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太子哥哥不像是这等沉不住气的人嘛。”五皇子显然心情超好,美眸慵懒浅眯,如一只饱足大猫般斜偎在黄梨木圈椅之上,姿态闲适得令六皇子有扁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你这个人专权跋扈,又何必还要劳动人家善良的太子哥哥费心挑拨二皇兄以本王之见,你还是紧着自动自发,将你手里让人惦记的东西给人家交出去罢。”
“你认为,太子如此外露,给人以急不可待之相,是为激发二皇子的出头之心”虽然骂老六笨蛋自小便骂得顺口上舌,但不能否认,“笨蛋”有时,不容你不刮目相看。
傅澈扁嘴“太子只说了一句话,二皇兄已经着手为你寻找分担人选了。”
如此急不可待傅津噙笑,釉蜜肌肤在日阳下,闪出魅人之泽。“三哥,您怎么说”
“墨儿回来了。”一直目投窗外的傅洌凤眸骤亮。
“嗯”
推案站起,“你们请便。”径自出门,迎向他迈过小小拱桥的娇妻。
“三哥何意”六皇子该犯笨时,绝不含糊。
傅津支颌,耸肩道“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
“嗯”可以这样理解么
太子书房议事之后,二皇子正如向太子请缨所云,积极寻找为广仁王“分担”的适宜人选。
“二哥,小弟不行么”四皇子礼亲王傅源不平问道。
“四弟,这个时候,你我都不要凑上前去。”
“二哥,您是说”
“太子设了套,咱们一定要钻么他自己不敢硬碰老五那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却诱使咱们先打头阵,算盘是够响,也要看咱们买不买帐才行。”
“那您在彤笔阁还主动请缨”
“既然他认为咱们一定会中计,咱们就中给他看,这不是很好么”
“可是,这人选”
“户部侍郎郎兆鲜。”
“太子的舅舅”
“不可以么”
“哈哈这可真是个上好的人选呢,哈哈哈”
兆鲜在户部侍郎位子上一任五年,对外所现,是乐天知命,无尤无怨,泱泱天朝第一国舅风范实则呢
怎可能
姐姐乃几十年屹立不摇的中宫正位,外甥是弱冠未满即掌储君之位的太子,光环如此显赫,理该是理所当然的位极人臣,结果咧
熬了十几年,到正二品侍郎,竟然就此却步了,抬头时从一品的尚书,更上,还有正一品的左右二相压着,这教人情何以堪
“二皇子要举荐下官任兵部尚书”
“舅舅,这哪里是甥儿的举荐论资论历论才干,舅舅早该升到那位子上。”
“话是如此没错,但皇后”
“母后的中正不阿固然是天朝之福,但尚有个举贤不避亲的说法不是”
“可是五皇子”
“太子属意舅舅,还有谁拦得住呢”
“”也对。
“不过,毕竟是一品大员任职,兹事体大,太子也不能一口决断,舅舅不妨联络几位朝中同侪联名举荐,甥儿从旁鼎力协助,让太子也好做人”
“兆鲜疯了么”月华宫,文定后凤颜大怒,“涵儿,把你舅舅叫来”
太子摇首,“不必了,老五已经同意了。”
皇后怒颜暂缓,微怔道“他肯让你舅舅做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一衔空缺已久,想他也没有什么藉口力拒。”
“但这不是津儿的个性。”皇后细忖,还是不能放心,“正是这职衔空缺了恁多日子,始终是由几个侍郎把持兵部,无人进得去,现在津儿竟能同意你舅舅上任,这绝不寻常”
“有舅舅进去也好。”太子蹙眉,“忠亲王此举,无疑是欲想看广仁王如何反击,广仁王若当真伤了舅舅,儿臣袖手,会落个无能名声;参手,正中其下怀。时下,老五允了,儿皇弟也便失算了,舅舅进了兵部,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你舅舅”
“母后放心,老五既能将兵部尚书的位子交出来,在明面上便不会对舅舅如何。至于暗地,舅舅吃些苦头也好。而且,不管实职空职,由舅舅在那里,总好过咱们一个人都插不进去好。”
傅澈回得广义王府,瞪着自家寝楼小院里,在阳光下伸展四肢的某人。
“五哥,如果小弟没有记错,您此刻应该身在江南了”
“笨蛋的记性向来很好,五皇子的确身在江南。”
“五哥,我记得分身有术的人,不是阁下”
“笨蛋,本事是人学的,事是人为的,有这工夫怀疑,还不快找几个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