不行,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