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娟擦着眼泪说着。
“这都病了三个月了,一直在医院住着,掏空了家里,让大哥三哥拿钱给妈看病吧,他们都喊着没钱。”
“什么病”
“胃癌。”
苏墨有些不厚道,他想起一开始,这都十年了,他们曾经猜测邢彪会不会胃癌,会不会死,没想到,因果报应,应验了。
“上个月他们还来照顾,这个月干脆不来了。住院费都没了,他们说早晚都这样,不如不治了。但是,看着咱妈疼的死去活来的,这不治也不行啊。”
“治,他就活一天,也要治疗。”
邢彪的脸阴沉着,难看得很。
“你在这了解情况,我去交住院费。”
苏墨让儿子乖乖地别吵闹,他去支付住院费,换一个病房,几个人住在一间病房,他看不下去。老太太虽然偏心眼,临死了也该明白点道理,谁对他最好,他最看不中的儿子,才是对他最好的。
换单间,咨询主治医生,医生也摇头,癌症,就算是切了他整个胃,也没用了,癌细胞扩散了,最后这几天了,还是让他安稳的死去吧,做手术就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一交就是一个月的住院费,医药费,要好的,至少能减轻痛苦的。
来了护士就把老太太推到楼上换了一个房间,昏迷着的老太太也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环境,看见邢彪跟苏墨在有一天,苏墨压低声音告诉邢彪,手术没希望,还是保守治疗吧。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乖巧的坐在一边。邢娟扑上来就开始哭。
妈呀,二哥才是真的对你好啊。你看看,换了病房,还给你交了住院费,我大哥三哥他们干不出这种事儿啊。
邢老太看着邢彪,眼泪哗哗的。
邢彪看了一眼她,把大淘叫过来。
“我儿子,大淘,叫奶奶。”
大淘乖巧地叫了一声奶奶,站在苏墨的手边。邢老太瞪着眼看着大淘。
“这不是,不是,他的孩子吗”
“我们俩的孩子。”
邢彪皱着眉头,到这时候了还说什么他的我的我们俩的。
“娟儿,你在这多照顾一些吧,我们刚下飞机挺累的,先回酒店了。你给你大哥三哥打电话,让他们来我住的酒店。”
最烦的就是别人把他们一家子分开,分什么你我一家子,一体的,分不开。
到这时候了他还有什么想法吗真是的,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多活两天呢。
医生进来检查,邢彪说着拜托了医生。
他来只是因为孝道,身为人子,这是不得不做的。至于其他的,不用别人管。更不用倚老卖老。
他来了交了住院费,这就足够了。反正他认为他尽到责任了。
三口子找地方住下,邢娟一边给她老妈整理被子一边说着。你就别管了,你还能管什么再者说了,你觉得那两个兄长还有必要给他们争取好处吗你住院这么久,谁来伺候你啊,一说交住院费都跑了,要不是我二哥来,你也就只能回家等死了。谁才是对你最好的儿子啊,大哥三哥干出来的那是人事儿吗一直你都偏向他们俩,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喊都会分财产,哦,跟你要钱的时候,妈长妈短,让他们出钱了,都跑了。你要再从我二哥身上要钱,贴补那两个人,妈呀,你就太没良心了。
邢老太没说什么。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治病是花了不少钱,可当初给他们的也不少啊,到关键时候都跑了。
一听说邢彪回来了,哥俩屁颠屁颠的跑到酒店,可惜扑了一个空。
大淘磨着爸爸,我要去外边玩,爸爸,你带我扶持吃红肠,吃炖菜,来东北这里好吃得多。这三口子先去医院看了一眼。邢老太还是老样子,这就出去玩了。
大淘找着,冰灯呢,爸爸。不是说有冰灯吗
傻小子,冰灯是真正的冬天才会有的啊,现在还不够冷。
再一次回来,邢彪也把他以前待过的地方让苏墨看,在哪里打过架,在哪里干活小时工,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偷偷的回了村,在老家门口站了一会,没进去,然后带着苏墨跟儿子往田地里走。告诉苏墨,以前这里种的都是苞米。
晃悠回来的时候,邢老大邢老三还都在门口等着呢。一脸的笑。
“彪子,听说,你把咱妈的医药费都交了。你看,我们两家也不容易,这为了给老太太治病,都拉饥荒了,也不是我们不孝,是真的承担不起啊。”
“二哥,我家闺女刚上幼儿园,那花了不少钱,哎,刚缓上点来,房贷都不知道怎么还呢。”
邢彪也不说别的,让大淘去看电视,苏墨递给他一个计算机。
“恩,是该好好算算了。多退少补的。儿子都一样的,你们出多少我也出多少。花多少明说,不够了我填。”
老大老三争先恐后的把各种单子都拿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多费用的明细。争着说,我花了好几万那,我都快砸锅卖铁啦,我们家孩子都不喝奶了,就为了给老太太治病。你看,你是不是把这笔钱给填补上。
还真不老少,这么一算,各家都花了不少。
苏墨把昨天的单子给邢彪。
邢彪手一扬。
“都差不多。接下来说说往后的治疗,各家分担多少。”
“那你不是交了吗”
“我交钱了,也应该三家平摊吧。”
“你那么有钱,跟我们计较这个干什么啊,万把块钱的事儿。我们两家不容易,你也孝顺对吧,你比我们都有钱,就算是都出了,也闪不了你的腰。干脆,你就都负担了吧。”
“真不容易,彪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赚钱难,这钱都是拉饥荒的,你也不能让我们背着饥荒过日子吧。你不是说了多退少补,你就给我们补上吧。”
苏墨嗤笑一声,拍拍邢彪的肩膀,陪儿子看电视去了。
苏墨的意思邢彪都明白,看见没有,你个冤大头,又开始拿你开刀了。
邢彪笑了笑。
“好像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