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吞咽了回去。
傅染紧咬唇肉,当初明云峰让他保守秘密的时候她不该答应,最不该的是犹犹豫豫还是跳入了明成佑的这张网。
她也想自私,也想让明成佑尝到剜心的痛
傅染嘴里有腥味涌出,他对她下着狠心往绝路逼,她却在最后精疲力尽,甚至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喉间血腥味越来越浓,嘴角很疼,说话带着撕扯的轻微力度,傅染眼由原先的悲戚转为最后的期艾,“你,爱没爱过我”
明成佑半晌不说话,就在傅染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却看到明成佑转过身,白色浴袍背着光,这种极致的颜色让她想到在青山时明成佑穿着的羽绒服,他居高睨望。傅染张张嘴,突然想收回那句话,她却看到明成佑表情凉薄,带着斐然春色的面容扬起道讽刺笑意,残忍地冲她抛出两个字,“不爱。”
她好不容易,心里固守住的最后坚毅,就这样轰然倒塌。
傅染怔怔盯着他,眼里男人的五官幻化成一张巨大的双掌,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后她再难呼吸,如要濒临死亡缺氧的鱼,眼痛楚而悲怆地盯着他。
明成佑双腿越过矮茶几,浴袍的摆沿几乎贴到傅染膝盖,他倾下身,眼睛浅眯起,似是嫌她的伤口还不够深,他两手抱定于胸前,淬了笑意扬唇道,“还有件事想听吗”
傅染喉间哽住,死死盯着他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还记得你的照片吗我的手机根本没有丢,原也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包括明铮的出现都是我意料中的,当然你也别担心,你那样的照片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不过是看他顺风顺水的提醒他一声罢了,你到底是和我上过床的”
傅染摆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捏成拳,再痛,再痛,却始终不知道麻木。
倘若真的麻木掉多好
“卑鄙”她憋了半晌,嘴里的两个字咬着牙颤抖说出来。
明成佑好笑地伸手拂下额前的碎发,他慢慢直起身,眼帘垂着瞅望傅染的头顶,“我卑鄙无耻也不是第一天,傅染,男欢女爱最寻常不过的事,也别因为我睡了你而想不开,我早说过,一次和一百次并无多大的差别。”
他话语淡漠,也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多大的色起伏。
傅染紧盯这张脸,无奈视线模糊成一片。
门口突然传来扭动门把的声音,明成佑退开身朝那头望去。
“成佑”一身奢华衣着烫着大波浪的尤应蕊走进来,她刻意找人化了个妆,右手戴着只欧米茄新款女表,她款款而来,在傅染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中走到明成佑身侧,“让我过来你自己也不知道换好衣服。”
话里似有嗔怪,眼睛望见傅染,“小染也在这。”
明成佑抬起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在这等我,换好衣服带你出去。”
“好。”尤应蕊随手把挎包放到床头柜上,待明成佑走后,她坐定在床沿,微抬起下颔的动作已同往日不一样,以前她没名没分,现在却依傍着明家少奶奶的身份,眼光自然也不同。
她穿着白色和紫色拼接而成的短款连衣裙,收腰设计,眼梢含笑睨着傅染。
而她全身却只穿了件明成佑的衬衣,坐下的动作,衬衫下摆只遮住傅染的底裤,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是狼狈之极的。
“小染,不论你跟成佑以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他是我丈夫。”
尤应蕊坐实了明家少奶奶的地位,眼里隐约透出的漠然无时不在提醒着傅染,她和明成佑昨晚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她作为妻子的底线。
傅染竟找不到话来反击,明成佑给她的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
尤应蕊目光在傅染身上逡巡,嘴角带着些笑意,“不好意思,匆忙回国行李还放在酒店,不然还能给你找件可以换的衣服。”
明成佑挽着袖子从更衣室走出来,尤应蕊起身迎过去,找了条领带后来到他跟前。
明成佑轻握住她的手,“今天你才回国,我带你好好逛逛,不去公司了。”
他从尤应蕊手里接过领带,随意丢在边上。
目光越过去,似乎这才注意到傅染还在,明成佑换了条皮带,搂着尤应蕊来到床前。
“走吧。”
“好。”尤应蕊居高睨望眼傅染,似笑非笑地拎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她手臂挎住明成佑准备离开。
“等等。”明成佑走出去的脚步收回,对着尤应蕊说道,“我忘记样东西。”
他修长的双腿擦过茶几,傅染怔怔出,陡然眼里的面孔放大,男人的身影蓦然撞入眸内,明成佑伸手,指尖握住傅染手里的结婚证。
她握得死紧,下意识想握住些什么东西。
明成佑扯了几下没有扯开,“这是我和应蕊的结婚证,不是和你,你这么珍惜做什么”
傅染回过,明成佑趁机把东西拿回去,他缓缓站起身,眼里有种说不明的东西,看在傅染眼里,却成了悲悯。
“是什么啊”尤应蕊上前走到明成佑身侧。
他把手里大红的证书给她,“律师已经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