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锦毛狐”妖鱼的美瞳盯着三少那一头美发,“当真不错喔碧澜姐姐,带我到你的闺房,我们好好叙叙如何”
我不解这位大美人的话何以转得如此突兀,但对她的提议也不无赞同,难得,会出现一个如此脾气相投者。“奴家的住处就在前面不远的云香小筑,奴婢除了做点心,还泡得一手好茶喔,您先喝着茶,奴婢可以慢慢为您做点心。”
“太好了太好了,既可以看着漂亮可爱的碧澜姐姐,又能大饱口福,谌墨有福了”
“碧澜丫头”身后,陡来一声叱,“你好歹也是大哥的私人管事,如此不知轻重,成何体统”
唷我好笑,“奴婢又没有在江南第一名妓的闺房外与人大打出手,哪里妨害到体统了”
“你知道”三少的眼内似乎有光亮一闪,“你知道我的事”
拜托,这三少怎么了“您的事临水城谁人不知您不会以为奴婢孤陋寡闻到那个地步了罢”
“你你总之,碧澜丫头你一个女子与人拉拉扯扯成这副模样,你不怕”
“不怕不怕,本少爷有担有当,当然会对碧澜姐姐负责,本少爷会择个良时,娶了碧澜姐姐,狐狸三少您放心就好。”
无疑,妖鱼此时的美人笑更使三少心情极坏,恶目大叫“碧门中人不为妾”
“是么”妖鱼偏歪螓首,大眼晴含了笑睇我,“碧澜姐姐可以为谌墨破例么”
不得了不得了,无怪会把主子迷得魂颠倒,她如此模样的看我,若她当真是个男子,没准我就会当真点了头嫁了为妾,“碧澜对公子无不从命。”
番外碧澜五
“碧澜丫头”
这位三少,到底想怎样
人跳到了我跟前,我忽不敢看他,不是因为其它,而是那一头刚刚被妖鱼大肆“修理”过的发,委实惨不忍睹我俯下目,忍住笑,“三少,您有何吩咐”
“你当真要嫁那个娘娘腔为妾,你当真看上他了”
“那样美丽的人,若真能嫁了,也未尝”
“你有毛病不成,自甘为人作妾,碧门中人的傲骨哪里去了再者说了,那个娘娘腔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地方可爱”
三少如此,我很感谢。
能如此急,如此怒,至少说明,三少当真把我当成了碧门中人设身考虑,“三少,你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不会”嫁给妖鱼
“不会什么不会看错人”三少身子蹦得高,嗓子也拔得高,“那妖鱼摆明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的轻浮性子,你被他那张脸迷住,又被他夸了几句漂亮,就不知深浅了不是你的聪明伶俐哪里去了,你的独到判断哪里去了,你的”
“碧三少真是巧啊,又碰着了您”
轻浮声嗓插播进来,我恍才发现,我们方才,竟然是在人来人住的大街上高谈高叫,而这位华服者,必又是三少的朋友交好。
“咦,三少,这位是”
这一回,我没待他说,径自转身离开。
有一些话,无法避免听上两次;但有些事,经一次足矣
“碧澜丫头,碧澜”经摸过了半刻钟工夫三少又自后赶来,气喘吁吁,“方才,为何不等我”
“奴婢记得,奴婢与少爷,本来也不是同路罢”
三少哼一声“不是同路,就不能殊途同归么反正目的地都是碧门不是”
“奴婢怕打扰了三少与朋友的小叙,还是三少在责怪奴婢方才离开时未向三少告准”
“碧澜,你还在记恨上次的事还在生气你太小心眼了罢”
“奴婢是小心眼,但奴婢不是记恨,只是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自己的身份啊,”我听他口气有异,“难不成三少以为什么”
“你又来了”三少一顿足,一瞪眼“为了那件事,你有一年没有理我,还不够朋友不是如此做的”
“但朋友,也不是说伤就能伤的。”
“对,你伤了我,你伤了我的面子,你伤了”
这位三少,倒真会倒打一耙。“三少,你既然生怕您的朋友得知碧门三少与一位丑颜奴婢相从过近,就莫和奴婢在街上争究这个了罢说不定不知何时,又从哪里冒出您的一位朋友呢,您看看,那位是不是”
我抬指,指他身后,趁他回身一望时,钻进另一条小巷,购买明日为妖鱼烹制点心所用的食材去了,三少,不是我的菜,也不是我的路。
当夜,我和妖鱼在她下塌的畅华轩举杯痛饮,我不似她那样恣放,只能喝得小醉,待辞别出来时,月过中天一地银白,我踩着虚浮脚步,竟是前所未有的惬意轻松。
“碧澜丫头”在云香小筑门前,我听到了一声震破耳膜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