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在心脏里,我冲你下跪的事情么”阿克琉克表情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提起这件丢脸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正想问你,你这算闹的是哪出啊干嘛要跪我你可别说要拜我为师什么的啊”麒零皱着眉头,非常困惑。他背后,音和莲泉,已经轻轻睁开了眼睛。她们两个都不动声色地等待着阿克琉克的回答。因为之前阿克琉克下跪的时候,音和莲泉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单纯的麒零可能并不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王爵和使徒来说,下跪这个姿势,绝对不是轻易可以使用的。
就连在远处的天束幽花,此刻也已经轻轻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听他们的对话。
“我跪的不是你。”阿克琉克翻了个白眼,“我跪的是你那把剑。”
“你是说,我那把断了一半的破剑”麒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是你爷爷或者爸爸什么的留下的吧”
阿克琉克猛吸一口气,显然被麒零那句话噎到了。他叹了口气,说到“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拿到这把剑的”
“这把剑很厉害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到底什么来头啊”麒零问。
“在你手上,当然没有什么威力。因为它本身,就是我们风源因德领域上的圣剑。它的名字,叫风津。传说中,一开始在我们的国度里,是没有风的。因为所有的风都来自极北雪原,但因德北面有一座巨大的雪山,它阻挡了所有极北雪原吹来的风。后来,传说中的风,就用这把叫做风津的圣剑,劈开了雪山,砍出了一个峡谷,使得极北之地最纯净的风可以吹进因德的领域。这个峡谷就是现在风源最圣的地方风津道。后来,当风死去的时候,他留下了自己一部分灵魂在剑身里,这把剑也就一直流传给后来的世人。风津圣剑从来都是自己选择主人,而且当持有者如果被更优秀的人超越时,风津会自己消失,寻找新的主人。圣剑风津在我们国度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风津在因德帝国拥有非常非常高的圣地位,几乎是我们信仰的图腾。传说中手持风津的人,将永恒地守卫因德帝国,所以,当我们看见风津的时候,我们是必须下跪的。”
“你不是说,风津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么那你没见过,为什么就确定我这把断剑,就是风津呢”
“小崽子,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书,你没读过书啊”阿克琉克哼了口气。
“没有呀。”麒零回答得掏心掏肺。
阿克琉克“”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麒零闭上双眼,浑身魂力释放开来,他想要把巨剑拿出来再仔细看看。而突然,头顶一阵妙的感应传来。麒零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聚拢视线,就看见阿克琉克整个人影一闪,就冲到了自己面前,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同时抬起手指指头顶
“所有人隐藏魂力,不要说话。”他低声地说完之后,无数旋转的气流就包围住了他们几个人,“我不一定保证能做到,但是我试试看”
天束幽花看了看阿克琉克,她突然明白过来,阿克琉克正在企图让他们所有人都隐形。于是她小声地补充道“不要动。连眼皮都不要眨。”说完,她就一动不动地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一会儿之后,头顶的桥面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几辆马车奔驰而过。桥面落下簌簌的几缕灰尘。然而,快速奔驰的几辆马车,跑到桥中间的时候,就怪地停了下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难道马车秘地消失在了桥梁之上
音几个人,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恐惧从每个人心里冰凉地扩散开来。头顶的死寂比之前的马蹄声更令人恐怖。
马车门轻轻地拉开了。
一双尖巧精致的靴子,轻轻地落到了地面上,随后,黑色绸缎的袍子,拖到了地面。横跨峡谷的桥梁在一片万丈霞光中显得雄伟气魄,远处,格兰尔特的数百个楼塔尖顶,簇拥在晨光里。
“好像桥梁下面,有几个很有意思的人呢。”特雷亚转过身来,她一片风雪弥漫的白色瞳孔,定定地看着幽冥,她娇艳的嘴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幽冥,我们俩一起下去看看吧。肯定会,很有意思的呢。”
说完,她抬起腿跨上桥边的栏杆,朝着数百米之下的河面轻盈地跃去,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的黑色苍鹭。她的身后,另一个黑色的身影随她一起,如同矫健的闪电般,划向湖面。
西之亚斯蓝帝国格兰尔特城外
沿着河谷吹来的寒风呼呼地刮着。这是一年里,风力最丰沛的季节。拉尔勒恒河仿佛一个万千化身的女人,春天是温婉而多情的少女,夏季是空灵如镜的修女,秋季则被两岸金灿灿的树叶映照,成为戴着金冠的美艳女王。而冬季的拉尔勒恒河,却像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秘女子,暴戾的风声是她的低吼,冰霜的河岸是她冷峻的容颜。
此刻,静静流淌的河水被大风掀动起波光粼粼的涟漪,初升的朝阳倒映在上面,如同一片燃烧的火海。灿烂的赤红色光影被河面零碎错乱地反射到头顶桥洞的拱顶上,让四周看起来一片光怪陆离,却又异常绚烂。桥洞下面比桥上稍微暖和一些,但是风声听起来更大更锐利,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持续地啸叫着。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得庞然大物”特蕾娅双眼一片混沌的白,她浅浅的笑着,艳丽的脸上带着一种冰凉的死亡气息,“躲在这里呢。”
她缓慢地在河畔的鹅卵石堆积成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子,全身紧绷着那种一触即发的力量,仿佛在她面前,此刻正盘着一条看不见的毒蛇冲她吐着火红的芯子。身后的幽冥皱了皱眉头,刚刚朝前走过来一步,特蕾娅就轻轻地抬起了手,做出一个让他“停步”的手势,“你不要过来。”幽冥的脸上虽然是疑惑的表情,但是他却果断地停下了脚步。虽然他身为二度王爵,可以说在整个亚斯兰领域上,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而那“一人”,修川地藏,终年隐居在“心脏”深处,秘莫测,踪迹全无。可以说,幽冥纵横整个“帝国”,算得上无所匹敌。然而,很多时候,他却对特蕾娅言听计从。从他们一路相伴的少年“洞穴”时代开始,这种信任就已经存在,而经过漫长岁月的积累,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对幽冥来说,与其说是一种信任,不如说是一种恐惧对特蕾娅天赋的恐惧。在最开始遇见她时,幽冥觉得她的天赋毫无用处,最多只能说是特殊,然而随着一次次的厮杀,一次次的战役,一次次的任务执行,幽冥的心里渐渐滋生出一种对特蕾娅的恐惧,因为他愈来愈发现,这种天赋其实是在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