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比较喜欢的吧。”
“她们都很聪明,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那你喜欢笨的”
他看着我微笑“你这样的。”
他的回答其实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难道我就不聪明可是我没噎着也没咬牙,看着他沉静中微带着笑意的眼眸,我想起了另一双黑亮的眼睛。
当时在山上露营,大家围着篝火坐,吃饱喝足了有人提议玩杀人游戏。我很不幸,十分不幸,或者说苏亚文幸运,太幸运了。只要我是警察他是杀手,那我一定被他首刀。如果我是杀手就更惨,无论他是警察还是平民,我一定第一个被票死。
玩到后来,大家已经忘记了游戏的初衷,只是兴致勃勃的做我死亡记录的见证人。
我哇哇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癫狂状可媲美咆哮教主。
苏亚文就笑“谁让你那么明显,一眼就看得出来。当杀手就低头装低调,做警察就肯定第一个投票,当平民就话多。”
周围的人都笑。
我沮丧“我有这么笨”
篝火幽蓝的火苗在他黑亮的眼睛里跳动,他说“没事,就有人喜欢你这样的。”
我觉得这里的川菜有些辣,太辣了,辣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低头努力吃菜,不敢抬头。
宋子言的笑容渐渐敛去,只是无言又点了根烟。
等到出了商场,天已经全暗了,坐在车子上看着长龙一样的街灯向后飞驰。我们学校在郊区,与市里有不长不短的距离,路上有些荒芜,人烟稀少。这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到了学校门口,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解了身上的安全带,这一次笑得很真心“老呃,宋子言,再见。”
“等等。”他一只手臂撑过来,我被困在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他的头俯下来,气息拂过我的脸,我看着他渐渐变深的眼眸,口齿不清“干,干,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送女朋友回去,总是要有个吻别的吧。”
我笑得很不自然“老,老师,你,你别开玩笑了。”
他的手指拂过我的唇,声音像是有种迷思“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得快疯了吗怎么我吻你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我一身的汗下意识地回答,连忙又摇头“不高兴,不高兴。”
他看着我,带着深沉难测的目光,也不动作,只是盯着我的脸。在他的眼眸里,我看到惊惶的自己。
“哈哈哈”他忽然笑起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得肩膀都在颤。看到我错愕的看着他,他笑得更欢畅。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声音还是有浓浓的笑意“秦卿,你这招看电视学的还是自己想的”
“嗯”我眨眼。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又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他问“上学期的课你逃了几节课不对,我应该问你上学期你上了几节我的课。”
我略懂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不对,他是从开始就知道。老友记是哪的,美帝国主义的宋子言是谁,一只金光闪闪的海龟。我这是典型的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了。他故意又酸又肉麻表现的想占我便宜,为了什么呢,就是想看我撑到什么时候。我跟被耍的猴子似的,难怪他刚刚笑得那么欢畅。
他受资本主义影响太深,身上全然不见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特有的朴实与真诚
他又问“我的课就让你那么不想上让你除了第一节去踩了踩点,以后一次脸都不露”
我惊异“连这个你都知道”在他的目光中我慷慨表决心“宋老师的课绝对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多少的同学击破头都想往里面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描述的就是您这样的老师。想着错过了您的课,每每让我无语凝噎茶饭不思。”
他嘴角微勾,眼依旧凌厉“理由。”
满混不过去,我低头呐呐“选修课都在礼拜六第一节。”
“所以呢”
我声如蝇蚊“我起不来。”
周末的早上是多么惬意的时光,头天晚上熬夜看小说,白天睡到自然醒。要看一个人是不是幸福,最重要的指标就是他是在没有任何压力下的自然醒。
我深以为然。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多么荡气回肠的歌声多么可爱的周董,可是这样的歌声在凌晨六点响起就跟杀猪没什么区别。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按了手机换个姿势继续睡。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杀猪声再起,肖雪迷糊又恨恨的声音传来“秦卿,你给我去死”看来是真有事,我推开手机放在耳边“谁啊”
“五分钟,我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清醒的清冷的声音传进了脑袋,我霍然坐起身。
刷了刷牙,连脸都没洗我冲了出来。晨曦下,一身运动衣的宋子言清爽俊逸,抬腕看表皱眉“迟到了十分钟。”
我苦着脸“我以为你昨天是开玩笑呢。”
他似不经意看了我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早晨的风吹过来,我浑身一哆嗦,真冷。他指着学校前面宽阔的公路“慢跑两圈。”
我趴在床上哀声切切“上飨吾命甚苦矣”
肖雪一个枕头砸过来“得了吧你,天天跟宋大帅哥情意绵绵的进行晨间早会,你还在这诉苦”
我问“换做是你,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跟头牛似的跑上一千米,你还觉得情意绵绵吗”
她的眼很明显的转变为同情“节哀吧,想想这一个多月的早晨就能换来一年的轻松,挺值的。”
我抱头“什么一个多月,离毕业还有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啊,难道我都要过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你看看,你看看,我连小肚子都没有了,没有小肚子的秦卿还是秦卿吗”
她看我眼很怪“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