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
噫乖乖,为何自小听到大的名字,自他那两片薄唇内掀出时,会令人有遍体生寒的不适“王爷夫君,不如你叫我一声谌墨就好。”
“我当真那样叫了你,你自己也会不适罢有哪对拜了堂的夫妻会如此生份的呢”傅洌看她缩肩抖身,薄唇微透笑意,“我就按对五弟、六弟的习惯,阿墨如何或者,你比较喜欢我叫你阿墨娘子”
这位儒雅文质的皇族男子,是在打趣么“阿墨,很好,很亲切。”
他笑出声。她看着一愣,这男人不要他笑,他该少笑的罢不笑时,是儒雅清俊的贵族书生一枚,这一笑,整张脸如溢光琼瑶,美不胜收啊。“此次进宫,面见皇上皇后,可有哪些禁忌是谌墨需事先谨记的么”此时再问,虽晚了了些,总好过两人无语对坐。
“女子的宫廷礼节,你该懂得罢”他突生忐忑,自己是不是该在过去的三天内请位嬷嬷为她恶补
“当然,我是侯府千金呶。”还好还好,为入帝王家门,她事先向谌恕有过讨教。
“那便无需担心了,今日只是一个如同家宴的谒见,不会太注重大礼。父皇和母后向来主张家室和睦,不会苛求于你。”
“皇上皇后之下,总还有人需要谌墨谨慎的罢”毕竟,那是皇宫,天下最高高广的权势集中地。
傅洌细长黑眸内再涌笑意,他尚以为自己这位新嫁娘子是位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呢,原来,也是知道有忌讳的么“太子平易近人,太子妃颇有宽厚之德,都不是会挑礼的人。以常礼相待即可。”
“有没有皇叔皇伯参加呢”
皇叔傅洌眸内一沉,“阿墨,你曾经听说过什么,是么”
“是。”
“”傅洌未料她竟直白作答,“你听说过什么”
“外人都说你不爱姐姐,爱得是另一位已作人妇的女子,而这位女子所嫁的人,是”谌墨掩口,“不能说不能说,有些话,说出来是杀头的罪过呢。”
“如此,你为何还肯嫁”
“我不嫁,二姐姐就要嫁,她嫁了,比我嫁了,多一个人伤心。”
“你二姐姐的心上人”
“嗯。”她点颌。
美人要美到极至,是无一不美的么她与他这短短一席话下来,竟是有无数眩目掠过。“你没有心上人么你有没有爱上过谁呢”
谌墨脸儿调开,长长的睫毛上下搭错,两弯活灵灵的春水骤成幽湖。
“爱过”他问。
她扬眸,“是,是过了。”
“如今不爱了”
她掀唇,又是一个能将春花羞死的笑靥,“我若还爱,怎会嫁来给你”
“你”直白得能呛死人呢。
“王爷夫君呢你还是爱她,尽管不能爱了,还是爱么”
“是。”他沉声。
“所以,你没有爱过姐姐”
“这次进宫,只是拜见父皇母后,了不起一干兄弟有几个在场”他们是一定会在场的罢唉“没有他人的。”
意即说,她今日,无缘见着那位江南第一美人了
自古以来,城内城,唯有帝都风景。上京紫华城,天子居处,天下至尊至贵所属。
紫华城位于上京居央之区,四道外门,定文门、德治门,朝武门,宣功门。百官上朝,走定文门;皇亲拜谒,进德治门;天子出巡,出朝武门;天家猎狩,经宣功门。
孝亲王王府马车由德治门驰入。再内,便是四道内门,严、慈、博、爱四门。自慈门进,换乘宫廷软轿,直达皇后所居“月华宫”。
元昱皇朝天熙帝傅璋德携文定皇后巍然在座,显然专为三子的拜谒来此相候。包括太子傅涵在内的众家皇子坐列左右,各自的皇妃亦盛装作陪。
这一阵势,令谌墨好生诧异,据巷间传闻,傅洌在天家皇子中并不是个显目角色,而今日所受隆遇,又绝非一般失势皇子会有的排场。
“儿臣携妻参见父王母后。”
“洌儿免礼。”嗓音内,满溢经年至尊养就的雍容,“将你的新娘也扶起来罢。”
另一道慈蔼女声响起,“洌儿过来,坐到母后近旁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的新娘。”
“是,母后。”傅洌伸出一掌,扶妻前行。
不一时,听得赞叹“好相貌,好容光。哀家未进宫时,和云伯侯夫人也算是手帕之交,眼前的人儿,较之当年的远芳仙子,犹过之几分,好。”
谌墨一直垂睑屏息,做足了温良知礼的大家闺秀之状。只不过,“远芳仙子”四字入耳时,险险就要替自家娘亲惭得无地自容去仙子咧“魔女”不是更顺耳
“你不必如此拘礼,今个到场,都是自家中人,尽可放开些。”文定皇后和蔼道,“哀家记得,你的闺名是”
“墨儿。”已经落坐的傅洌笑答,“她闺名墨字,母后称她墨儿即可。”
“墨儿”文定皇后凤眉微蹙,“皇上,哀家记得当初闻得云伯侯家的千金闺名,是叫”
天熙帝高高眉宇一扬,道“既是洌儿的妻子,做人丈夫的自然不会错记。”
“说得是。”文定皇后释然一笑,“来,墨儿,坐在哀家这里。哀家想更近了看你。”
谌墨徐徐抬眸,对上了文定皇后和善亲柔的面颜。
文定皇后微怔,即尔颔首“好一对秋水明眸,透着一股子聪明。”
“谢皇后娘娘。”
“这声音也悠越干净,来人,将哀家那串紫玉璎珞拿来,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