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只有我们亚斯蓝拥有一枚浆芝,而且是唯一的一枚。如果她死去,那么这种物种就将永远地消失。所以此刻,保护浆芝就成为了亚斯蓝最重要的事情。因此,我们决定将浆芝所在的原浆洞穴的安全等级,调整上升到5级。这也是亚斯蓝领域上,目前出现过的最高安全级别。”特雷娅压抑着内心巨大的震惊,她尽量用处变不惊的语调询问到“可是,就算是预言之源的安全等级,也就只是4级而已啊” “所以你就能知道,浆芝现在的重要性。”空茫的声音回答道。 “那么,是需要我和特雷娅,去守护浆芝的安全么” “不用,通往原浆洞穴的唯一道路上,已经设置了三个关卡,分别由修川地藏的天、地、海三使徒层层守卫。而在洞穴里,浆芝的旁边,将由修川地藏寸步不离地守护。” “那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吧这样的守护,确实也称得上5级安全级别了。”特雷娅点点头,然后转动着眼,“那么,白银祭司,你们是希望我和幽冥,去追回失窃的那具容器么” “也不是,”水晶地面发出轻微的震动,“追回容器的任务,我们已经派出了漆拉。他在速度和追击能力上,是亚斯蓝最杰出的。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已经抵达了亚斯蓝的边陲,约瑟芬塔城了。” “那么”,幽冥的眉眼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白银祭司,你们是希望我和特雷娅做什么呢”幽冥问完这句话之后,偌大的空间里,一片静谧。白银祭司的声音仿佛消失了。突如其来的安静酝酿着越来越浓烈的恐惧,仿佛空间里积累着看不见的重量,快要把人的肩膀压碎。终于,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传来的话语却是“我希望你们两个,前往约瑟芬塔城,营救漆拉。”特蕾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营救漆拉他遇害了” “目前还没有,但是,我们刚刚知晓了,有一个异常难对付的人,也前往约瑟芬塔城了。有她在的话,漆拉绝对不是对手。” “就算漆拉不是对手,那也不需要营救啊,”幽冥的眉头用力地皱着,“他在速度方面的天赋,和他操控棋子的能力,想全身而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不太能想象,他会让自己陷入需要我们两个去营救的险境。” “如果是其他的人,就算是吉尔伽美什,我们也相信,漆拉是可以绝对自保的。但很可惜,来的人是西鲁芙和她的护卫伊赫洛斯。” “你是说风源的帝王,风后西鲁芙么”特蕾娅问道。 “是的。她是相当于我们亚斯蓝的艾欧斯的存在。”白银祭司回答道。 “可是,就算是艾欧斯,也不能轻易地将漆拉置于需要营救的状态吧”特蕾娅低声问道,因为她一直都认为,漆拉的实力远远不止现在他所呈现出来的样子。 “你们并不了解西鲁芙。对于亚斯蓝来说,帝王和一度王爵,分别代表着政治和宗教的两个最高统治,并且彼此制衡着,不让力量失衡。但是,在风源因德帝国,这种力量的制衡,随着近年来,铂伊司几乎已经不再走出风津道了,在整个风源领域,风后西鲁芙的魂力之精纯博大,除了铂伊司的天之使徒帕德尔之外,无人可出其右。而帕德尔也和铂伊司一样,长居风津道峡谷深处。所以,很多需要铂伊司出面的场合或者庆典仪式,以及很多白银祭司的命令,都由西鲁芙代替执行,所以,她也成为了全风源领域上,魂术师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而在政治方面,她更是无可争议的帝王,年纪很轻的时候,就已经攀上权力巅峰的王座,深受百姓爱戴。于是年纪轻轻的风后西鲁芙高度集权,将政治、魂术宗教三方面的顶峰权力集于一身,她也因此成为风源因德帝国有史以来,权力最大的一任帝王。并且,和亚斯蓝领域的天格类似的,风源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他们称呼其为风音。但风音却并不属于任何一度王爵掌管,西鲁芙通过一系列的手腕操作,将风音系统囊括麾下,不再委派某度王爵担任,自己亲自执掌所有的情报网络。她依靠自己天生的强大魂力和后天的御权之术,成为了因德的真正王者。” “天哪”特蕾娅低声从口中忍不住发出类似痛苦的呻吟。 “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动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情报网络,也没有能够捕获到关于西鲁芙的天赋和魂兽的信息,但从流言飞语中可以确认,她的天赋和魂兽,都是因德魂术世界里的最高能级、而且,她也拥有类似你和幽冥的级盾牌,她也有一面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功能的被称为修女的祈祷的盾牌。” 幽冥和特蕾娅都不再说话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查不出西鲁芙的天赋和魂兽么因为我们永远没有发现,需要她自己亲自动手的场合。她身边的护卫伊赫洛斯,总是能够将一切危险,都为她抵挡。他作为她的贴身护卫,已经足够让她无可匹敌。” “一个护卫就能让她不用动手” “因为她的护卫伊赫洛斯,是铂伊司的地之使徒。”缥缈而空灵的声音里,第一次听出了情绪,这是一种略微不甘,也略微胆怯的情绪,“是的,西鲁芙,只有她,这个因德至高无上的女人,才能够将高高在上的一度王爵的使徒,当做护卫来使用。” “风源的领域上,每一年的冬天都会飞扬起大片大片的绒花,洁白无瑕、柔软轻盈、仿佛没有重量般飞舞在整个因德领域上空的绒花。这些绒花,被万众百姓们视为西鲁芙的化身。传说中,西鲁芙的冠冕上,镶嵌着一圈用稀有铂金雕刻成绒毛、钻石镶嵌成花蕊的绒花花冠,当年为了铸造这顶绒花冠冕,因德的民众消耗了三座城镇一年的财富。人们爱戴她,为她痴迷,为她狂热,为她倾尽一切、无所不为。” 这是回荡在空旷穹顶下的,白银祭司最后的警告。
约瑟芬截城在清脆的鸟鸣,渐渐苏醒过来。
仿佛还未解冻的阳光,稀薄地从云层里洒下来,把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蓝色的空气里,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寒意。
驿站已经开门迎客,门口挂着厚重结实的棉布门帘,阻挡着屋外的寒气。驿站大堂的壁炉里火光熊熊,热气将整个大堂烘得惬意舒适,大堂背面的拱门里面是忙碌的威望,一阵接一阵的食物香味从里面飘出来,让整个驿站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而又忙碌明快的气氛。
西鲁芙看起来心情很好,她此刻坐在角落的一块区域,两张黑色檀木雕刻出来的宽大木椅上铺着厚实的垫子,垫子上面覆盖着两块棕色的山熊皮毛。整个区域布置极其华贵,和其他区域的简洁桌椅非常不同,是大堂中最贵也最奢侈的座位。她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把肢轻轻地蜷缩在宽大的椅面上,眼帘微微低垂着,看起来仿佛在闭目养。
站在她旁边的是伊赫洛斯,此刻,他正打开一个沉香紫檀雕刻成的盒子,将里面的茶叶用一把看起来精致无比的白银镊子,小心地夹取着,一片一片地放进面前的一个造型古典而又雅致的墨金石质地茶壶里。他放到第九片的时候,就停下来,把盒子盖好收起,然后将桌子上驿站侍者刚刚送来的开水,平稳地倒进茶壶中。一阵极其常有的芬芳瞬间在驿站的大堂里弥漫开来,西鲁芙的脸上轻轻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她最爱喝的茶,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她一定随身携带。不只是她,整个驿站大堂中,此刻正在用早餐或者喝茶聊天的旅人,都纷纷嗅起了鼻子,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就在这时,驿站的大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猛烈的寒风掀开棉布门帘,将屋内的热气冲开一个大缺口。本来浓郁的香气,也瞬间被冲淡了很多。西鲁芙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见门口走来四五个衣着奢侈,但极其恶俗的男子。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转过头来看了看西鲁芙这边,然后冲身边一个看起来像护卫一样的人耳语了几句。说完之后,那个护卫朝西鲁芙这边走过来,他满脸络腮胡,胡须粗黑卷曲,双眼里精光四射,嘴角边上有一道窄窄地疤痕,看起来一脸戾气。他冲着伊赫洛斯傲慢的说“我们主人要坐这个位置,你们让出来。”
伊赫洛斯刚要动身,西鲁芙轻轻抬起手,制止了他,然后她抬起那又波光潋滟的眸子,对面前这个来意不善的人轻轻一笑,说“我们先来的。”
“那又怎么样,鲁修特大人从来不坐劣等席位,识相的就让开,不要逼我们动手。否则”话音刚落,大堂里的其他人,都纷纷转过脸来,因为鲁修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就算是约瑟芬城的建筑设计,也得给这个全城最有钱有势的家族面子。
西鲁芙还是没有动,依然淡淡地笑着。
来人狞笑了一下,抬起手一挥,西鲁鞭面前桌上的那个茶壶瞬间消失了热气,然后里面的茶水就凝固成了水,膨胀的冰块将茶壶硬生生地胀烈了。
旁边的伊赫洛斯脸上陡然寒光四射,但西鲁芙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看着碎裂的茶壶,脸上轻轻地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