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房了。”
“喔。”
“我要回房了。”
“喔。”
颌下青筋微凸,“我要回房了,但我无意一并拖着你回房”
喔。“那你为何不直接请我放手冰娃娃小弟,你本是为了省话,不觉得如此反而是多说了许多话”
“你”
不妙,冰娃娃真要火了乖乖松臂,甩甩小手,伸伸小舌,“我去找冷娃娃玩,这个不孝女,父亲病在榻上,竟不见她奉汤端药,该打”
“三小姐。”奉汤端药的阿宝出声,“二小姐出门了。”
嗯谌霁、谌墨互视一眼,自彼此瞳内,皆见了一脉不安。“她去了哪里”
“二小姐只说约了人,谁也不带,连小蓉都不让跟,早膳后就走了。披着厚氅,像是要走远路的样子”
谌霁倏然旋身,身成出弦之箭疾射出去。
谌墨凝着雪颜,原处未动。
过不多时,谌霁去而复返,将一纸透着梅香的薄笺置她手上。
“大事交与霁墨,小事恕儿代成。吾今与那无耻妇人,约至太秀园,一柄尖刀,慰姊冤魂”
一雪白,一月白,两条人影,皆遽不见。
自始至终,遭一对儿女忽略的云伯侯,此时忽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受重视,大骂出口“不肖子,不肖女”
第二十章事起
天欲雪。小小暖阁内,窗牖高挑,窗前梅影扶疏。
“依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再留在京城。”男人伫窗前,瞳内映着枝上一朵清艳白梅。
“洌”不要,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三日后,阿澈要去南方,你随他同行。”
“洌,我不”
“江南的天气温润,适合调养,而碧门也会请端先生为你疗病养身。”
“洌”娇小的身子扑上,握住想握住的那只手,但是,男人侧了一隙,避开了。怆悲化作心头泪,滴滴作雨泣下,“洌,我不走,我不离开京城,我要陪着你,洌”
唉“月儿。”缓缓上前,指尖沾上她的香肩,轻轻环揽,“你要相信,去江南,离开京城,对你是最好的。”
“洌,你”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男子,碧月橙杏目内有柔情万斛,清泪千珠,“你若要我离开,我便会离开。只是,你告诉我,你没有爱上谌墨对不对你没有爱上她对不对”
傅洌黑眸如墨沉凝,晌久无语。
“她找人扮她姐姐的鬼魂夜半扰我吓我,串通了广怡王陷我进孤立境地,她将一个像我的人留在身边做奴婢只为羞辱,她”夺去的你的目光你的心“这样心机深沉刁钻的女子,你怎会如此纵容你怎会”爱她
“你害了她的姐姐不是么”
“我”碧月橙一排贝齿啮住朱唇,泪悬于睫,娇怜不胜,“你已给了我惩罚,这世上,有什么比你的不要更受我生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那就死了罢。”一道冷洌声音兀自介入这方天地。
傅洌早已察到有人接近,而暗伏四围的侍卫没有阻拦,这来人,必是他们不敢阻拦或认对他无害的,而这声音
“谌墨不是约好了是未时么”碧月橙蛾眉颦起。
“若我不是提前来,也许还见不到你们这对无耻男女的无耻勾当。”出现在暖阁窗外的蓝衣玉人,俏面冷艳如霜,美眸不屑意浓,唇畔,是一朵含讥讽含恨怒的笑花。
傅洌睇她一眼,“你”
“傅洌,你好无耻,我姐姐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为她报仇也就罢了,还在与害死她的元凶牵扯纠缠”良好的教养,使她骂不出更能泄却心头私忿的词汇,但奔来见这对男女的无耻一幕,想及两个姐妹的大好年华,恨浮于眸,怒意难遏。“碧月橙,我要你死”
玉腕陡翻,一把短匕持手,纤细娇躯携风穿窗而过,刺向害死姐姐的元凶祸手
“洌”碧月橙娇嘤一声,避到男人长身之后。
傅洌摇头,牵她臂,排闼飘身移出阁外,对追来的人淡声道“你如此冲动行事,不利于任何人和事。”
“你负我姐姐在前,又负墨儿在后,你”
傅洌屈指弹开了她袭至的匕首,“你来此,她可知道”
“怎么,怕你的这点肮脏事,让墨儿知道么”
傅洌雅颜阴翳起。这世上,他也只可以忍受一个人的冷言冷语,而她,显然不是那个人。“你还是尽快回府,今日的事,本王可保证无人追究。”
“傅洌,你若对我死去的姐姐还有半点良心,让开”
她犯了大忌没人可以命令他,自母妃在眼前死去那一刻,他即发誓,这一生,不会再容人在自己头上发号施令“本王劝你,最好快些离开”
“你们这对狗男女”怒火之下,千金小姐亦破了口,柳眉倒竖,短匕咄咄,须臾不松。
“放肆”傅洌岂会受人辱骂凤眸寒意一遽,掌以三分力道,拍上其持刃的素腕。
功力太过悬殊,虽是三分,受击者已抵受不住,匕首呛当落地,蓝衣妙影跌跌后踬,直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