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说的这么诱惑,好像准备把这破铜烂铁卖给我们”路明非挠头,“你们从哪弄来这破玩意的”
恺撒脸有点黑“是加图索家的藏品,1960年完成深潜之后这东西就没用了,加图索家族就从美国海军手中买了下来。”
“原来是有人把他当破烂卖给了你们家。”路明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什么破烂”恺撒皱眉,“是人类科技史上的杰作跟阿波罗号的登月舱一样珍贵”
“难道不是在华盛顿海军博物馆么”楚子航说,“资料上是这么说的。”
ot海军博物馆里的是复制品这件才是正品”恺撒指着艇上显而易见的裂口,“看这里,这个裂口就像是皮卡德父子上浮时撞击海嶕留下的,就是这个裂口几乎要了他们的命。这个是无法造假的”
路明非刚刚想说老大你这口气搞得跟央视鉴宝栏目似的,忽然就想起一要命的事来,眼角抽搐起来“喂老大,你不是说要我们做着这伤痕累累的破玩意沉到海底去吧”
“装备部维修过。”恺撒说。
“装备部维修过的阿波罗登月舱,我也不想坐着它去月球好么”路明非大声说,“这玩意按年头算比我爹还老你年轻时能双掌开碑可并不代表你老来不会腰间盘突出啊朋友这东西在过去六十年里有人负责保养它么”
“当然它一直放在加图索家出资的潜水博物馆里,每年都有专人负责养护。”恺撒说的很笃定。
“怎么养护”
恺撒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改涂装,比如中国和意大利建交那一年我们把它漆成了红色”
“五星红旗”
恺撒点头“然后毕加索去世那年我们请gu的设计师在他上面起了毕加索的经作品亚威农少女,获得了一项设计大奖。”
“再然后呢”
“2006年麦当娜全球巡演的时候我们把她的标志漆了上去。”
“麦当娜的标志”
“就就是她外穿的金色锥型胸罩”
“你妹啊你们臭屁的加图索家族根本就是做为艺术品和古董来保养这伙的对吧跟一个镶宝石的金尿壶一样好好的保养着它对吧什么功能测试什么压力测试从来没有过对吧它甚至没被泡在水里过”路明非抓狂了。
“师兄你怎么看”他跳到楚子航面前,瞪着面瘫会长的眼睛。希望这家伙能说句话让脑袋发热的恺撒冷静一下。显然必然理所当然的,乘坐这老古董下水是活腻了。
“好槽。”楚子航说。
“什么意思”路明非一愣。
“我说,”楚子航面无表情说“你刚才吐恺撒的那个槽有意思。”
“我靠师兄你满脸准备交完党费英勇就义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有意思三个字好么”路明非很绝望
“施耐德教授,摩尼亚赫号在日本海上报告,深潜准备完毕,等待总部命令。”那边源稚生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三个,拿出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好像根本没有人在接听。连源稚生都觉得是否连线故障而要挂线重播的时候,可怕的呼吸声从听筒产出,无论你跟那个人多么熟悉,骤然听到这呼吸声都会毛骨悚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象他的肺像是一具破烂的风箱被强行拉开,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那千疮百孔的肺怎么支撑电话那头那人的生命的。
执行部最高负责人施耐德教授,没有任何人能模仿他的呼吸,新生暗地里称他的呼吸声“就像听见一具干枯的尸体复苏。”
“再等一等,我抽一根烟。”施耐德教授说。
施耐德
美国,伊利诺伊州北部的山中,卡塞尔学院,山顶校园。
施耐德坐在空荡荡的中央控制室里,面对巨大3d投影,握着红色的听筒。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铁质烟盒,打开来,里面不是一支支的纸烟,而是金黄色的烟丝。
一支大卫杜夫的烟丝,多米尼加产的高价品,纸烟发明之后,只有极少数沉迷烟斗和手卷烟的老饕才会不嫌麻烦抽这些烟丝。
但从没有人见过施奈德抽烟,他抽烟被看作不可想象的事。整个学院都知道施耐德教授患有致命的呼吸道疾病,一分钟都离不开纯氧,他走到任何地方都会拖着那两氧气罐车,车轮承轴的摩擦声代替了他的脚步声,作为“施耐德教授进村啦”的警报,每当此时,学们都会不由自主的坐直了,扬眉挺胸,把自己扮作经受严格训练整装待发的军人。抽一根烟的五分钟,对施奈德而言,痛苦的像把他的头按进水中令他窒息五分钟,烟雾还会严重烧伤他那些本已脆弱不堪的肺泡。
施耐德取出一张卷烟纸,为自己卷了一只手卷烟,用考究的长梗火柴点燃。他做这一切熟极而流,完全是一个正派老烟鬼的手法。
他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烟草燃烧,含有高浓度尼古丁和焦油冲入他完全不设防的肺部,仿佛致命的毒素。根本来不及享受,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朋友,这样你会死的。”叹息声从背后传来。
施耐德微微一愣“曼施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