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咽了,他又喂了匙过来。
再不想吃药,她也不是太任性的人,何况,对方只不过救过她,她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晓得,算是陌生人,对方好意给她吃药治伤,药再苦,她也不好拿乔。
他耐心地喂她吃完了一碗药,又拿起旁边凳子上,先放的另一碗饭喂她吃。
闻到食物的香味,这身体估计很久没吃饭了,她顿时饥肠辘辘,抬手想抢过碗自己吃,哪知右腕不听使唤,才想起,右腕骨折了。
腕伤处涂了药,两侧夹着竹片,竹片又用绳子绑好,是有人为她包扎过了。不用说,也是眼前的男人做的,或是他叫人帮她治的伤。
心里有些感动。
本来他白天拦着打她的人,帮了她。现在,他对她的恩情又重了点。
那个打她,不,是打她身体原主的王八蛋,等她伤好了,肯定去收拾他
她没受伤的左手也没什么力气,加上他又把饭用勺子舀了凑过来。她就乖乖张嘴吃了。
糙米煮红薯,配着点咸菜。
穷人家吃的粗粮。
可能是饿狠了,她觉得挺好吃的,把一碗饭吃得见底。
“饱了吗”他盯着她,冷沉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柔,“不够的话我再去煮一点。”
她低着头,耳朵听不到,自然不晓得他说了什么。吃了一碗药、一大碗饭,真是撑死了。
他拿起两个空碗走了出去。
她抚了下鼓胀的小腹,躺下,这具身体可能好些天没休息好了,她后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光线太暗,萧羽川又故意离她远远的睡在另一边,虽然睡一个长炕上,两人中间隔着几米,加之她耳朵听不见,她一时没注意炕的另一边还躺着个人。
萧熤山以为媳妇没吃饱,重新去厨房烧火煮了饭,想她吃好点,还特意没在饭里加红薯。再端着热腾腾的饭进房的时候,见她睡得正香,呼吸也有点深重,估计是累坏了,也不忍心叫醒她。
第10章卖了你
把饭又端回厨房放好,吹了油灯躺到苏轻月边上,脱了衣,拉过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为她捻好被角之后,与她躺一个被窝,也睡下了。
虽然他晚上也才吃了个七分饱,家里粮食不多了,打猎的收获也说不准,四弟的腿疾,还有她的医药费还欠着孙大夫的。
只要她不饿着,自己少吃点,不要紧的。
她身上还真的是有臭味,原该离她远远的,想到她方才吃东西的时候,落在自己尽是疤的左脸上的眼光并无异常。
他觉得臭就臭点。
大男人没那么讲究。
只是,总觉得她似乎变了。以前她压根儿就不敢靠近他,看到他都发抖的,怎么的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不明白。
她前天跑了之后,萧熤山前天、昨天、今天都在找她,加上下午又一路抱着她从镇上走了二个时辰回来,着实累了,很快梦周公去了。
乌漆抹黑的夜里,萧羽川睁着漆亮的眼睛,半撑起身,怪地朝炕那头的苏轻月看了一眼,觉着这女人怪怪的。
以前二哥可是隔着她近点,她都要一个劲儿不停地尖叫的。她怕二哥简直就像耗子见了猫。
怎么的刚才那么平静地吃了就睡
难道她是被逮回来了,怕挨揍,故意装听话他不会让她如意的
羽川这三天也到处在找她,也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萧熤山就醒了,怕吵醒了还在睡的媳妇,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
见三弟也起了,压低嗓音道,“别发出声音,免得吵到媳妇。”他压根就不知道,他所谓的媳妇现在根本听不见,而且还不是以往的那位了。
萧羽川不买帐,“二哥,你这么惯着她干嘛她又不是多娇贵。”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二哥的话都不听”萧熤山操起拳头,想给三弟一记教训。
萧羽川连忙出了门,嘴里不在意地道,“二哥,你真要揍我,可就把她吵醒了。”
萧熤山听罢,板着脸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扭头看了眼媳妇安睡的小脸,黑不溜秋的不好看,却觉得顺眼。去厨房吃了早饭,又帮她煎好了早晨的药,看她还在睡,交待三弟,等她起来之后,帮她热早饭、让她把药吃了,就拿起弓箭与长矛,上山打猎去了。
萧羽川鼻子里哼了声,“哼还给她热早饭,我这就去找人牙子来估个价,把她卖了。”等二哥回来,人都卖了,生气也没用了。
苏轻月醒来,就见一个男人站在房门口,阴沉着脸瞪着自己。
他眉毛粗而浓密,鼻梁高挺,一双眼眸乌黑深邃,眸光里蕴着几分锐利,皮肤很是白皙,削薄的嘴唇紧抿着,目光很不善。
他穿着一看就质地很劣的粗布长衣,衣服不知穿了多少年,洗了多少次,褪得看不出原本的色泽。但不影响他的帅气,倒是个标准的古代大帅哥。
苏轻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土坯房里,她正睡在一张约二米宽,横向五米长的大炕上。
第11章自己臭还怪别人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长的睡炕。
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