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能文气得浑身抖,“你含血喷人”
“好了,都别争了,苏轻月,既然你出现了,就不必发通缉令了,你的嫌疑最大,得收押。”郑德俊威仪地说,“此案本官会查清楚的”
“大人,何必那么麻烦。”苏轻月说道,“等你过几天案件查清楚了,真正的凶手早就跑了。我有办法马上查出真凶,还请大人给我个机会洗刷清白。”
“这”郑德俊本来是要拒绝的,她又道,“不会耽误大人太久,半个时辰之内,案件必然水落石出。”
“此案干系复杂,你如何可能半个时辰就查清此案”他还准备把人关押了,一个个用刑烤打,看他们交不交待。
“半个时辰,即使是耽误了也没事。”苏轻月说道,“若是让大人把我等几人抓回去严刑烤打,就是一辈子也查不出真相。”
郑德俊脸色一僵,没料到苏轻月连他接下来的做法都料到了,心下一虚,正色道,“谁说本官要用刑的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半个时辰内找出凶手。”
“谢大人成全。”苏轻月看向站候在院子里的杵作,“敢问杵作,朱大气的死因是什么”
杵作向郑德俊看过去,看他点头了,才说道,“他是被人用石头砸烂脑壳,砸死的。”
苏轻月又问一旁的王捕头,“王捕头那天可带人看了案发现场,现场如何”
“五天前我带领衙差堪查现场,发现朱大气仰面躺在坞山村南不远的山下,他全身的血,脑壳都给砸烂了”王捕头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第1168章 1168
花里正也说道,“是村子里的王哑巴发现了尸首,前来同我说,我见这死状凄惨,这可不是病,傻子也知道是他杀。也没敢让人移动,以免破坏案发现场,于是,马上派人报官了,王捕头便带人赶来堪查完现场,便让我安排人手把朱大气的尸体抬进了朱家柴房,之后,柴房日夜派人换班锁着,不让人靠近尸首,直等到今天杵作验尸。”
苏轻月说道,“大人,发现尸首的地方我也听说了,并且我抽时间去看过了现场。那是山坡下头,由于有命案,也没人靠近。虽说下了雪,我把雪刨开了,发现那地面上还有血迹,并且有朱大气躺过的印子。我苏轻月是习医之人,一眼就发现那地上的血不是人血,而是鸡血。”
“鸡鸡血”讶异的是杵作。
苏轻月说,“是啊,你说那山坡下怎么会有鸡血,还正好是朱大气躺过的地方没人去那杀鸡吧,六天前,我看朱大气活着时一身干干净净的,也没见他身上有半点鸡血。说明血是朱大气身上沾到地上的。而朱大气尸首上的血,是被人故意抹上去的。”
郑德俊听罢,“有道理。”
王捕头也说,“苏轻月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就觉得那血似乎不太对劲,一时也没多心,而且血迹干涸了,一时也没多心。”
苏轻月说出第二个疑点,“我当天是打了朱大气一拳头,打掉了他四颗门牙,一石头砸中他脑门,他不小心滚下山坡了。我是医者,自然知道他的伤死不了人,而且那个山坡也不是很陡,也没什么大石磕着,掉下去一样死不了。”
丁二也接话,“是呢,朱大气掉下去的时候,我还听到他在惨叫,那叫得大声,有力气喊的,说明当时是没死。”
苏轻月问丁二,“那是几天前的事”
丁二算了一下日子,“六天前。”
苏轻月找出疑点,“那个山坡是村里人进山的必经之道,而且坡下没大的灌木档着,就算当时朱大气摔下去,死了,那么请注意,是六天前。摔在那个坡下,以朱大气的体形,肥得很,个头也不算小了。摔在那个地方,那么显眼,只要从坡上的山道经过的人都会看见,何以,六天前竟然没人发现,而是五天前才被人发现我相信当天从那条路进山的人不少吧。”
“咦这么说,好像是哦”院外头的张顺说,“六天前我从那条路进山,根本没发现朱大气的尸体。”
“我也从那路过,六天前是没看到尸首。”
相继有几个人如此说。
苏轻月说道,“那就说明一件很重要的事,六天前,也就是我打他的那天,他根本还没死”
朱能文身体有些颤抖了起来,眼中厉色闪过,马上质问,“万一就是没人发现呢路过山道的人没看坡下,也是有可能的。”
张顺说,“我那天没啥事,特意看过坡下的,确实没人。”
第1169章 1169 再验一遍
“你怎么知道是六天前没人,可能是四天前好些天前的事,你就记得那么清楚”朱能文剁剁逼人地问。
“我”张顺说不出话来,张顺的媳妇也在一旁说,“我能作证是六天前,因为之后我相公没再上过山,直到萧熤山喊我相公去寒潭救萧羽川。那天我相公进山里砍柴,而我去了镇上买了很多货什。农家人买点货不易,何况那天我家还买了很多,所以,民妇能作证,那就是六天前。”
张顺帮着救萧羽川,得了萧家三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说实话而已,自是愿站出来的。
“好了,这么多人都说六天前没看到坡下有朱大气的尸首。”郑德俊说道,“本官有理由相信那天朱大气有可能还没死,至少,六天前,尸首是不在那的。”
朱能文还想说什么,见县令都发话了,也便不再开口,只是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苏轻月负手而立,淡淡说道,“王捕头看的,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在离山坡下,过了两个岔道口的田埂下面,发现了一堆翻新过的土。我打听过,六天前,那堆新翻过的土上面是一大堆新砍的柴木。我去刨过土,发现土里有很多干涸的血迹,而且是人血。”
朱能文紧张得脸色发白,拳头紧紧地攥在了袖子里。
苏轻月的声音清然若水,“大人,可否请杵作同我再次前往朱家柴房验一遍尸请杵作确定朱大气的真实死因。”
“我都堪验过,他是被石头砸死的”杵作不悦了,脸色拉了下来,“你是在怀疑我的堪验结果”
“是。”
“你”杵作拱手,“大人,既然她要验,卑职恳请大人准许,但是,倘若她验不出什么新的原因,那么,卑职望大人作主,治她个污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