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关上后,房里情况顿时好了许多。
骁郎古博英回过头,比刚才小了点的声音,逸出不自禁的温柔。
他要找的人缩在角落,颀长的身躯微微蜷着,两手拘着舱里固定的柜子一角,背微微拱起,像猫一样。
仿佛在簌簌发抖,吓坏了似的。
古博英却很明白,他的大将军不是会被吓坏的类型,一定是晕糊涂了。
想起叶骁郎每次遇到风浪时那有趣的窝囊样,古博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瞬间又按捺住自己的笑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笑,片刻之前他在甲板上还忧心忡忡,担心他的男人在舱房里晕惨了,但撇下其它事匆匆赶来,见到他的身影后,却总忍不住坏心眼地偷笑。
是不是很难受取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随手放在一旁,古博英走过去,把死抱着柜角以求站稳的年轻男人抱住。
叶骁郎把柜子抱得很紧。
古博英不得不花了一点力气,才拉开他抱着柜子的双手,把他抓到自己怀里。
强壮的双臂搂着他。
说了多少次,起浪的时候不要在舱房里走动,你就乖乖躺在床上不行吗
扳着他的下颚往上抬,宠溺地埋怨。
抬起英俊却苍白的脸,果然是料想中愤怒又尴尬的可爱表情。
我也不想走动是哪个混蛋白天说什么天气晴朗,好端端的把窗户打开的如果不是晕得太难受,叶骁郎会吼得更大声,勉强瞪着眼睛表示愤慨,一起浪,你这破窗户灌风又灌水,海水都打进来了,我总要想办法把窗户关上吧,就下床来
下床来关窗户,结果走两步就天旋地转,连窗户的边都没碰上就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被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叶骁郎困窘地闭嘴。
他平时也没有晕得连两步路都走不了,只是今天的风浪实在太大了,让人根本站都站不稳,视野也一直在摇晃。
好吧,他的晕船症确实比所有人都严重。
有这么好笑吗巴不得找人发泄的恶劣语气。
我没笑。古博英淡淡回答。
俊美的脸全然平静,却又在黑眸深处偶尔闪烁出一丝玩味般的揶揄,让人瞧着很不顺眼。
真想狠狠一把推开这死贼头
叶骁郎眼睛一横。
但只是想想罢了,自己抱着柜子的样子够难看的,晕这一阵子船,力气彷佛被抽掉大半,连伸个小尾指都觉得懒懒的,更别说推开看起来斯文倜傥,实际上身强力壮的古博英。
况且,真该死被这家伙搂在怀里,真的随时随地感觉都挺不错。
只是
古博英,你的头发。
头发上的水滴我身上了,叶骁郎皱眉,还有衣服,湿漉漉的,把我身上都弄湿了。他指着古博英在甲板上被海浪打湿的衣裳。
古博英静了片刻,忽然领会地轻笑,原来你想看我脱衣服。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叶骁郎蓦地涨红脸。
这什么跟什么嘛
死淫贼动不动就想到什么古怪的地方去了
借口衣服湿了要人脱衣服,是书上常用的技俩,春色花上写过,舞阳雨上也写过。原来你也会这一招。古博英脸上的笑意加深。
叶骁郎气得几乎想咬他一口,呸你就知道看那个死张少倾给你搜罗回来的春宫图整天想入非非迟早有一天精尽人亡 阿倾这次找回来的不是图,是书。
反正都一样不屑的表情下,是深深的色厉内荏。
叶骁郎暗中打个哆嗦。 惨了那个张少倾又给古淫贼找了一批新书
自己不会又被拿来试验新书里面的各种姿势吧
心惊胆颤的揣测中,阴影忽然笼罩头顶,叶骁郎猛然抬头,发觉那张俊俊美的脸正在不断逼近。
你又想干嘛
这一句绝是白问,他和古博英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光看古博英的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看不出锋芒,却深深藏着叫人心悸的占有欲的眼。
我想性感的唇缓缓贴过来,让叶骁郎屏住了呼吸,却逗弄似的,只是轻轻擦过嘴角,移到耳后,治好你晕船的毛病。古博英低沉的说。
热气喷在耳道里,让身体酥麻起来。
谁要你治叶骁郎往后缩缩脖子。
太不争气了
嘴上坚持抗拒着,身体却像知道接下来会演变得何等火热般,期待地颤粟起来。
真的不要吉博英邪魅地笑着,用眼戏谑地打量怀里嘴硬的家伙。
一手搂着他,一手极慢的抬起。
修长的指头勾着自己肩上的衣缝,很慢很慢的,彷佛一定要让叶骁郎看清楚每一点基辅是怎样露出来似的往下,一点一点地拉。
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被指头勾着,拉下半边肩膀。
俊脸、湿发、颀长项颈下缓缓露出不为人知,优美内在的逍遥堂堂主
白皙,但绝不让人和柔弱联想起来的紧实肌肤。漂亮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锁骨,如罕见的美景一样露出来。
鬼斧工的刚阳之美震撼地乍现眼前。
叶骁郎心里一万次叮咛自己绝不可受美色所惑,却骤然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律肺里吸了一大口气,把胸膛涨得满到不能再满。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响亮得近乎夸张。
古博英在他头顶呵地笑了一声,像早就猜到叶骁郎会看得愣住。
叶骁郎懊恼地涨红了脸。
不知为什么,全身上下敏感地锐痛起来,尤其是隔着湿布料和古博英相触的地方,来自古博英的热气带着湿意默默透过来。
这种热带着源源不绝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