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汗后说说说”
“说说说什么你小子最好快说,再不说,我让你这根舌头没机会说”
“汗后说”咦,这小子闭上眼睛干吗等死
“汗后说,您有女人陪,她也要男人陪您去寻欢作乐,她也要作乐寻欢”
“然后呢”怪,我咬牙做什么怎么怎么还松不开
“汗后差阿娜从城内一家男妓馆找来了十个最受欢迎的馆儿”
啊“她在哪里”那个小女人,小女人
“在长砚宫”
长砚宫,很好,那是小东西的寝宫,平日里,本王的寝宫便是她的寝宫,粘人的赶都赶不走。但凡与本汗起了点龃龉,就要跑去长砚宫小住,而且,每回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还都得劳动本汗把她扛回,彼时,明明高兴得忘天忘地,尚要沿路大喊救命,弄得本汗像是强抢良家女子的土匪
“汗主,您去哪里”
“长砚宫。”我盯着这小子胆敢抓住我衣襟的手,一字一字自牙缝内挤出,“卡木英雄,你想永垂不朽”
“哦,不不不可是,汗后这时也许不在寝宫里了”
“她到底在何处”本汗这等好风度的人,也要我当真发怒不成
“许是到紫英阁了,汗后说,有花有酒方为欢,名花美人两相看”
本汗要这个小东西的小屁股稀巴烂
我再也装不了风度,充不下深沉,直接飞身向紫英阁逮人去
话说,本汗招谁惹谁了怎么会如此歹命有这样一个将气死本汗当成使命奉行的小汗后,是谁之过,谁之错
“云哥哥”每一回到江南,总会听到这样的一声软软娇唤。
云天,天儿,小雪莲的幼妹,虽比小雪莲的几个小妖怪大不子多少,叫我一声“哥哥”也不算叫错,可不知怎地,每次听她这软绵锦的犹如江南米棕的嗓,我都要有一阵不适,说不上是怎样怪异的感觉。
说也怪,这个天儿,自小竟然是最粘我,但见我来,我的怀抱便不能容旁人占下,小雪莲的几个娃娃,曾指着她的鼻尖说“你啊,已经有了弱点,所以,注定你斗不过本少爷”
弱点我么我几回记起,都为这童言童语失噱不止
“云哥哥,你这次怎隔了恁久才来你不想天儿么,你不想天儿”
我绝对不敢说“不想”,这两个字若是出了口,眼前这双大眼睛定然会“噼啪啪”落下珠子无数,然后小嘴一撇,哭声直达天听。可是,也不能“天儿,你已经长大了,别再这样抱着云哥哥”我轻轻将紧紧攀住我的小身子放下。
“云哥哥你当真觉得天儿长大了么”
啧这小丫头是怎样怎要吃了我的眼
“天儿当然已经长大了,上一次你不是告诉我,到这个月初八是你的及笄日么按你们中原的风俗,及笄就可以嫁人了,我们的天儿也要嫁人喽”
想到这个刁钻的小丫头也要为人妻,为人母,再生一堆小妖怪出来突然,心里竟然有怪异的刺痛感唉,这便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无奈我将这个小丫头当成女儿了
“云哥哥,天儿嫁给你好不好”
“小丫头,又胡说是不是”这小丫头,从小到大将这话当成三餐来说,“不过,如果你的爹娘为你选婿,云哥哥会替你看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是否会疼爱珍惜这小丫头一生
“云哥哥你不要天儿”
“呃”
“呜哇云哥哥,你不要天儿,你对天儿始乱终弃见利忘义朝三暮四”
这丫头,又来了,每回一到这个话题,这小丫头就是就是“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
哭声当止,泪儿摇摇欲落“那你娶天儿么”
那怎么可能我不是父汗,可以纳娶比自己小上二十三十载的妃子,再者说,我如何能娶一个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娃娃这想来想去,诡异是不是何况,这丫头也古怪精灵花样百出,从小到大讲这话说不定就当成一份好玩的戏弄退一万步,这张小嘴里吐出的话是当真的,我又如何能毫无羞愧地去占有一段美丽绚烂的青春
“云哥哥,你会不会娶天儿嘛,会不会”
看着这张挂着泪珠的美丽小脸,想着跟在她身后的那些锦绣少年,我第一次不能再敷衍“天儿,不要再耍云哥哥,你知道,你们中原,最讲究年貌相当、门当户对”
“我爹比娘小了六岁,他们仍然是这世上最肉麻最恶心的夫妻”
肉麻恶心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爹娘不过如果说者是小天儿,便太正常了。
“天儿,你的爹娘他们相爱笃深,自然可以”
“你不爱天儿天儿那么爱你,云哥哥竟然不爱天儿,你始乱终弃见利忘义朝三”
“停”这丫头,最爱乱用成语,我何时对她始乱终弃来着还有什么“见利忘义”什么什么嘛。“天儿,你还太小,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真正所爱人时,你便会明白”
“一时说我长大,一时又指我太小,云哥哥,你是个胆小鬼,你是世上最胆小的胆小鬼”
唉随便这丫头怎么说罢,若是能解解气,随便说说也好。这丫头,家境好,生得好,自小受尽万般宠爱,受点自尊上的小小挫折,也算对他人公平些罢,唉
“耶落云,你为何不喜欢我们家天儿”
我抬眉,对着这张雪颜,呐呐道“我不是不喜欢她,但这喜欢,不是男女之情,而是”
“你是在计较那劳什子的世俗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