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不开心,有股烦郁仿佛要冲破什么藩篱直逼心脏,却又被我生生压制了下去。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喜爱那些粗鲁莽撞的男孩子们对不对,因为我曾亲耳听到你对某一任男友说,不许他拉住你的手。
我不敢妄想什么,却又总是控制不住全部的心盘驻在她一人的身上,以至于在柳昊的生日宴上,我俨然忘记了真正的主角是谁。
我不想陪柳昊跳舞,不想见他的朋友,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灵魂,全部都系在她的身上。我想赶走她身边所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可是不行,因为我的手必须要牵在那个叫做柳昊的男人手里,我才具备了靠近她的资格。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因为,我是个女人,一个不名一文的女人。
今晚有些饮多。
趁着柳昊被朋友拉走,我悄悄走近她的身边。
她靠在一架白色的钢琴上,端着酒杯,正和一个男孩子说话。那男孩子想请她跳舞,她却有些索然无味。不曾想出于怎样的心理,我故作不稳趔趄了一步,撞在钢琴上。
“你没事吧”她放下酒杯便来扶我,指尖触到我的皮肤,微凉,却是丝绸般的滑润。
她和我说话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我终于这样近地看到了她。不是远远偷看看不清的眉目如画,不是杂志上客套甚至虚假的笑容,这样近的,她扶着我,淡薄的酒气是世上最美的香。
“我认得你。”她借我摆脱了那搭讪的男孩,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悠悠笑了。“安妁是吧,你好,我叫柳宣。”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干净飒沓,一如她透亮的眼,漂亮的嘴角。其实我一早知道了她的名字,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仍是掩不住心里一荡。
初次见面么不是的啊,柳宣。柳宣,我在心里品尝着这两个字带来的饕餮快感。然后默默想着,柳宣,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柳宣再看不下去,啪一声合上了日记,如临大敌般端坐了身子,将日记本放回桌子上。她呼吸有些不稳起来,半晌吐出一句话“这不是真的。”
白若臻静静回望于她,突然倾身抽出一个小文件袋,打开,倒出一沓抚得很是平整的信件,推到柳宣面前。“第一本日记被撕毁的部分无法复原,你可以看下安妁与小绰的通信。”
柳宣伸手接了过去,仔细阅了一遍。除去正常的姐妹叙旧外,她敏感地觉出一条信息。信里安绰问安妁为什么要那样的爱柳昊,得之幸,失之命。安妁回答我不爱柳昊。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
小妹,你不懂。我必须要嫁给他。
必须要嫁给他
是的。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你明明说你不爱他的呀
因为我要生一个像他的孩子啊
“安妁是存心瞒着小绰。”白若臻开口。“你懂的。她对你的感情不能公诸于世,只好借着柳昊来实现留在你身边的愿望。就算不能和你一起,至少可以以姑嫂的名义,长久地守候着你。”
柳昊捏着信的手有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所有的问题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安妁为什么要那样为她,柳昊和安绰又为什么要这样恨她。那遗失的日记应该是柳昊撕掉的吧,安妁记载了在她意义上对自己的感情以及因缘际会,那些她根本就没有记得的过去,成了柳昊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痕与羞辱。
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可是小绰对她姐姐的感情太深,已然偏执。我无法顾全所有,只好私心维护。柳小姐,小绰对你所做的一切是她不对,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我在此,替她向你道歉。”白若臻站起身,像柳宣弯去。“请你原谅她多年来想念亲姐的心。我会说服她停止无谓的报复行动的。”
“白小姐言重了。”柳宣赶紧站起身去扶起白若臻。眉目间仍是充盈着不敢置信,掩不住的疲态。“我不会怪罪安绰,请你放心,不管怎样说,我们柳家,始终欠了她姐姐一条性命”只可惜兹事久远,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否则她现在就要柳季宇那泯灭人性的混蛋一命赔一命。
“柳小姐打算如何行止”白若臻问道。
柳宣沉吟片刻,蓦地释然一笑。“我现在先要去找童童。”
白若臻嘴角轻勾。“见到她,又如何呢”
柳宣自然明白白若臻嘴角那一勾的用意,她深吸了口气。“安妁的事让我顿悟一个道理。”
“嗯,说来听听。”
柳宣慨然道“有些话我们总以为不必说,对方合该跟自己心意相通。可事实是,因为什么都不说,误会便越积越深。因为安妁的遭遇,我明白当珍惜时且珍惜,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能遇到一个喜爱自己而又为自己所喜欢的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我要去见童童,立刻,马上我要亲口告诉她我对她的感情,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淋”
“白小姐多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说话算数吧我更啦。算算今天更了近七千字呢呜呜呜,我容易么我。各种打滚求抚摸求安慰求顺毛
94
94、第九十三章
到达z市已经是傍晚六点多,柳宣本来想干脆名正言顺的舒家拜访,总算台面上是客,未来未必也没有合作可能,舒家人再不待见她也不至于给她撵出去吧艾染却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你相信我,童童绝对不在老宅里。”问她为什么,她一脸笃定,老在在“婧姨回来了,知道童童的事不插手才怪。你别看童童爸膀大腰圆平时吆五喝六的,他一见婧姨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