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很多粗活。”她光从她现在这副身子的营养不良,手上老茧都还发硬的情况,没记忆也晓得原主日子过得很苦,“在朱家有需要升火的时候,我都是用火折子,吹一下就能燃了。打火石用不惯。”
“原来如此。”他的目光在厨房里环顾了一下,“原本家里也是有火折子的,可能二哥带进山去了。我到时跟二哥说,多准备一个火折子。”
“不用。”她一挥手,“不是有你呢。”
她的话令他心头一暖。
残废了三年多,他连下炕的机会都很少。虽然只是升个小小的火,却让他觉得自己还能做一点事,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废物。
一时间,他心里泛起了感动的酸楚。
苏轻月拿着木脸盆装了十来个袋子里的红薯,又舀了水进盆子里,端到萧清河面前。
他疑惑地瞅着她。
她淡淡地道,“洗红薯啊,水冷,你一大男人在,该不会还要我动手”
他微笑道,“我来。”
手摸到水,稍凉,五月的天,水哪称得上冷。
他觉得媳妇身子那么单薄,畏冷也挺正常。
丝毫就不怀疑她把他当庸人使唤。
他修长白晳的手,一个个摸洗着水盆里的红薯。
苏轻月觉得他动作特优雅,像是做什么都很好看,她伸出自己的十个手指,皮肤黄黄的,跟他白净的手一比,简直一个雪花,一个泥巴,“萧清河,你的皮肤真白。你说我怎么这么黑的,要是能跟你换一下就好了。”
“”他默着没做声。
她笑道,“不舍得你一身白净的细皮嫩肉啦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她也是很白的,只是晒黑了还没养回来。
“肤色要是能换,我愿意。”他顿了下,又道,“我的腿残了,大夫说,我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你不要瞎说与我换。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健健康康的。”
第183章 183 听不见才敢说
她怔了一下,心头划过一道暖流,“萧清河,你真好。”
他动容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认真地洗红薯。
她不禁有点感慨,他连做家务都这么专注。
等他把红薯都洗好了,她端起木盆把水往院子外头倒掉,又重新换了两次水过滤,就洗干净了。
“家里没菜,我不喜欢吃光饭。”苏轻月瞅了眼灶上的油罐子,“我准备做炸红薯条,要用很多油,你没意见。有意见也没用,我就多些一举地白问。”
他摇首。觉得媳妇很是可爱。
她凝视着他清俊的容颜,觉得他跟萧羽川一点儿也不一样。她凑他很近,差点亲上他的时候,他脸红,一点也没被她满脸的脓疮吓到。
萧羽川自己犯贱隔她近的时候,却叫见鬼。萧羽川老是跟她针锋相对,清河却任她欺负。同样姓萧的,性子怎么相差这么多。
“怎么看,你都比你三哥好。”随意说了那么一句,她又把红薯放到桌上的砧板上,拿起菜刀,把每一个红薯先切成薄片,再把薄片叠起来,逐一切成一根根的红薯条。
萧清河眼帘里闪过一道诧异,她竟然觉得自己这个残废比三哥还好么。感动蕴上他的心怀,“其实,三哥对你很好。三哥有时爱计较,对你却是极为大方的。”
见她没反应,他才想起,她低着头看不见自己说话。
用看的,也能看懂人的话话,他总觉得媳妇不是寻常人。
看她专心地低着头忙手上的活,他知道她听不见,才敢说道,“轻月,你知道么我好羡慕二哥与三哥能光明正大地与你相处,能尽所能地对你好。我只是个残废,连跟你走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相公,可我又暗暗地欢喜着你是我的妻,即便与你有名无实,徒有名份,我也很开心。”
她抬首看他伤感的情,疑惑地问,“清河,刚才你说了什么”
“没。”他慌张地收敛了色。
她也不逼问,三两下把十个红薯都切成了条。可惜没有刨皮的工具,薯条带皮,反正洗得干净,也没那么多讲究。
萧清河看着桌上切得又快又好的一砧板红薯条,心忖媳妇切菜的刀功可真好,显然是做习惯了厨房里的活。
若非他腿不能行,还真想帮媳妇切菜。
苏轻月穿越前最喜欢美食了,下班后经常研究菜谱,给自己做好吃的,以她的身手头脑,哪怕是下厨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做得快与好。
此时,院门外响声一道中年妇女的嗓音,“萧家的,有人在吗”
轻月听不见,自是没反应的。
萧清河应了声,“是张大婶,进来。”
张大婶听到了声音,提着一把青菜往厨房这边走,“咦,清河,你也在厨房里啊。”
苏轻月顺着萧清河向外看的视线,才发现院子里有人走进来了。
她再一次地觉得聋了真不方便。
张大婶拿起一把青菜递给苏轻月,“萧家媳妇,这是川子交待我晚上送过来的青菜。”
第184章 184 又脸红
苏轻月接过,脸色有点红地问,“多少钱”
唉,怎么办她可是一个铜板也没有。萧清河给她的钱,她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