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绝尘,抽出腾空,徒步冲了进去。
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我仗着十二都天门阵与腾空剑的锋利才占尽优势的。庄玄传授给我的所谓“武功”,其实防守居多,进攻甚少。
所以,我不可能像上次一样,以拼着体力全部杀绝的方式求得生机,再者,就算我能拼,二哥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虽然他一直在酣战,从未故意让刀剑落到自己身上,可毕竟撑了许久了,还能撑多久,我不知道。
糟糕的是,天此时又下起雨来
都说是秋高气爽,这鬼天气
我一沾上雨水,从小就没饱暖过而留下的后遗病症的手脚关节,开始酸痛起来。
天要绝我吗
二哥的情况更是叫我焦急,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攻守的招式,只对攻上来的人动手,像是在等精疲力尽一样。
连我杀入战圈来都没发现。
腾空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那些一起卡上二哥坐下马匹的剑戟,纷纷断裂,最前面的一圈人有些胆怯地后退着,看来是听过那天他们活捉我而惨败的事情经过。
“子皇是你你怎么”
“你混蛋你”不等我骂完,只见长蛇阵舞动得比先前更快了。
我这才知道,先前这阵困着二哥,完全就是猫儿逗弄到手的耗子玩呢,一直就没着急要二哥的命,甚至二哥带来的那些不多的人马,还有大部分在撑着。
自己寻死,何苦带着这些人
而且初风的举动我有些弄不清了,放任着那么多人在二哥剑下丧生,却不急着抓他、杀他
难道说,我进阵,反而是加重了二哥的危险
又或是,他们这样就是为了引我入阵
设阵者是初风
他知道我和二哥的关系,这也大有可能
看着狂舞起来的长蛇阵,以及越来越凛冽的攻击,我真的有些慌了。我若没进来,或许二哥也不一定就会死,可是我一进来,就难说了。
子皇啊子皇,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子皇”二哥搭上我的肩膀,要将我提起来,道“出去”
“不用你管我被困阵中,我死,与你何干”我甩开他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子皇虽无能,可也是见不得被人威胁的,你尽管寻死吧你的死,与我何干呢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破阵的,不破阵就不出去”
“你”
反正在下雨呢,你又看不见我的泪。
我气不死你
我叫你拿死来威胁我
我叫你威胁我
我叫你学秦羽
手脚千万不要打颤啊,阵还没破呢老天怜我让我破了阵再倒下吧
我不再理会二哥,持剑看向狂舞起来的长蛇阵,二哥带的人经过刚才那几下“狂舞”,已经所剩无几了。
父皇和庄玄他们一直都没找到这长蛇阵的七寸所在,难度应当是非常之高,我无一分胜算。
我想好了,就是不破,我们死在一起,结局听来也不错。
我其实,也很累。
我早就很累了,一直都不敢喊累,怕被庄玄笑,怕被父皇看不起,怕被群臣黎民臭骂。
“子皇回去来,我助你突围”
“你管我”我退开丈远,不让他靠近我。
他能助我突围,我也不必在这里苦苦盯着面前闪过的人马
他多半又是想自己死了,拼最后一口气把我送出去,我才不会如他所愿
“子皇听话”
“我是皇上,凭什么听你的”后面我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我的注意力被长蛇阵吸引,因为里面,有个人,有一双我熟悉的眼睛,初风
他虽然易容过,但是一般眼睛是无法易容的,我记得这眼睛,这眼
感谢上苍
我见过的人,从未忘记过
按理,他设的阵,应该不会自己亲自在里面,难道是
人阵合一
这难怪只是简单的长蛇阵就威力如此巨大,久攻不破。
看来,此阵的“七寸”,就在初风了。
我一阵狂喜,却失了防备,险些被人一剑刺中死穴,肩头的血殷殷而下,渗入我的帝袍,所幸我的帝袍是黑色的,看不大出来。
初风武功高强,我肯定杀不了他。
也指望不了二哥去杀他,他毕竟是二哥的朋友,这事,我做不出
我看向初风,他有点吃惊,有意躲避我的目光,装作不认识我。他也是个人,是人应该都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倒底在哪里呢
可惜我对他的武功路数却没有研究过,若是以前我对这方面专过心,也不至于
一声闷哼传来,我转头,发现二哥背上插着一枝箭,虽不在要害,但也伤得极深,他一日之间,连中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