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退诸人扶送的谌墨,独行到茹芳苑室门外,即听见室内两位小婢的不满哝念“依我看,这准是她的主意,是找一个像自己的派进府来,替她霸着王爷”
“但是是五皇子领着人来的啊,好像还有一位什么大人”
“哼,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你看见那女子了,长得真的和广怡王妃很像么”
“嗯,有个七八成像,这个脸稍圆,皮肤要稍黑一点”
“王妃也不在府内,眼看狐狸精要来啦”
“是啊,王妃去哪里了”
原来,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喔谌墨勾唇,眼底兴趣满满。有人“好心”给府内添丁进口,想自己身为王府女主人,若不出面致谢岂不失了体面
“两个丫头快来,给本王妃易装梳发。”
“南大人,再喝一杯,今儿个你可是大功臣喔。”拖一身明艳锦袍,含一弧明艳微笑,傅津举觚劝饮,“如此煞费苦心,值得本王好好敬上一杯。”
“下官惶恐。”南书远受宠若惊,饮过王爷敬酒,即对娉婷在旁的绯衣女子道,“春城,还不给两位王爷敬酒”
傅津噙笑道“南大人要改改口气了,这位春姑娘,若得我三哥宠爱,就是孝亲王府的如夫人,你如此”
言有意放在未尽处,却使南大人更加惶恐,“下官欠虑了,下官失言”
“广仁王,南大人。”傅洌终是不耐,开口道,“似乎你们已然为本王定夺好了”
傅津侧首,一眉高挑,“莫非三哥要拒绝这位佳人”
南书远急道“王爷,春城是下官的远房亲戚,出身清白的书香门第,知书达礼,且能歌善舞”
向那绯衣女子投去一睇,对方眉目之间,的确相像,像在江南梅雨内初见时的她,但这颗心,想必亦如现在的她,已教世垢污了罢“本王府内不缺舞伎,奴婢也够用,南大人这番美意,本王怕要辜负了。”
“孝亲王”始料未及,南书远巧舌打结,不知如何转圜,只得以目求助对此事一直乐见其成的广仁王爷。
“三哥”
不想,五皇子话端才起,孝亲王已温润声道“南大人,你家可有待字闺中的千金”
“禀王爷,下官两个女儿均已出嫁了。”
“广仁王已逾大婚之龄数载,正妃之位高悬,你不妨对此多留心。”
“是。”原以为会满天欢喜的事,怎会落个不讨喜都云三皇子寡言,多依五皇子意见为先,往日所见也确是如此,今夜何以
“三哥,小弟的事不急,这位春姑娘不留下不是太可惜么纵是舞伎不缺,奴婢不少,堂堂孝亲王府又岂会少了差使这侧妃”
“五弟说得是,堂堂孝亲王府,又岂会少了差使”
第九章巧遇
“五弟说得是,堂堂孝亲王府,又岂会少了差使”随着这净澈声音,迎宾轩双闼轻排,淡紫襦袄,月白湘裙,一身素雅打扮,孝亲王妃款款而来。
“王妃”南书远慌不迭起身行礼,“下官拜见孝亲王妃。”
丫鬟拉了椅座,谌墨坐下,嫣然笑道“南大人不必客气,听说你给王爷送来了一位绝色美人,真是一腔热诚呢。”
“下官”南书远在腹内拿捏着措辞,但不经意抬眸,却教那迎面闪来的逼人艳色给了眼,猝不及防中,呆了下来。
景德镇上好的青花瓷杯在王府碧玉凿花的地板上应声而碎,恰巧就在南大人的脚下四分五裂。南书远一震,意识倏间回笼,那时际,真真个惶恐不胜“下官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三哥火气不小唷,却为何不去叱责这位贸然抛头露面到前厅的王妃傅津笑嗓悠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算错。不过,三嫂,您不后园扑蝶弄花,到此有何贵干”
谌墨密睫浅垂,一根笋样指尖在襦袖的精致绣理上抹划,好整以暇道“当然是来帮五弟的了。”
这个说法倒是新了。吃味就是吃味,与他何干傅津俊美无俦的脸上,笑意转浓“请问三嫂要帮为弟的哪桩大忙呢”
“五弟的大忙哪需要为嫂来帮,能帮的也只有眼前事了。”
事情,越发有趣了。“哪一桩眼前事”
“五弟眼前极欲达成的又是哪一桩呢”
还是将鞠球踢回来了傅津挑眉,“难道是南大人献美而三哥力拒之事”
力拒黛眉轻掀。
“三哥说孝亲王府不缺差使,依为弟的看,这孝亲王侧妃的位子也算是个肥缺了,您说是不是,三嫂”
“五弟说得还真是在理呢。不过,你不是人家的爹娘,总要看当事人乐不乐意应这肥缺。”一言至此,螓首偏转,芙蓉面上笑意淡现,“姑娘,对孝亲王府侧妃一职,你可有意应任”
她这一问,将早生忐忑的绯衣美人骇着,栗身俯首“民女、民女不敢王妃恕罪”
“孝亲王妃宽宏大度,德才兼备,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