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皱眉道“是啊,听说皇上对她不错,晚上都是她一人在皇上就寝的暖阁服侍,皇上不喜欢人多,嫌吵,甜儿姐姐现在都比以前清闲了,哼,皇上也不怕那敌国公主行刺,她都灭了人家的国家呢。”
只听了前面几句,林令月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汤匙忽然都拿不稳,一下子掉进前面的白玉盏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莺了被声音弄得唬了一跳,又见林令月面色一下子变的雪也似的白,不由得急道“月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现在就让人告诉小路子公公,让他传太医来。”
林令月一把拉住她的衣角,勉强道“不要去,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有点头晕,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别惊动了人。”
莺儿有点不知所措,连忙把她扶住,让她重新坐好。
林令月胸口一阵梗塞,心里百般滋味,猜疑、伤心、嫉妒各种念头都让她心里发痛。“长得很美很美只有她一个人在暖阁服侍皇上皇上对她不错”,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在她心尖上打转,令她几欲窒息,怎么个不错法象她以前对自己一样对卫国公主吗不不会的湛,你误解我害了你父皇,我可以等,等着向你解释;你不明白我对你用情之真之深,我也可以等,等着时间来证明,可是,你万万不可如此残忍,转眼就爱上别的人,我真的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怎会那样来伤我的心,你不会这样绝情的,对吗对吗我这么爱你,所以我应该相信你。
莺儿见她不作声,眼睛里却突然流下泪水,更是慌了,焦急道“月姐姐,你怎么了哪里痛吗”
林令月苦笑道“心里痛,很痛。”
莺儿更着急了,尖声道“啊心痛,那怎么办怎么办啊”说着在旁边不停的转来转去。
一个好听的男声却忽然传来“你还不去请御医”
莺儿和林令月同时往门边望去,只见一个华服金冠的少年王子已走了进来。
这人莺儿却是非常熟悉,她连忙跪下“奴婢叩见殿下千岁,可是可是我不能出这个院门的啊。”
湘王微微一笑道“你说是本王让你去请御医的,这样就能出去了。”
莺儿恍然之下大是高兴,也来不及多想,马上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林令月跟湘王是第一次见,不过以前,她是经常听到永兴帝提到这个宝贝弟弟的,他有多俊美,又有多聪慧,还有小时候多么的淘气。她仔细打量了下面前这龙凤之姿的少年王爷,心里涌上了一份亲切之感,他的面容,跟他姐姐是多么相似啊,哪怕是情举止,都差不了多少。
湘王心里惊讶不已,闻名不如见面,江南果然是灵杰之地,孕育出这样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美女,虽说身子稍觉纤弱,但这样好似更为她增添了一份灵韵之美,更震颤人的心弦。
他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定了定,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是无意的道“这里环境不错,你还住得惯么”
林令月心里生了疑窦,不知素未见面,他为何突然造访,言语之间竟似有几分关心,提起精,轻声回道“谢王爷关心,我还住得惯。”
湘王也不责怪她礼数的粗忽,拉过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道“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院落,又无行动自由,也住得惯么”
林令月美丽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只听湘王笑道“你别疑心,我今日来是好意,如果你想出去,想远离这鸟笼般的皇宫,看见外面更为自由广阔的蓝天,我愿意帮你。”
林令月突然心里一阵紧张,颤声道“是她皇皇上要你来说这些话的么”
湘王摇了摇头,眼里有了一丝急切和期待“你长得这么美丽,本该拥有最最幸福和自由的生活,本该一生被人好好的呵护和疼惜,而不是在皇宫这样一所小小的院落里虚度美好的年华,你若愿意出去,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安排好,外面的王孙公子那么多,相信一定有一个你中意的,到时候才子佳人,携手共度这后面的大半生,岂不是美事一桩佳话一段”
林令月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来赶自己出去就好,她面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王爷身份何等尊贵,为何如此关心我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的幸福”
湘王一时语塞,脸上一红,半天才道“我想你远离这皇宫,是为你好,也也为我皇姐好。”
林令月一惊,原来,他居然也知道了些什么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林令月轻轻别过头,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哽咽道“除非是她哪天亲自跟我说要我离开,否则,哪怕在这叠翠宫关上一辈子,我也绝不离开半步,没有她,我我已不能幸福。”
湘王不由得一呆,想不到面前这纤弱的身体之下,居然隐藏着这么一颗倔强的心,看着林令月美丽得让人惊艳怜惜的面庞,还有那梨花带雨的痛苦模样,他不禁心中一软,忽然有一种罪过的感觉,他深深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外面传来一阵骤雨般的脚步声,莺儿那娇憨急切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御医来了”
永兴帝下了早朝回到紫阳殿,米晓芙便奉上了一碗参汤,她接过来一气饮尽,把碗递回给她,却见米晓芙并不退下,情间似有欲言又止的光景。
永兴帝微觉怪,道“你怎么了”
米晓芙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道“我今天想去看看我的父亲母亲,希望皇上能开恩允许。”说时眼里已带上求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