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碧门黑门,本大爷黄河三虎的老大,会怕谁一只小崽子能有多大扑腾”
小崽子经儿不喜欢,纬儿也不喜欢,这个大傻猪,炖了吃吃都嫌臭。“你好惨喔,又臭又丑又脏又污又讨人厌,都没有经儿放的屁屁香哦”
“小崽子,找打是不是”大傻猪好像不喜欢别人恁样夸他,往前迈步就要来打“啊”
他很勇敢地,迈中一个张开口口等着他的老鼠夹子,那夹子也真是怪,竟然是鼠、猪不分,硬生生将大傻猪的脚脖给人家夹住,听着他的叫声,像是有咪咪可怜哩
“大傻猪,你还好罢”
我们听娘说,要做恶霸,就要做一只有格调的恶霸,要关心被“恶”掉人的感受,并随时对自己的“恶”行做出调整恩,娘就是这样说的,我们也会这样做,我们是娘的乖乖好孩子。
“两个你们这两个小畜牲,是不是你们做的别跑”大傻猪将老鼠夹子瓣开,跳着来追我们。
我们钻过了桌子,又推倒了椅子,让那只单脚傻猪追我们不着,嘻娘还说,如果被“恶”者太凶,紧追不放,就要让他追不到,所以,我们把盘盘里的汤汤水水扔到了大傻猪脚下,在他结结实实地趴到地上时,我们再问“大傻猪,你还好罢”
地上的大傻猪扯嗓大骂“小畜牲今天大爷把你们的胎毛全给拔光了本大爷让你们的娘来舔本大爷的”
我们生气了。
刚才,我们只是不高兴,但现在,我们生气了。他敢骂我们的美美娘呢,我们非常生气。
“大傻猪,你霉倒大了。”经儿取了弹弓,把从江南怪叔叔炼药房里偷出的药丸照着那张茅坑坑样的臭嘴射过去;纬儿将从外婆怀里偷摸出来的药包洒进从桌顶摸来的一只酒壶,然后,我们向大傻猪很有格调的走去
“你们啊啊啊”刚刚他吃下的,江南怪叔叔曾喂一个喜欢杀人的大怪物吃过,那怪物吃了,又拉又吐又喊又哭,江南怪叔叔说,那叫“柔肠寸断”,澜姑姑说是个凄美的名字,可惜做的却是凄惨的事。
我们如此善良可爱,是不懂凄美和凄惨的区别啦,但看大傻猪在地下抱着肚子翻来翻去,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惨这样的话,外婆的药药还给不给他吃
“少爷,发生了啥事”阿德匆匆回来了。
我们决定,给他吃。我们是有格调的小小恶少,做事要有始有终,半途而废会被人唾弃对不对“阿德把他按住,他肚肚痛,要喂药药。”
“喔。”阿德也不知怎么了,嘴角抽了几抽,眉毛抬了几抬,像是忍着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弯了腰,将地上翻来滚去的大傻猪按下,而且,很机灵地将大傻猎臭嘴拧开,使得掺着外婆药粉的香喷喷酒液很顺利地倒了进去
外婆的这个药粉,给新来的几个药人都服过,服完的人嗷嗷叫得像只狗狗,还会学狗狗一样在地下爬爬爬,走走走,走上三天三夜都不停。外婆说这药叫梦犬散,意思嘛,就是服了它的人,会做梦当自己是只狗狗,哼狗狗那么可爱,大傻猪才不是哩
这个,服了怪叔叔的柔肠寸断,又吃外婆的梦犬,他会不会太惨咩
“阿德。”
“少爷。”
“你好狠呶。”
“少爷”
“大傻猪已经吃了怪叔叔的药,狠惨了咩,你又喂人家吃外婆的药,你好狠咩,你看看人家在前面一边爬一边拉拉撒撒一边嗷嗷叫叫,好可怜喔”
“少爷”
“做人不可以这样喔。”
“是,谢少爷教诲。”
阿德,是个不错的人,就是狠了点呶
“娘。”
“经儿、纬儿,过来。”
嘻,美美娘
“滚开。”
哦喔,美美娘的怀抱没有了“老爹。”
“今天在外面做了什么”
“修桥、铺路、盖粥棚”
我们才没有说错,碧门常做这些事,本少爷们是碧门的少爷,而且将来还有一个是碧门的大当家,这些事,当然该算到本少爷们头上
“五味楼今天送来了帐单。”
“哦喔。”嘻,娘娘好美喔。
“碧澜,把他们的帐单念一下。”
“是。””碧澜姑姑也在哦喔,澜姑姑是大财迷,那些帐单一定让澜姑姑头痛痛心痛痛,她会打经儿、伟儿的屁股啦。
“椅子十把,计二十两,桌子三张计三十两,茅台两坛五十两,还有,打碎的碗、盘、碟、壶共二十两,客人们未吃完又被推倒的饭菜,一百两,共计二百二十两,当然,这些不包括两位少爷到酒楼所吃用的花费。”
“二百二十两”,我们有注意,碧澜姑姑念这几个字时,是咬着牙根根说的,好恐怖的样子。
“二位少爷现在是碧门的闲人,这笔花费会给两位少爷记下来,将来是要还的。”
“要还的”,说得也是又亮又响,刺耳咩。碧澜姑姑,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可爱嘻,美美娘
“把眼珠子给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