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不太好,这两下一来,孩子发烧。”
“烧得厉害吗”
“没那么严重。你慢点开。”
说着慢点开,苏墨的速度根本降不下来,直接踩到底,一路狂奔到医院。
医生一检查,感冒。这段时间小孩感冒的很多,没事,吊水很快就好。
两瓶子药水让苏墨心疼个半死,这么小的孩子就吊这么多,能不能不吊水啊。小孩子吊水太早不好,滥用抗生素更不好。
“这是病毒性的感冒,高烧是普遍现象,一旦高烧的时间长了,孩子就转成大脑炎。”
“吊,赶紧的。”
邢彪也被这句话吓哆嗦了,大脑炎,那还不傻了
儿科还真都是孩子,就连床位都没有。只好在吊水区抱着孩子吊水。
大淘一生病,就很磨人。抱着必须走来走去,坐下他就哭闹。一哭就咳嗽。这两个父亲心疼啊,苏墨抱着孩子慢慢的走,邢彪手里举着药瓶跟着,大淘趴在苏墨的肩膀,小胖手找不到血管,只好在脚上扎,苏墨都不忍心看,小孩子生病太让人心疼了。
邢彪又舍不得儿子,也舍不得苏墨,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很累的,大淘现在就有二十斤,他开刀做手术的底子弱,把药瓶挂在一边先,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变成他抱着还走溜溜,苏墨拎着药瓶跟他走。
吊水区有不少人呢,也有小两口,也有年长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家三口吸引过来,两个大人穿一样的睡衣,一样的拖鞋,怀里抱着一个娃娃,很显然这是一家三口,看他们轻声低语,看他们的默契,都挺羡慕的。
“把孩子给我吧。”
邢彪一抱就是一个小时,苏墨怕他胳膊酸了。
“不用,你先歇会。”
“我不累。我抱着吧。”
“你底子也不咋地,小东西病了,你可别跟着着急上火也感冒了。”
苏墨怕感冒啊,他的肺部也不太好呢。
好在药水吊完了,两口子长出一口气,邢彪刚抱着孩子坐下,原本睡着了的大淘吭哧吭哧,扁扁嘴,要哭。
邢彪赶紧站起来,继续走溜溜。小祖宗,可千万别哭,那是要他们俩心疼死啊。
绕大圈,围着医院的大厅走来走去。他走走停停,大淘就睡得很沉,一旦坐下,他就哭。
原本横着抱的,最后邢彪也竖着抱,让孩子趴在自己的肩膀。苏墨摸摸孩子的额头。似乎体温下去一些了。
换做他来抱着,邢彪的胳膊都木了,血液循环不太好,这小东西还挺沉,胳膊维持抱孩子的动作,伸不直了。咬着牙捶了捶胳膊。
变成苏墨抱着孩子走。就这么轮流换,苏墨抱孩子半小时,邢彪抱着两个小时。大淘的体温下降的慢一些,他们俩也不敢离开医院啊。万一再飙升呢。
天亮的时候,体温到了三十七度二,两口子这才长出一口气,哎哟,带孩子真不容易啊。身为孩子的亲爹妈,真的太不容易了。
“你别担心。”
邢彪摸着孩子的头发,安慰苏墨,苏墨嘴上不说,脸上都看得出来,不错眼珠的看着孩子。
“我听爹妈说过,小孩子是病一次,聪明一点。咱们儿子病好了就成天才了。”
苏墨笑了笑,给孩子盖盖小被子。
“天才不天才我不指望,笨点我会让他先飞。就是熏陶也能把他熏出来。我就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
他还没有抱着孩子大晚上冲进医院,担心的守着孩子的经历。
养孩子不容易,他第一次体验到了。
“小感冒而已。他小那会,几个月,发烧烧到四十度啊,吓死我了。我都问医生孩子是不是要没了。那时候才最无助呢,抱着孩子走溜溜不说,还要观察他,会不会烧得太大劲了,抽风。咱们儿子不省心,但是身体好,小感冒几天就生龙活虎的。”
苏墨有些抱歉。
“要是那时候,也跟现在一样,我们俩一起抱着孩子治疗,都能互相安慰。”
那时候邢彪身边没人,他就着急担心心慌无助,也没人跟他一起分担啊。那时候他一个人抱着孩子在这里等,他也心酸吧。
“这不都过去了你要是舍不得孩子,你就把那些早期课本丢了,他这么点儿,听不懂千字啥文的。让他玩呗,破坏呗,会破坏就会创造呢。”
小孩子不玩耍算什么童年啊。他们两口子永远在孩子问题上吵架。
“这可不行,我教他文化你别管。再大点教他功夫的事情你搞定就好了。”
“行行行,咱儿子文武双全,好事儿。啥都听你的还不成。”
看吧,还是劝不动,苏墨倔强起来,十头牛拉不回来不玩妥协的。
孩子不会骗人,不会装病,高兴就高兴,身体好了就会满地爬。苏墨也稍微放宽了管教,千字文百家姓,英语练习照常播放,小孩子正是学习的阶段,苏墨这个不会放松,但是他也会陪着孩子堆积木,坐在地板上看着宝宝满屋子搞破坏。而不去严厉斥责了。
家里不再那么没人气儿,以前干净整洁,东西在哪就在那。现在看去吧,屋子里那都是玩具,邢彪快把玩具城搬到家里了,什么玩具都有,犄角旮旯都是玩具了,汽车,玩偶,积木,蜡笔,书本,一腚子坐在沙发上还能压得一只会叫的鸭子呱呱地叫呢。乱糟糟的客厅,生机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