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倾连忙把北堂的信翻出来仔细查了一下,八百七十二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只有两百二十三人算得上是壮丁想了想,脸有忧色,老大,今年从朝廷那边逃难过来的人比往年还多,这大半年我们已经收留了不下万人。这些人里面强壮的劳力又不多,再这样下去,逍遥堂拖累会越来越重。
去信给北堂,告诉他们,凡是逃难过来的百姓,就算老弱病残也要,一律收留。古博英略一沉吟,就已作出决定,壮丁固然可以增加逍遥堂的实力,但有家眷在岛,才能让有本事的人安心留下来为逍遥堂效力。
是,老大,我现在就写信给北堂。
古博英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和平时一样低沉,阿倾,凡事要看长远。老人孩子食量能有多大吃不了多少粮食。但老人总比年轻人有经历有智慧,你要各分堂堂主仔细挑挑,说不定还能从老朽中找到一些特殊人才。例如,前年那个逃难过来的何大言有七十岁了吧你看他给我们逍遥堂铸造了多少上等武器,十个年轻劳力也比不上他。
张少倾大为点头,不错,老大说的对。那何老头真厉害,当初看他干瘦得像只猴子,没想到居然是铸剑的大行家,现在他在逍遥岛上开窑收徒,越来越像回事了。露出兴奋之色。
至于把这些孩子养活,逍遥堂更不会亏。孩子会长大,长大之后就是逍遥堂新生的力量,忠心方面比临时投靠的人可靠百倍。古博英侃侃而谈,粮食方而你不要发愁,给逍遥岛总管陈平发一封飞鸽信,要他派人去内陆大量购粮。今年内陆粮食丰收,无耻商人故意压低粮价,作贱农人,朝廷压根不管。这是最适合储粮的时候,我们拿出一点金子来大批购买粮食,别说今年冬天,就算明年冬天也会过得极为富裕。
听了古博英一番话,张少倾顿时觉得什么难事都解决了,高兴得搓着手,嘿,再为难的事到了老大口里都成了简单事,天下真是没什么能难倒老大。
古博英毫无得色,沉静地说,你把这些事情弄好后,再帮我办一件事。
老大尽管吩咐。
替我找几个暖床的。
怎么听不懂
哦懂的懂的张少倾被古博英冷冷地一扫,连忙收敛满脸好,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小心地闻,老大,是要女人还是男人
随便。
那个不知道老大的喜好喜欢什么长相什么性格
随便。
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
是属下立即去办张少倾摩拳擦掌。
古博英吩咐完了,正要离开。
阿倾,你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司徒鹰拿着一包东西低头跨进门,猛然撞见古博英,停下脚步,啊,老大也在。
张少倾走过来,司徒,你刚刚说的什么鬼东西
是老大男人的衣服里面的。
自从全船上下听了免费的现场春宫后,人人都把叶骁郎叫成老大的男人。
这事一直被关在舱房的叶骁郎并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就算醒过来也会被气昏过去。
司徒鹰当着两人的面,把手里的布包摊开,里面都是叶骁郎被抓回来那晚身上的东西,衣物早被当时色欲熏心的古博英撕得像布条一样,第二天属下去古博英的舱房打扫房间时。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起来。这衣服明显是恶煞帮帮众身上的,袖口上缝着恶煞帮的标记。估计是老大的男人在恶煞岛上不知道打晕了哪个倒楣蛋,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逃避追捕。说真的,这男人在船上晕得七荤八素,到了陆地倒真是一条有勇有谋的好汉。
司徒鹰把其他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弄给他们看。
些金刨药,纱布,还有人参,估计都是他从恶煞岛上偷的,嘿,宣问如过知道,一定会气死。司徒鹰别的只是匆匆一语带过,最后拿起一块石头似的东西,老大,我找阿倾,是想问问这是什么东西药不像药,石头不像石头,说是玉,成色又不好。形状又古怪,不方不圆,竟然是菱形的。这些东西阿倾见的比我多,你看看是干什么用的
张少倾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皱起层,成色一看就普通,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那个倒楣的被老大男人剥了衣服的人身上不值钱的挂饰吧。老大,你说呢。
古博英本来并不在意,就着门外射来的白亮阳光,低头瞅了两眼,忽然色一动,想起宣问说的话。
怎么可能
他从张少倾手里取过这不起眼的紫色菱形玉石,放在桌上,抽出腰间匕首,一言不发在食指划下一刀。
老大两个下属惊骇地叫起来。
古博英摆摆手,要他们别做声。
挤着伤口,让血一滴一滴,滴在那块玉石上。
凝视片刻,沉声说,你们都过来看。
张少倾和司徒鹰立即围到桌边,定睛一看,失声叫起来,玉里有图
这就是宣问说的那块紫玉。古博英收回手,淡淡地说,看着那玉里的图案因为血液凝固而慢慢消失,问司徒鹰,这是叶骁郎衣服里找到的
是。
怪,怎么会在他那
属下不知道。司徒鹰摇头。
叶骁郎是老大的男人,老大都不知道,他一个属下怎么会知道。
古博英沉思。
宣问的会面,和眼前的紫玉,都不约而同验证了飞天宝藏确实存在。难道真如宣问所说,他买回来的这批中原奴隶中,真的有人知道如何看懂紫玉中的地图
如果有人,会是谁
幽深如黑曜石的眼眸,流转过一缕清明淡定。
阿倾,司徒。
在。
紫玉的事情,不许对外泄露。
是。
另派一条船把李文彬送回逍遥岛上关押。把叶骁郎和他最关心的好兄弟两地分押,一个在船上,一个在岛上,看叶骁郎还敢不敢轻举妄动。阿倾,押送李文彬的事交给你,一路上找机会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否知道紫玉或者飞天宝藏的什么消息。
是,老大。
司徒,在我舱房外加派人手,绝不能让叶骁郎再逃走。还有,他身上的伤一直不能痊愈,船上的药不够好,给我立即搜寻好药,我要最好的。
是,老大,属下这就去办。
话说完,三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叶骁郎不知道自己这样丢脸的浑浑噩噩过了多少天。
他从小到大身强体壮,除了那次被人奴帮偷袭,身受重伤昏迷了几天外,还真没试过这么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