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选妃,弄得整个上京都知道了,结果连跟新娘子圆房的事都没做,虽然知道这个后,我心里的郁闷减少了一丝丝,但是他那样大张旗鼓地闹那么一场,我那么难过,结果他却什么都没做,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自从他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好了之后,又有些同我和好的意思,可我已经答应了立新后、选妃,就算不拿这个当借口,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他,早已决定了,做帝王,是不需要感情的。
而且,有些伤,不是他回头来说后悔曾经抛弃过你,就能瞬间愈合的。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拿回实权和留子嗣。
希望闻妃能生个儿子,我也不必再费周章了,当然我更不想碰皇后。
我已经顾不了伤不伤他的心了。
闻妃虽与世无争,却是心有玲珑七窍之人,见我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便道“皇上政务繁忙,还能来看望臣妾,臣妾已感激不尽,还望皇上爱惜身体,早早歇了吧,明日还要早朝”
如此体贴善解人意,我却要将她选进宫来,只为诞下我的孩子,将来很可能要独守空房一辈子
我说过男人的地位,不需要女人的牺牲来获得,我自己却先要负了这个女人。
我握上她放在被面上的手,低低地道“委屈你了”
“皇上说到哪去了皇上对臣妾,一直关爱有加,从未亏待过臣妾一分一毫”
我捏紧了她的手道“你懂我的意思的,对不起”
我没有再自称朕。
在宫里,在某一拨人面前,我无须用那个自称。
她那一弯长眉颦了颦,又柔柔地笑了,道“皇上,有些事,不可强求,臣妾明白。而且,臣妾早有心理准备才入宫的。皇上无须愧疚,比起历代帝王,皇上已是重情重义至极,妾心足矣。”
我怀着更加愧疚的心情出了闻妃的寝殿。
当夜,她就为我诞下了麟儿。
几日后,我从乳母手中结果元怡时,紧张得手都有些抖了。
我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
一掀开襁褓,我一惊,脱口而出道“怎么这么红”
还这么丑,下一句我不敢说出来。
周围一阵哄笑。
宫商走过来笑道“皇上从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吧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满月就好了,等过两个月才会白白胖胖的”
我抱着元怡傻笑着,偷眼看了看闻妃,她倒是一脸幸福。
到年底的时候,皇叔和二哥他们都回京了,杨文绍等也暂时抽空回来,恭贺太子新立,顺便主持大赦天下的事宜。
杨文绍如今成熟稳重了好多好多,只是和我之间,再无亲近的话可以说,我不免心生惋惜,只是无奈,今时今日,地位迥然不同,我不好抛开身份,他不好逾矩。
何况只要我和他一见面,我们之间总有二哥那火热的目光隔着繁复的雕花窗看过来,二哥还是改不了从前那样看我的习惯。
这一日,我抱着自己出落得也是粉雕玉琢的儿子,逗弄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还是爱不释手,元宏都吃了好半天醋了。
外面下着雪,元宏气不过,故意跑到雪中独自玩耍,任雪花落了满头满身,我只好抱着元怡出去将他拉回来,我一手抱着元怡,一手牵着三岁多点的元宏,不甚脚下一滑,若不是有人从后面扶住了我,我们仨铁定都得摔,回头一看,是二哥。
他皱着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做爹的人了元宏也是,你也不小了,还吃这门子干醋”
元宏嘴角瘪了瘪,低下了头,小声道“子皇,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拉着一伙人,在殿内火壁旁坐下,摸了摸元宏的头道“元宏乖,别不高兴,就算有了元怡,子皇还是照样疼爱元宏啊”
他无声地揪紧了我的衣角,靠在我身边,再不发一话。
我心痛地将元怡塞给二哥,又将元宏抱在膝盖上,着实安慰了一番,这孩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个孩子。
扭头一看,二哥抱着元怡,有些木。
我揭开元怡的小风帽,伸指逗了逗他的下巴,他格格地笑了,我也乐了,得意忘形地对二哥道“看,好可爱哦”
“一点都不像你”二哥闷闷地道。
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回可真真正正是我的孩子”
“我没说不是”二哥低了低眼帘。
我忽然想起,我甚至根本不该让他看见元怡或者元宏。
我完全忘了,以前,他是多么爱妒的人。
一时之间,我讪讪地也沉默了下来。
不一会儿,元怡在二哥怀里蹭了几蹭,好像不耐烦,我放下元宏,接过来,元怡却放开嗓门哭了起来,我也跟着烦闷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乳娘闻声进来,恭敬地道“太子殿下该是饿了,请”
我将孩子交给她,又命宫商带走了元宏。
身边终于清静了些后,我走进御书房,二哥后脚跟进来,刚一进内室的门,就关上了门窗,放下帘幕,一把抓过还在昏暗的光中愣怔中的我,捧起我的脸,低头就重重地吻了下来。
我的后背被他抵在书架上,被他吻得吐不过气来,他甚至抬膝顶进我的双腿间,带着浓烈情、色意味地亲吻着我,我没有回应,只任他肆虐着我的唇,直到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我,呼吸粗重地在我耳边道“只要一想到那孩子是我的子皇抱了女人得来的,我手下就不自觉地运气,只要我动一动指头”
“你敢”我厉声道。
“是啊,我不敢”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头,重重呵了口浊气,好像要吐出压抑许久的难过伤心事一样,道“我敢为了你动一切皇兄皇弟,甚至动父皇,动八皇叔,敢为你去死,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要爱你,敢杀世间一切危害你安危的人,却独独不敢,伤害一丝一毫子皇在意的人,就算这些人的存在,会让我痛苦万分。”
我的心里泛起层层被压制过封印过许久的委屈,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是你先抛弃我的是你先抛弃我的你没资格说委屈”
他沉默了,手掌在昏暗的光中摩挲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低地道“子皇,我爱你,不管我曾经都对你做过什么,我都是为了,爱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