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朕来上这个谢罪表,又有何用”
文官班里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奏道“如今陈国已在囊中,正是天大喜事,皇上又何必动怒,上官将军上奏折请示如何处置陈国皇室,陈国皇帝又上了谢罪表,就请皇上下旨意吧。”
永兴帝微微一笑,嘴角现出一丝残酷“朕昨晚已派人发了八百里加急诏书给上官虎,陈国皇室,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赐死此事不必议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个个心惊。
右相出班奏道“皇上,昔日卫国国破之时,皇上并没有为难卫国宗室,甚至在前段时间将卫国皇帝封了卫侯,为何今日却如此对待陈国臣怕杀戮太重,有伤天和,且伤皇上仁德,还请皇上三思。”
永兴帝回到御座上,低头俯视着满朝文武,道“此次犯我边境,陈国是主谋,卫国是从犯,岂能等同视之何况那时正是先帝病重之时,焉知不因此事,竟加重了先帝病势,令得他郁郁而去,舅舅和诸爱卿不必多说,朕此次决意血洗陈国皇宫,以祭父皇在天英灵,并给其他小国一个示警”
众臣见她态度坚决,知陈国这场浩劫无可避免,也不敢再多说。
却听永兴帝长叹一口气,道“到了今日,朕已登基一年多了,陈卫之乱也平了,大楚百姓的日子也还过得,总算没有辜负先帝对朕的期许。朕在即位之初,便在奉先殿太祖太宗和先帝的遗像前发过誓,只要陈卫一平,朕便禅位于湘王皇太弟,自去祁陵给先帝守陵,这话朕在宫里也对太后提过,如今是朕实现誓言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众人都觉得来得太快太突然,大家连忙匍匐在地,沈尚文等人便要出班劝阻。
永兴帝苦笑了下,摆手道“尚文和左相不用多说,你们想说什么,朕都知道,朕以女儿之身,身登九五之位,常自不安,湘王这一年掌管着户部民部,也历练得老成了,加上他天资聪颖,又有你们这帮忠臣帮着,将来必可成为一代英主,大楚朝将开创新的局面,朕很放心。昨天朕已跟湘王谈过此事,他虽极力劝阻,但朕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了,如今就请礼部择个吉日,朕便正式禅位了。”
段远和沈尚文一帮近臣满心无奈,但也知道劝不动这位主子了,虽然永兴帝即位只短短一年多,但她英明果断,沉敏睿智,却是折服了不少朝臣的心,众人心下一时竟有些不是滋味,好在湘王早已封为皇太弟,大家知道他即位是迟早之事,这样一想也便容易接受了。
奉先殿内,墙壁的正中间悬挂着太祖太宗武宗的画像,还有几幅远祖遗影。
今天是永兴帝禅位给湘王的日子,她拒绝湘王和众臣为她上太上皇的尊号,只愿恢复公主身份,仍号天纵公主,湘王登基大典一过,她便静悄悄的来到了这座殿内。
她在画像前的鼎中上了几炷香,便在地上那黄色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目祷告了起来。
忽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公主并不睁眼,却轻轻道“漪儿,过来跪下。”
湘王穿着崭新的龙袍,脸上却满是泪痕,他依言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也沉默不语。
公主象是祷告完毕,睁眼道“漪儿,你知道那日燕王围困皇宫时,我是怎么逃走的么”
湘王暂时丢开了心事,惊讶道“我不知道,他们都说那晚皇姐在宫中秘失踪,我还想好险哪,若是跟父皇呆在皇宫,早就遭了三皇兄毒手了,如今天下也是他的天下了。”
公主微微一笑,道“父皇临终前才告诉我,说宫内有条密道,是太祖皇帝建国时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建成的,他老人家当初修这条密道时,曾想过没有永恒的朝代,如果将来后世子孙亡国,便可借这条密道逃生,大楚皇室血脉也可得以保全,那些修建密道的人后来都被活埋,你听听,很残忍是不是这个秘密只能每一代国君知道,决不能被外人得知,所以太祖皇帝告诉太宗,太宗又告诉武宗皇帝,武宗皇帝在危急关头便告诉了我。”
湘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却不由自主的问“那密道的入口在哪里”
公主一指太祖的遗象,道“便在这殿内,入口机关在那画像后面,这奉先殿,除了国君,无人能随便进来,太祖的画像,更是没人敢动,因此再是安全不过。这密道的尽头,便是京城外的行宫。”
湘王大是佩服,道“多亏皇曾祖想得周到,救了皇姐一命。”说毕以手加额。
公主轻抚他头,道“漪弟,皇姐以后就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以后孝顺母后,善待后宫,更要善待宗室功臣,但也不可纵了他们。我相信,你以后会把国家治理得比父皇和皇姐好。”
湘王一听到这话题,心里又转作凄然,流泪道“难道我苦求了皇姐这么久,皇姐还是要一意孤行,抛开我和母后,去祁陵守陵吗你可以去那里,但为什么非得去一辈子,我我不想皇姐离开我,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啊。”
公主眼角沁泪,苦笑道“我早已心灰意冷,不是因为父皇的嘱托,我早不想再待在这皇宫,可就算不在皇宫里,我也会时常记挂着你和母后的,你现在已是一国之君,怎能作如此儿女姿态。我还有几句话要嘱托你,你仔细听着,不要再哭了。”
湘王把眼泪擦干,可是却又有新的眼泪流出来。
公主无奈道“哎,为什么你在我面前,总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当初太宗皇帝为避免相权过重,跟皇权相抗衡,便把宰相之职一分为二,设置了右相左相,我即位之后,却不大以为然,只是舅舅和冷康现居此职,又都是忠心耿耿之臣,便也没作什么措施,我现在想告诉你,待他们年迈不能再担当这职位的时候,为巩固君权,你可以把这两个相位一并取消,让六部直接为君主负责。这是我的一个心事,你需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