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是假的本王妃”碧月橙自幼因相貌绝美,受尽万般宠爱,这“不受宠爱”四字,实在不愿领在头上。但适才的自己,却已将府内所遭所受道了出来,那番的境地,任谁也不能说她“深受宠爱”罢
“广怡王他不是不爱我,而是不敢爱我。”美丽的脖颈扬起高傲角度,发间的金钗银叶划出矜贵弧线,“若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他怎敢如此对我而这个撑腰的,想必以为孝亲王不敢动她,还是舍不得动她”
“以广怡王妃此时的态度,可想而知,广怡王不但不爱你,而且是厌恶极了罢”毕竟,有谁会爱一个对自己尽是不屑鄙夷的人呢
“你”她百般试探揣磨,只为证实心内的惴度,但这妖女一张脸风吹不动不说,言谈尚极尽奚落,自诩受尽娇宠的她,哪再忍得下去“谌墨,你敢不敢说,本王妃近来的所遭受的,和你毫无干系”
第十章绝情
原来,这就是广怡王妃“找个清净地方说说话”的目的。如此敏锐的感知,如此悍厉的质素,单纯的姐姐怎会是对手
“谌墨,你的沉默是何意心虚么默认么”
听这入耳来的咄咄逼人,谌墨垂下的眸内,添进机锋,唇弯弯,笑晏晏,不再沉默,“谌墨的沉默是心虚也好,默认也罢,那又如何呢”
“你”
“广怡王妃。”谌墨优优雅雅理鬓,婷婷袅袅起身,一步一步
“你你做什么”一直以来,对着这一张太易让人爱上或恨上的脸,碧月橙难以否认心下的妒意及防惕,但却不曾有过些微惧意,因她见识过自己身后的“他们”那强大的毁灭力量,她不以为有人能在“他们”手底讨得便宜。但此一刻,看她步步逼近,却陡感由自己主动提议的两人独处不是智举。“你想要做什么你”
“你害了我姐姐。”
“她得不到洌的爱,不是我的错”
很聪明的老调重弹,也是极老套的避重就轻,但,她不介意提醒“你害死了我的姐姐。”
碧月橙容色一白,娇媚的杏眸在一丝惶措稍纵即逝,丰润嘴角抖出一个依然镇定的冷笑,“如果你硬要把令姊郁结成疾的罪过推到本王妃头上,本王妃无话可说。”
“模糊事情的焦点并不能使你脱罪,碧月橙。当日遗在山上的,不止那个你有心丢下的孝亲王府腰牌”
“我不是有心哦”掩口不及,连胭脂也遮不住似潮水退却的血色,怎么会被“鬼”逼出是一回事,在人前坦承心底的一角阴暗又是一回事,不堪呐。
但,广怡王妃岂是任人一击即溃的角色“所以,你是承认了,这段时日是你在作祟你好大的本事,连广怡王也勾结上了,你可知,他是洌三兄弟最恨的人,若洌知你和他联手害我,你,你的家族,都将土崩瓦解”
“如此看来,王爷对你的确情深义重了”谌墨浅颦蛾眉,微抿樱唇,美玉般音质放得低柔似春风,“难怪他曾对我说,若我允了饶你,他宁可断绝与你的一切。有人为汝牺牲至此,会不会很感动呢,姨母”
碧月橙心弦抽紧,却笃定冷笑道“我和洌共经患难,密不可分,你以为你一两句话,能挑拨我们什么若洌知你对我所做的,你以为他会饶过你”
谌墨大眼纯白无辜,“我以为,他会很感谢我所做的,因为我至少没取你性命。”
“你太天真。”
“天真与否,不如问问王爷。”
“若洌在此,不会容你对我如此放肆”
“是么”水汪汪的大眼晴瞟瞟转转,问得却是进门时久的人。“那王爷为何来了多时,还在冷眼旁观呢”
“”碧月猝然回身,撞进男人一双冰冷的视线。“洌”
“我记得,当初给了你两块孝亲王府的腰牌。”
“在,在,都在。”
“都在你身上么”
“一块在我身上,一块在府内。”
傅洌叹息,抬起揉了沉墨之色的细长凤眸,“拿出来罢。”
秀靥娇怯,美眸蕴情,颤颤自腰囊内取了镂着金色“孝”字的檀木黑漆木牌,“你看你看,这一块由我放着,府内那一块也由我贴身丫头小心存管,你莫听谌墨胡言,我呃”怔怔地看着心上人的动作,呆住。
傅洌松开五指,将掌内的木齑散在桌上,过往,也当如这腰牌,俱作粉沫了罢“记得谌茹死时,我问过你什么”
“洌”不要这样看我,不要。
娇弱低唤,哀软眼,未动起那两道沉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