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纸镇、那个斑指,是侯爷老爹的;其余的首饰,是侯爷几房妻妾的”
几房
“墨墨头上脖上手上脚上的,是姐姐和冷娃娃的,唉,冰娃娃一定好遗憾,好失望,墨墨唯独他的东西没有取,不过墨墨已经留书了,要他备些好玩意好东西,等墨墨下次去拿”
冰娃娃冰娃娃那是什么东西
“侯府很冷么”
“还好,有香香的姐姐在,抱着睡不冷。”
“那你口里的冷和冰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娘的女儿和儿子。”
“好玩么”
“好玩嗽,尤其冰娃娃,逗急了脸像是像被撑破似的红,我一抱住他,更要脸红,好玩嗽。”
“再回去时,将他带出来给娘玩玩。”
“冷娃娃要不要”
“看你方便。”
“喔。”
“姐姐好不好”
“好好喔,很香香很漂亮。如果不是长得有点像爹,会更漂亮,像墨墨一样漂亮。”
“她,快乐么”
“不快乐,不过,也不难过就是了。”
茹儿呢
“你除了拿这些东西,还做了什么”
果然“嘻嘻”
小东西,笑得这样乖巧,定然大有问题
“呀呀,娘,你莫打墨墨屁股,墨墨说啦”小东西滚进我怀里,纤纤的身儿扭成一条蚯蚓,“嘻,我烧了睛姨的屁股嘻,她衣服烧起来时,满府的跑哦,也不知倒地打个滚灭火,侯爷泼了一盆水下去,嘻她骂我一声,墨墨又用娘新制的朱唇烧将她的嘴给药成大香肠,哈哈哈”
一想那样的情景,我也失笑,“她惹你了”
“恩,在旁边长一声短一声地打听娘的消息,偏偏语气让墨墨极不爱,墨墨听得不高兴了,就燃了她的后裙”
同情你呢,晴翠,你实在不该招惹这小东西。“喜欢侯府么”
“不喜欢。”
“为何”
“侯府没有娘啊。”
这张小嘴哦
“娘,侯爷老爹有偷偷打听娘哦,还拐弯抹脚的,一点也不爽快,哼,墨墨将他气得胡子翘起老高”
谌始训么
那个男人,在我初离侯门时,曾几到我的家门寻找,后又运用四族在江湖的力量寻我下落,但只是差人捎信,诸如速归家、儿女想母云云。那时,我正做镖师,哪有时间理会那等的闲事
“他还问,娘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嘻,他竟以为,娘才一日,终是要回去的,哈哈”
是么这当真有些可笑了
“远芳,我将今天的柴取来了,放在灶间”云入岳,那个任我劝了千言万语,拒了千回万次依然孜孜上门的傻瓜,现身这个精舍门口,一见我怀内的小东西,一张脸当即沉下,“墨墨,上一回你答应我,我将那轻功授了你,你便少缠着远芳,你食言”
“哼,是你太木头啦,墨墨走了三个月,你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墨墨对你有小小的看不起哦。”
“你怎知没有进展远芳昨天向我笑了八次,比前天多两次”
“那你还眼红这个香香的怀抱作甚,反正我娘多对你笑几次就够了啊。”
“那我也想啊,可远芳那么美丽,我不敢啦”
这两个东西,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墨儿住口,你也闭嘴”
“我去劈柴”他掉头跑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叹息摇头。
云入岳,与乾若翰不同。
乾若翰身在王族,那个奢靡环境,使他见惯了薄幸寡情,见惯了朝秦暮楚,对情感本也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那人在最恋我时,也不曾让情感盖过理智,所以,那样的人,我不怕伤,亦伤不到。
但云入岳
出身名门正派,心地清白爽净,遇我之前,甚至连心仪的姑娘都没有过,一腔子热诚就在墨儿小东西的挑拨下,尽用在了我的身上。这样的人,太正真,太干净,太易使人不忍心伤害,在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他以前,只能拒他千里。
更莫说,他小我六岁的年纪。
是以,我婉言谢过,暗言示过,明言拒过,恶脸冷过,但是,世上怎会有这样百折不挠的人
当年,我身边尚有乾若翰时,他已经生刺刺让自已挤进了我的视线而没有稍移之势,如今,乾若翰空离,他竟是怎样也不肯走了。
一个江湖名门的长公子,现已接任庄主,怎样也算是人上之人罢怎禁得起这番挫磨以其地位家世,身边不会乏了如花美貌妙龄女子罢怎就如此目不斜视
还有,他对墨儿
他对墨儿,不只是讨好,而是近乎宠溺了。就算没有我,他怕业已将墨儿当成女儿来疼,若非如此,挑剔的墨儿对他也不会如此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