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门自外被人踹开,那态势,那狠力,无端使碧大当家由感似曾相识
“碧门老大,滚出来,老娘有话问你”
绚色衣裙丽若霓虹,风韵绰约艳如牡丹,一位虽不年轻但妍色逼人的中年美妇,扌叉腰立在厅门前。前后,三名男子环围,个人脸上,有无奈,有尴尬,有困窘,就是不见心甘情愿
先莫说那不可谓不大的声响,单凭对方能闯过重重阻隔直捣到此,也该使人起惊。但碧笙一双长眸,仍是冷清幽淡,却在瞥上这妇人脸之际,倏尔一亮。
诸管事见了这美妇脸颜,也知为何碧门大众并不死力拦截,实在太像了嘛,可以想见,谌公子再过十几年,就该是如是模样。这不,碧门大众,又身匿各处,远远探望端倪
“碧门老大,滚出来”
“你是墨儿的母亲”虽是疑问,但已然肯定了。这嚣张的姿态,这酷似的眉眼,别无二家。
碧笙起身,微揖礼道“在下碧笙”
苏远芳挑手一指“姓碧的,你欺负我家墨儿的事老娘不和你计较,现在,快跟老娘去救我家墨儿”
“大嫂,您也收敛些好么很”
“很丢人”闲云山庄二、三庄主将脸撇开,恨不能将地开缝,钻去遮了自己。
“好歹这是碧门,您也差不多”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闭嘴三小子,你想做老娘的女婿,做你的”
“大嫂。”三庄主眉眼立时恭顺,“小弟这不随您来了么您放心,小弟定然是”
“你想做她的女婿”碧笙淡声问。
“啊”三庄主不解怎会有人用这等平淡的方式释放浓浓杀机,“碧大当家,开罪你的是我家嫂子,与闲云庄无关”
“滚”三庄主话未竟,身子已教长嫂踹翻开去“姓碧的,我已听说,我家墨儿在你这碧门被人欺负得极惨”
谁被谁欺负得极惨诸家管事面浮疑云
“你只随我去京城救我墨儿,我便不计较”
“墨儿怎么了”碧笙眸色粹紧,自离京城,心际一直惴惴,总感觉有根线在生生揪扯。“墨儿怎么了”
苏远芳瞳儿盯进这双长眸。虽不明白为何肆意的飞鸽传信中说“时下唯一能救墨儿者,非碧门大当家莫属”,但对方眼芒内迅速聚起的浓烈牵怀,不似假的“被皇帝老儿下到狱中。”
长眸倏眯。
“虽然我不知墨儿和你之间到底如何,也知你碧门素不涉政事,但有人说你能救墨儿,我便来了。”一番闯关波折,已把乍闻之后的恼火焦躁耗去,“消息送到,不管你去是不去,老娘也不再管你。”
“前辈。”移形换位,须臾间,长躯已至欲离的苏远芳身前,“墨儿在狱中情形如何”
噫苏远芳不免对这年轻小子另眼相看,没有太多的废话,没有费事的赘问,合她脾味。“有人潜到牢内护她”这小子,脸色这样淡“不过,那丫头的身子由来是外强中干,若不是我的一堆药养着,也不会恁样活泛,这狱中的日子”
“碧澜”
“奴婢在”
“近来,京城可有任何消息”
碧澜摇首。
“那人废物在做什么”碧笙切齿低叱,一掌倏扬,訇然巨响后,一爿侧楼崩然塌下。
嗬唷。碧门大众有志一齐地缩缩颈子收收肩,大当家,被惹着了
“大当家,奴婢给京城的分铺发信问问”
“不必了。”碧笙长眸斜睨,向伏在假山后的人发诘,“沧长老,您身为碧门刑律长老,必能得知,惹碧门中人受人欺辱,该当如何”
沧长老,亦是平日最喜持剪修整发草的花匠,施施然道“凡在碧门护囿之下受欺受辱,必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若欺人者为权为贵,该当如何”
“若权者使之失权,为贵者使之失贵。”
“若为至尊到贵呢”
“若受欺者为碧门当家主母,又当如何”
“倾碧门之力,尽碧门之势,护主无虞”
“立即调用碧门各地精卫,密赴京城,三日后必达”
“是”
傅澈黑白分明的大眼,端量着横陈在大厅内的几具尸身,红唇旁笑意不减。“都死了”
“是,六爷。”
“二皇兄这一回,竟变得聪明了,把本王派出的喉舌都给剪了”
“六爷,奴才再派几个好手去,定能将信送到三爷和五爷处”
“二皇兄既然执意要捉住这个百年难赐的机会一飨多年美梦,你们去再多,也只会尽死在忠亲王府殊死一捕的死士手下。”傅澈摇首连笑,“先把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