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粉撒在你伤口上也只是保险起见,毒性轻尚且有用,毒性一旦蔓延,并无多大实质效果你伤口的毒清理得及时所以没事,你还真以为是药粉解了你的毒啊”
“那,那可怎么办啊”我哭道。
“你就在这陪他等死吧反正你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比较有经验。”他说完就往外走。
“我你要去哪里”我赶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别吓唬我啊,他只是被传染了,没那么严重对不对,蛇毒很好解的对不对”
“来得及吗你认识那种蛇吗那是冬天咬人的蛇啊你知道吗他自己都中毒了快一个时辰了他还没让我们知道看他这种情况再过一个时辰没有解毒他就必死无疑了”
“那,那我们看大夫”
“看大夫有什么用,我已经是御医级别的岐黄之术了我都无能为力你叫那些民间大夫有什么用”
“怎么连御医也”
“不是没法子治,是现在我们正在逃亡,一时之间没有什么解毒良药。虽记得草药方子,可有的药,这里的药铺里都没有,现在是冬天,连现采都不可能”
“那那我们回去,找我父皇,肯定有能救二哥的药。”
“找你父皇,你是想让他死得更快一些吗且不说你父皇要致他于死地,就是这来回奔波,只怕未到皇宫,他就已经去了。”
“那那就是说,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我松开他的衣袖,跌跌撞撞地走到二哥的床前。
“我去找找看吧,希望不大。”说完就走了。
二哥平静地躺在床上,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浓长的睫毛此刻毫无精地盖住下眼睑,头发凌乱地撒在枕上,看上去那么孱弱。
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二哥。
他一向是优雅华美、采飘逸的。
他不该像个垂死的病人。
我,我不该腹诽他。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
我的眼泪滴在床上,他的手背上,向从前看着睡了的没几天生命的秦羽一样看着他。
从前我对他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包括狠下心来说重话叫他去死。
可我没想过,真有一天,他要死了,我会是什么表情,我会不会快乐会不会感到舒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想过。
在冷宫的那些年,见过无数不认识的人死去,会恶心会呕吐会恐惧到不能自已,可那些都是陌生人,我难受了之后还是好好的,并很快就会忘记。
那些,对我的影响都不够深。
直到秦羽离开我,我才知道,我根本经受不起。
何况我始终在意他比秦羽还要多一些,毕竟他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感觉的人。
他说他喜欢我,可是那时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明白。等我明白时,我也不能喜欢他,他是我哥哥,再怎么优秀,也只能作为自己的亲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要去喜欢他。
并且我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别人,那个人又离开了我,他又因为瞎嫉妒而伤害了我,被父皇罚得很残。
我知道他一直在受罪。
我都知道。
可我帮不了他。
“七弟七弟你有没有事”二哥忽然动了一下,嘴里着急地喊着。
“我没事我没事,我好好的”我抓着他的手,欣喜地擦了擦眼泪,以为他醒过来了,谁知道他挣动了一下,就再也没动静了,我轻摇着他“二哥,二哥,你醒醒啊”
可他仍旧是一动也不动,好像刚才的挣动是我的错觉一样。
“二哥,你醒来啊,我不要看着你死我不要你们都是混蛋,都丢下我你们说喜欢我,却原来都是假的,假的”我趴在他身上痛苦失声。
门外黑影一闪,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殿下,晋思和庄玄他们已经一路带人找过来了。”
是流秋。
“啊”
“是躲开还是回去,殿下做主,我只跟着殿下。”
“那请他们过来。我二哥中毒了,我想问问先生有没有救。”
“是。”流秋说完便要走,一把长剑从斜边突然伸出来,横在我的脖子上,转眼一看,是初风。
他把长剑逼近我的喉咙道“他不能走,不能引那些人过来。”
我着急道“庄玄是我的先生,他学识渊博,什么都会,我想请他看一看我二哥”
“你想的是怎么让你二哥速速去死吧”
“你我不知道你顾忌什么,论理,该顾忌的人是我才对,他是我二哥,我难道会送他入虎口倒是你,他国驸马,你凭什么”
“就凭你们在储位面前是敌人,而我和他是盟友。”
“你我没想过争储位,我二哥也没有,你不要混淆视听”
“你没有,不代表庄玄和那晋思没有,他们寒窗苦读,到你身边来,为的是什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