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芳气笑,抱住女儿纤薄长躯,一手重拍在她翘臀,“给老娘乖乖下去”
“先香一个。”凑过娇艳小嘴,印上个重重响吻。
“小兔崽子”苏远芳回之的,则是在她腻不留手的芙颊上一把浅拧。
谌恕见了,唇际漫出浅浅笑意。对娘亲和墨儿这份相依相存养成的默契,自明白永远无法介入那一刻起,便不再存妒。
“依你说,劫你的,是东漠人”
谌墨大眼眨巴眨巴“娘,孩儿建议,你该将关心放在救我的人身上。”
“何意”
“因为,若非在林州换船时巧逢西域来使,你的宝贝墨墨如今,怕是已成了东漠人的刀下俎。”
冯远芳黛眉一挑,“是他救了你”
“正是。按说,我服了东漠人的迷药,脸上又粘了一堆烂疮,纵是你这亲娘见了,也怕是绕道而行。他竟能从眼睛便认出了我,普天之下,有这等好眼力的,有几人”谌墨支颊,想着半月前的变生肘腋,醒来时,口不能言,足不能行,被两个健硕妇人挟在中间的遭历,还真是一段不太令人愉快的经验呢。“事后我大赞他时,你道他说什么”嗓音陡然一变,“远芳的眼睛,是世上最美的事物。与它相似的一切,我都已铭在心版上,怎可能识不出来”唉,可叹呶。
苏远芳红唇勾讽,轻嗤“明明是率先背弃的一方,到如今,却把自己装扮成一副被抛弃者的痴情哀怨状,那个男人,越来越不可爱。”
“赞成。”感念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份上,不好太过,谌墨仅是拍掌相应。
“他救了你,我会遣人送一份厚礼,关于他的话题,暂时结束。”苏远芳撩睑,扫了一眼两个女儿的绝世丽颜,“墨墨,你还要回那个王府里去么”
“嗯”谌墨稍怔,“不然呢”
“茹儿的死因,只待查证最后几个环节,即能厘清。你嫁入王府的因由已不存在,既然离开了,还有重返的必要么”
谌恕螓首微摇“也不能一走了之啊。那毕竟是亲王府,堂堂亲王妃失踪,若不察个究底,何以在皇族的玉鉴册上存录何况,当真就此离不见了,云伯侯府在朝廷中的位置,将更加尴尬,爹会极难在同僚中立足。”
虽然与谌始训的离缘起因曾极使人不快,但苏远芳亦从不曾在儿女面前,道过其父不是,此时自然也不会悖习。“恕儿或许有理,那么,制造一个新科孝亲王妃香消玉殒的事故,并不难。”
就此失踪,可以么谌墨心思翻转,缓缓道“若当真彻底消失不见,未尝不可。但姐姐的死在一待获实,这仇必然要报,我仍需暗中出现。与其如此,不如”一张温润如玉的颜容翩浮脑海,螓首拂摇,打乱那片倒影。“孝亲王妃这个名号,可以做很多事。”
“你确定,你要想的只是孝亲王妃这个名号么”苏远芳问。
“我只把握我可以把握住的。”谌墨道。
知女莫若母,苏远芳颔颐,冁然道“随你。不过,你大闹天香楼,已使孝亲王三兄弟与东漠王族硬抵上,而你在天水一阁的失踪,必然惹大这场嫌争。再回去,只能是更加复杂的局面。而且,未来的不远,朝堂必有异动,届时,我怕你抽身更难。”
“不如,”期期艾艾地,谌恕开口,“我替墨儿回去”
呃四只美眸齐齐投射了过来。
“冷娃娃,原来你水土不服吃坏的不是肚子哦”是脑子。
谌恕瞪她一眼,“我只是想,依你的脾气,怕是”
“我明白啦,”谌墨拍案,“你定是又将自己附到鸳鸯蝴蝶小书里的佳人身上去了迫于世俗,不能爱其所爱,为断情绝念,于是乎嫁予他人,这一个情天恨海,好生了得”
“你你少胡说,你”薄红了玉颊,涩僵了唇舌,“我不是,我只是”
冯远芳心下了然“恕儿你喜欢上什么人了么是为娘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叔”
“我”谌恕当即面色苍白。
“卟”冯远芳忍俊不禁,“你妹子说得没错,你还真将自己设想得如此悲苦了喜欢上就喜欢上,那个混帐小子虽然配不上我的女儿,便若你们彼此有心,谁又能阻得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世间事原本简单,是世间人执意化简为繁,衍生枝节。”将这个女儿轻揽臂弯侧,“想爱就爱,不爱就舍,哪有恁多的条条框框大仁大义需要你去维护作茧自缚者,于人无尤,明白么”
闲云山庄庄主云入岳,少年时曾执剑江湖,博得个“玉面剑客”名号。三十岁时娶妻退隐,安心打理了祖业商号,近一年,又将大部决策之责转移二弟云入霄肩上,向一只名副其实的闲云野鹤迈近了。
“远芳,远芳”兴冲冲,步匆匆,偷得浮生半日,到后院寻找妻子芳踪。
“禀庄主。”有小婢屈膝一礼,“奴婢看到夫人往了后山方向。”
必然是去赏第一拨早梅去了。云入岳动用轻功,疾掠寻妻。
后山梅林,有几株早梅已透绯意。离着尚远,已见那道桔色妙影立于梅树下。他心头一喜,但涌来的笑容却在睇清与爱妻对面而立的人时,僵在当场。
“乾若翰,你竟敢还来缠我爱妻”人到,声到,掌风也到,意欲给肖想者当头痛歼。
“云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