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年璇玑吧。”
494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5
她没能从他身边走开。他的指攥在她的手腕上,指节上血迹斑驳。她下意识看了地上的龙修文一眼,龙修文也在看她,他脸上都是鲜血,唇角却轻笑薄现。笑意阴侧。她对他恨怒难平,此时心头不禁一颤,龙非离的声音却轻轻响起。局“有一个女人,朕知道朕做错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偿于她,但朕答应过她的,朕永不会忘,不敢忘。她为朕受辱,有垢的是龙非离,在朕心中,她就是白璧无垢。还记得朕跟她说过,若她无嗣,朕便将十弟的孩子过继过来,让他唤她做母后。”“无垢是十弟的孩子。”朱七整个人惊呆住,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百逞论是她,还有这庙里的所有人。霓裳跌跪倒地上,低低笑了。龙梓锦的震惊却不下于她,他浑身颤抖,摇头笑道“九哥,你骗我。”龙非离望向他,“朕从未碰过温如意,你曾向朕请求赐婚,言语间多有闪烁,朕便明白,早在她踏进朕寝宫的那晚,你二人就已有染。”“你从没碰过她”龙梓锦眼眸大睁,惨淡一笑,又哑声喃道“是,自九嫂被检出怀孕以后,你一反常态,很不高兴,因着母后的寿筵,如意那时已从宫外回来,她不知你为何如此,去找你数次,你却对她冷言相向,她为你的事很不开心,那晚我去看她,我和她都喝了很多酒”“我以为她最终会和我一起,我去向你告求赐婚,你说你要考虑,后来她却从你的寝宫出来这事,内务府敬事房的内侍也记下了。不久以后,她在母后寝宫晕倒,被检出有孕。九哥,你说你从没碰过她,这怎么会,那为何还要娶她”朱七怔怔看了霓裳一眼,那纤秀的女子垂眸往下,她看不清她色,却看到地上圈圈驳驳的湿润。龙梓锦,别再问了。一句,便往谁的心狠狠刺戳一下。龙非离的手却将她握得很紧,她无法不去看他的眼睛。“我没有碰她。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将她当作你,但她的衣服褪下那一刻,我便知道不是,你的身子曾受过太多伤。”他的眸光里,不复灼热,一贯的浅淡,她却突然有些读懂他三年的等待和苦痛。痛也如感情吧,遽烈容易流逝,在似水流年中煎熬才算痛。“你却娶她”她一下不知失措,忍不住低声一句,忘记会伤了谁。“娶她,是想让老十断了念想,从她将当年你我前赴烟霞的消息告诉龙修文,她便不再是我和龙梓锦认识的温如意,再裎论她那时唆使徐熹伤了你的脚筋。”龙非离俯下身子,握上她的足踝,低声道“十弟允我三年消息传递,我饶她一命,你若不喜”龙梓锦猛地掀衣跪下,咬牙道“九哥,臣弟知你待臣弟深厚,乃至国祚以授,臣弟只求你,放过她。”他说着拼命叩头,在他屈膝低头一刹,朱七看到他头额青筋弥露,眼眸通红,四周鸦雀无声,没有谁不凝,唯有霓裳捂住口鼻,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龙非离,看一个人的笑话三年,感觉是不是很好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嘶喊之声,震颤在庙堂四壁四处,龙后座下,追追凝着龙非离,缓步而进,泪水一点一点从眼眶跌坠下,“你怎能这样待我我前生甚至为你和她而死,你却生生世世爱恋着她”一个人快步奔出,愤怒地按在追追的肩膀上,“辛追追,你他妈的醒一醒好不好够了都够了不说你前生是不是紫苏,爱就爱,不爱就爱,从来就没有谁负过你,龙非离爱朱七,就这么简单”朱七从龙非离挣脱出来,走到玉环身边。在那个世界,她曾与这两个人相依为命过,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睡宿一处,此时此刻,换了场景,改了人面,也变了心。三生三世的缘份,却永不可再重来。也许相同的,便是这一刻三人脸上的泪。谁都有失去。追追永远失去的友情和始终无法得到的爱,玉环被火焚毁的身体,她消失在天地之间的大哥和流景。身子莫名一颤,只见追追嘴角冷笑轻凝,寒光一闪,女子袖中匕首刺出。“玉环,若非你多事帮她,她在2010年未必就能回得来,你怎么不去死”朱七大惊,玉环离追追最近,冷芒划到,避无可避,她满眼凄凉,唇上却犹沾了丝许笑意,“阿七,我不后悔。”“不要”朱七大恸,斜下一抹白色身影迅疾而至,转眼间已插进那匕首与玉环之间,修长的手指挟下那刀刃,哪知,那枚匕首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突然脱出追追的手心,往男人肚腹射去。身子被那人左掌轻轻推送出,朱七却仍看得清楚,匕首直直插进男人的肚腹。她明白,他若要避,必定能避开;但他后面是玉环,所以,他站得笔直,没有去避。他身子跌下的同时,数枚银针从袖中疾射而出,钉打进那个与她一样身穿紫色衣裳女子的身体里。
495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6
他的身子跌卧在她眼前,寸步距离。朱七踉跄着走到那人身边,在众人大惊走近之前,他却先将她抱在怀里,追追跌在旁边,抚住心口,眸光惊惧又不可置信。龙梓锦看看龙非离,又看看追追,竟一时怔在原地。猛地被人推了一把,看去却是玉致。玉致冷笑,“去看她啊,九哥没有你这个好兄弟,我也没有你这个好哥哥。”局龙梓锦咬紧牙,眸光触处却突然撞上远处一双眼睛,那是崔霓裳。她站在角末,轻轻看着他,脸色甚白,唇上却浅笑淡淡,一颊清泪,如在千里之外。孩子啼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百他一怔,情不自禁看去,却见无垢已被晶莹抱到手上,吕宋正在为龙非离理伤。“为什么不避开”朱七轻声问,她想走开,好让吕宋替他理伤,龙非离却不让,将她按在怀中,她只能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流了很多血,她心疼之极,更多的是那股莫名的不安与担忧。匕首已被拔了出来,血污里,隐隐透着丝黑。她怕那刀子淬过毒物。吕宋一声不出,眉宇紧皱,玉致大急,只在旁不断问着,夏桑狠狠扣住她的腰,沉声喝止。现在没有一个人不忧虑,只恨不得那受伤的是自己。龙非离眸光微动,环了众人一眼,“朕没事。”朱七只觉手被攥紧得极紧,他轻声道“她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朱七点点头,却随即怔住,心头狂跳,一个意识在脑里闪过,颤声道“你说什么”她的话,却教人厉声打断。“你好,龙非离,你好”那声音便从旁边地里而来,龙梓锦怀里,追追重重喘息着,又哭又笑,她喃喃道“只因为玉环是阿七的朋友,那我呢龙非离,那我呢”她最终却绝望地发现,他并没有看她,他的眸光始终深凝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你猜到了是不是是不是”交握的手,被他用力摩挲着,她的指蜷在他厚实的掌心里,朱七视线早已一片模糊玉环和年璇玑并没有交集,和玉环交情笃深的是年小七。龙非离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声音低沉,却也带着丝轻颤,“小七,果然是你。你早已回来,我一直疑虑,出发前那晚,你那样逼我,我忍不住对你下了重手,离开寝宫以后,我很快就后悔了。我在外面想了一晚,想你临走前说的话,想这些天来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你做的清粥饭菜煮的茶,那时还不敢完全确定,因为那并不合理规,你怎会在别的身子里面,但我却一直不由自主被那具身体吸引。”“刚才你在庙里晕倒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你,那种慌乱害怕的感觉,不会错,我甚至不敢走近,只敢让崔霓裳给你看脉,怕你又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低霾得只有二人才听见,她终于也不禁在他怀里颤抖起来。她没有想到,真的不曾想到,在她期许的时候没有到来的所有想望,在今晚的毫无预警中全部落定。她早该想到早在下马车的时候,她想躲他,他却用玉环的性命威胁泪水混着他身上的血液,将他的身子打湿。他掌在她背脊上的手,用了些力。一瞬,两人心意相通,都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宫里,回到二人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储秀殿里,她可以作弄他,为难他,整他。他会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她,再也不离分。只是,背脊上他烫热的手掌他要刻意使力,她知道他必然极痛。她不禁抬头看他,他眸光如水睇着她,却轻抿着唇瓣。唇色很白,有些掺人。她心中惊慌,正要去问吕宋,突然听得霓裳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还抱着追追的龙梓锦明显一惊,将追追往地上一放,奔到霓裳身边,将她带进怀里。众人侧身看去,只见一名紫卫正站在霓裳不远的地方,他手里抱着昏迷过去的年小七。朱七只觉身子颤动,却是被龙非离抱着站了起来,他冷冷盯着那紫卫,“将她放下。”对方轻声笑道“我以前便一直暗示莫琮她便是紫苏,让她的嫉恨不断加深,这次回来又将施了灵术的匕首交与她,更费了力气把你女人的灵魂从这具身体移回到年璇玑身上,现在又怎会轻易将这身体交还给你,龙昊。”“开出你的条件”龙非离眸光顿厉,沉声道“白子虚。”“聪明”那紫卫眸色一沉,低低笑道“我现在便带她走。年璇玑的身子太弱,若无法回到我手上的身体,你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她还能陪你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我花尽灵力冲破雪狼王前生的禁咒来到这世界,我既永远得不到她,也要你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
496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7
“龙昊,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你猜出了我是谁,但聪明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样的伤,这匕上有毒,你只要一运内力血行加速,毒沫散发快了,你死得也快。”“白战枫以为他身死,我没有了躯体依附便会随他消亡,不错,他是暂时解了你的困厄,但我之身本不在西凉,雪狼王的禁咒让我无法进入云苍大陆,我偏要拼尽所有灵力打破咒印来到这里,因为即使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和她再在一起,我要她陪着我一起死。”他说着轻轻抹去脸上人面,朱七咬牙,果是白子虚,不,他其实也不是白子虚,是林晟。一张脸俊逸儒雅,正是昔日战,所有人大吃一惊,男子挑眉一笑,身形微动,庙宇像下灯火闪烁,却已没有了他的踪影。局身子被推送向吕宋,朱七只听得龙非离轻声一句,“朕回来前,麻烦你了。”刚刚还盈手的温热,也一下消失无踪。林晟一番话,众人听得心惊胆战,虽不尽明了他话中涵义,却也听出端倪来,夏桑段玉桓之众又岂会让皇帝独去冒险,身形如电,已纷纷追出庙外。百在吕宋和玉环的搀扶下,朱七也随一众女眷追出去。却见龙梓锦与清风等人焦灼万分,站在林边屋舍旷野里,但没有再往前一步。屋舍霰罗四下,灯光如橘,团簇在廊舍四周的都是高大的汉子,看去竟不下数百人,个个布衣便装,但衣上血迹轻染,色肃整,紧盯着前方,朱七明白他们便是三年来龙非离秘密迁徙此地的禁军。不断有人从屋舍里走出。青壮男人,老着,妇人,小孩。站到那些兵士背后,惊惧看着前面的情景。玉致早已哭了出来,哑喊道“九哥回来,咱们另想办法救嫂嫂你回来”晶莹和霓裳搀着她,却也各自偏了头去,不忍再看。玉环紧紧环着她的腰,吕宋扶着她的手臂,咬牙睇着林边。朱七浑身颤抖如筛,四肢百骸尽皆冰冷。那是一层类似光膜的东西,剔透巨大,高耸半壁云天,薄有荧光,从林末延至屋舍之旁众人的脚下,将林晟和龙非离拢裹在里面。任你军士再多也无法冲进去,除非龙非离出来。两人便在林子一侧对峙而立。说是对峙,龙非离其实早呈败势。朱七还记得桃源镇那个夜晚,她也是那样看着他血染白裳。那些血沫将他的衣裳濯得湿透,她将他负在背上,他的重量快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她一度以为他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这么沉。她眼睛涩痛,满眶泪水中,看着他一次次上前,又被林晟摔打回去。他跌下,又爬起,向林晟冲去。穹膜外,声音大振,龙梓锦,段玉桓,清风等人都怒红了眼,带着兵士去敲凿那巍耸在天地苍莽夜色之间的硕大膜子。毫无办法,点滴不破,仙凡之别。无怪天上人间,仙人总笑看尘世如蝼蚁,弹指之间华了容颜却很快又苍了白发。一个穹膜,将他断隔在那头。血霏从他身子里一处一处轻爆而出,墨眸沉敛,他的眼角眉梢却都是安静,狠狠冷冷,她读懂了他的决绝。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会出来。林晟告诉他伤势危险,实是想他追来,他是半个祗,哪怕灵力将尽,也足以将一个凡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这点连她都知道,龙非离又怎会不知。她生死已定,龙非离,你又何苦将自己的性命赔上。沧海桑田,天界还是人间,他们已经等了三生三世。是谁说过,人的缘份只系三生,错过了便再也不复。可是,他与她明明就要幸福了啊。只差一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朱七挣脱了吕宋和玉环,她不知璇玑的身子还能用多久,她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拼命地跑,跑到穹膜边沿,龙梓锦一脸泪水,便要来拉她,却教夏桑拉住,后者声音哑哽,“王爷,就让娘娘在这里陪着皇上。”模糊紧凝的目光中,是他越来越慢的动作,他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到完好。天地浩大,光火暖暖,数百人心,却无法暖心,朱七却只觉身子越来越冷,终于,她缓缓跪到地上,看向那高挂了千万年的西凉弦月。这样的夜晚,月如银露,星光竟然也华璀灿烂,银河美丽。远穹之处,可有仙人她轻轻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