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步她全身便透着湿意,额颊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像是从水中打捞起来似的。
很痛这种痛还带着一种麻,真是一种既痛了身体又痛了经,像是将人活生生地绑在火上炙烤一般,没有一处不是能感到痛意的。
而淳于兮兮则大骇过后,再也忍不住,一把从背后抱住雪镜风泣声道“恩人,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痛成这样,你是在折磨兮兮吗因为兮兮做了错事,因为兮兮自私想要独占恩人,因为兮兮嫉妒恩人对那墨漓相的关心,所以你也要让兮兮一起痛吗”
雪镜风喘着粗气,她原来淡色的双唇泛着此许苍白道“放开我”
淳于兮兮松开手,走到雪镜风面前,瘪起嘴抬起一双水洗过的葡萄眼,抽泣道“恩、恩人,兮兮错、错了,兮兮现在就给你解除药效,你不要生气。”
他举起飞克,让它给雪镜风再舔一下,飞克这次倒是采飞扬了,它朝着雪镜风讨好地蹭了蹭,便伸出舌头舔了舔雪镜风的手,当它还想继续舔的时候,却被淳于兮兮一把抱回怀中,他心中哼道,恩人的手他还没有舔过呢,怎么能一次一次地便宜了你这小家伙解完药效就好了,不准再占便宜
而雪镜风看着飞克的动作,只觉一阵莫名的熟悉,稍一回想便黑线地发现,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啊,这一人一猫不仅情相似,连动作都出其的一致。
淳于兮兮看着雪镜风凤眸幽深地打量着他,于是抱着飞克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猫一样,耷拉着耳朵,嗫嚅地唤道“恩人”
雪镜风现在也懒得理会他是真心悔改的还是假意做戏博取同情,不过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有意走了那么几步,一来是要看看这种麻痹究竟能让人痛苦到何种地步,另外就是试探一下淳于兮兮究竟会不会阻止。
结果让她很满意,无论是飞克的这种的功效还是淳于兮兮的举动,至少都让她得到了收获,飞克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至于淳于兮兮,她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
记得谁说过,如果是演戏地哭,则是光流泪,便是眼睛却不会因为伤心而红起来了,那么他是真的难过了
现在她也没有闲心去探究这种事情了,雪镜风没有迟疑地便飞身离去。
现在已过了这么久,墨漓相到底怎么样了,雪镜风穿梭在林间,快速地朝着会场急进,然而在半途,她却发现了一地的血迹,还有尸体。
她立即顿住脚步,双眸透着森意地看着那些尸体,顺着那些斑斑血迹,将视线投在与自己来时的岔路口。
没有犹豫她再次施展轻松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林间的血腥味一直蔓延而进,雪镜风的心却一直激烈地跳动着。
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是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一路她脑中不时窜出一个想法,就是这一地的鲜血,有多少是墨漓相留下来的呢
他受伤了,伤的重吗他是不是一直还在等着她
一直进入了森林深处,那里面的既潮湿又阴暗,但是沿路的尸体却越来越少了,血迹也是稀淡了。
雪镜风屏住呼吸,停下轻功,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这里的树林很密,四处都是弥漫着阴郁的淡雾,还有沼气,仅有几缕光线投射在金黄色的枯叶上。
而出现在雪镜风前面有一道身影,他背对着雪镜风,背脊挺得很直,不用回头雪镜风便能想像着他一定是将淡紫的双唇抿得很紧,他穿着紫色长袍,上面绣着白色的祥云底色,只是现在上面什么都看不清了,全是艳红的色彩,他身边散乱着许多丝线,也全是透着血珠。
感应到有人在身后,他缓慢地转过头,少年黑发丝锦绸披散于背,肤色如雪便脸上却带着病态的苍白,便仍却掩盖不住少年的绝世容颜,他就像在站在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在一片苍白中也不显得突兀,更显飘渺,少年琉璃色的眸,透露着看不清的情愫,非喜非怒,而是更接近于空芜。
然而那双空芜的双眸在看清身后之人是雪镜风后,却渐渐地回复了光彩,就像是在里面注入了灵魂,集聚拢了天地的精华色泽,让他整个人从一片苍白回复了现实。
雪镜风看着他一身的血迹,完全看不清那些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流的,或者都有,那张素洁白皙如雪的小脸上亦是划着血迹,她怔着凤眸,双唇阖了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墨漓相却站在那片苍凉阴暗的背景前,朝着雪镜风勾唇一笑,他的笑靥如春花般灿烂,那一刻就像是在荒芜的空间中光华丛生,开出了一朵朵的花蕊。
“你牵错人了”他朝着雪镜风开口说道。
雪镜风想笑却不知道为何却觉得心中有些酸涩,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原本想要牵着他离开的吗
素袍翻飞,雪镜风身影一转换,便已将墨漓相拥进怀中,这时墨漓相已然失力将全身的重量放心地交给了雪镜风。
“你下次如果再牵错了,我就天天让你抱着我”靠着雪镜风,墨漓相低喃着在她耳边说道。
而雪镜风则抱起他,两人一起坐枯叶之上,任着密叶枝桠间透过的几束光线照在他们身上。
墨漓相靠在雪镜风身上,任着她替他检查伤口,又道“当时我站在那里,突然那个女人偷袭我,我正好退开,没想到她便站在我的位置,当时我怪她为何要这么做,没想到下一刻,你便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雪镜风取出御狐离开前赠送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取出伤药却有些犹豫,现在没有清洗干净,涂了也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她直接喂了他了颗药丸。
“你们一离开,我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于是我就想去追你们,但是那些人认出了我的身份,一直一路地纠缠,而我一面杀着,一路追着,但是为什么即使我拼尽了全力,最后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