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尚有一疏,今日事便是一例。方才那事,经历的若不是墨儿,单是因为惊吓,就会出了大事。她时下尚在安胎期,你想她再经几次”
“不会再有下次”
苏远芳螓首摇摇这个不听话的女婿,就是因如此如此粘人,所以才把墨儿那只滑不溜丢的妖鱼粘中了网“再周密的护卫,都有漏洞。最使她安全的法子,就是使她远离风波中心,这一点,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傅洌蹙紧了长眉,想着又要和那人儿远离,想着上一回江南回来那令他心煎肺熬的泪,想着
“王爷,碧门的几位长老求见。时下正在前厅里候着。”
他们深夜登门“有何事”
顾全挠挠头,“看几位长老的面色,像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他倒向看看,怎样一个来者不善傅洌冷哼一声,甩衣旋身疾去。
云入岳气咻咻道“远芳,这样的女婿很不可爱哦,将来咱们的天儿可不能找这样的人”
苏远芳有志一同“有道理”
“你们说什么”
傅洌持杯的长指捏紧在青花瓷器上,细长凤眸盯紧这几个老不修。“可否把话说清楚”
碧门刑律长老沧海抱拳道“王爷,您没有听错,在下等人,就是请您将王妃让给咱们的大当家。”
傅洌眉际一恼“本王可以知道为甚么”
“说句话您别不爱听,王爷,这次咱们助你,在在是因王妃与咱们大当家的交情。虽然咱们大当家君子坦荡,为不使王妃为难,至今都没有出面挟恩有图。但咱们身为属下,不能不替当家的着想。”仁亲长老义盖云天地道。
泰丰长老重重点头,接过话来“在下也都知道,王妃喜欢闯荡江湖,这样的脾性最合碧门。况且,咱碧门中人只娶一妻,咱碧门的大当家又素来亦洁身自爱,与谌公姑娘称得上天作之合。若您能放开谌姑娘,咱们愿意拿百万黄金做为聘礼。”
聘礼当他嫁女儿么这样老不修还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
窥着他的脸色,四大长老之首的万和长老道“若王爷觉得百万黄金太少,咱们可以再加二百万两索性,给您五百万两如何”
傅洌淡声道“本王的王妃无价。”
“对对对,咱们当然知道谌姑娘是无价之宝。”刑律长老连声附和,“谌姑娘资质虽属上乘,但王爷您生长在锦绣皇家,随便您三妻四妾美人如云都可以,届时不怕找倒和谌姑娘能一较上下的美人”
“你们这样做,你们的大当家可晓得”
几人面面相觑“晓得的。”
晓得傅洌明白了。“是他发话要你们出钱为他买妻”
“当然不是。”刑律长老义正辞严的板起老脸,“咱们大当家就是怕谌姑娘作难,到京城连面都不露,咱们是委实看不过大当家对谌姑娘的思念之情”
“请问,他是如何思念呢”
“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还一再嘱咐咱们要保护谌姑娘,不能使她伤了半毫,这等深情,令我等动容啊”
太好了,还真是太好了呢。傅洌细眸一冷,“既然几位如此有诚心,五百两黄金本王可以不要,就将贵门旗下的所有药行都给了本王如何”
“哦”
“嗬”
“呀”
“咝”
众长老叹词频发,亦连连互觑这位王爷的胃口也太大了些罢
傅洌蓦起“将本王的话转告给你们那位深情令人动容者,相信他仍然会有令你们动容的表现,送客”
“孝亲王”刑律长老大跨一步,追到了这位已行到门外的王爷跟前,“在下听说,王妃今日傍晚尚遇刺,她跟着您,这种日子便没有完,您若真是怜香惜玉,就该放了王妃”
傅洌毫不怪他们的无所不知,毕竟碧门这无孔不入的本事,他亦是筹建者呢。“碧门便能护她周全”
“当然,对于当家主母,碧门必然全力维护”众长老众口一辞,掷地有声。
或者傅洌心底叹气,这些老不修的提议当真可以采纳正如墨儿母亲所说,在时下京城的云波诡谲里,有太多人盯着自己的心头肉,在周全,百密难防一疏,那人儿的身体却不能再有半点轻忽
留在额间唇上的细吻,轻若羽毛。谌墨并未启眸。
这两日,他晨去暮回,每一回归时,身上都带着沐浴过后的清冽。她从不问他这几日的作为,因为她明白,以他对她的迷恋沉溺,若有事不欲她知,必然是那事不利她知。何况,他不说,她亦能猜出几分,事至今,她最庆幸得是,自己与肚里小东西有惊无险,不然
“阿洌。”
“嗯”已撩起垂帷的男子当即踅回。
“不要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好么”
“好。”她既醒了,傅洌俯下身侵她唇间,索去一个缠绵深吻。这人儿的刁钻青狂,拨他心弦摄他魂;而这份亲昵体谅,是他甘愿死上千回亦愿换取的至美情怀
跫音渐无,谌墨撑身,推被下榻,脚才将软履蹬上,又一波吐意涌到“呕”
“王妃”外室相候的云乔捧个大盂冲了进来,“您”
“不必了。”才离榻不久,腹内无茶无食,也只是干呕而已。
云乔随即将浸了花瓣的净面水端来,“王妃,今儿个早膳您想吃些什么大厨蒸了您最爱的素菜包,还有三丝卷子”
耳闻这麻雀小丫头的叽叽喳喳,谌墨一边拭面,一边打量水内映出的脸容,“乔丫头,我最近的脸色是不是差极了”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