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脚步,他的理直气壮不知何时,竟溃不成军,消散而去。
可雪镜风刚起落几步,一道急乱的脚步声闯进了院内,只见一名小厮打扮的矮小男子,脸上一片狼藉,抽泣地扫视了一圈,在看见柳随风后,红着眼眶惊喊道“柳、柳少爷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求求您行行好赶紧去救救我家少爷吧。”
这突兀的失措叫喊声让雪镜风脚步顿了顿,眼中潜过几不可见的趣味,料想必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柳随风被他惊慌的喊声唤回了心,他凝住眉扫了他一眼,蓦地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紧声问道“茯苓,怎么了,难道漓相病又犯了”
那名叫茯苓的小厮含泪地止不住地点头“对啊,公子、公子他,这次好像特别厉害,奴才好怕然后就跑出来想找人帮忙,柳公子你快点跟奴才去看看吧。”
柳随风闻言,沉着脸抿住嘴,脸上变得有点难看,他想了想立即道“你去趟窨兰阁,请兰均息公子立即到薇墨阁中去,如果他不肯来你便说这一次便当他还了情,以后各不相干。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茯苓傻傻地听后,哦哦地点着头,虽然不明白但是为了公子,他还是拔腿就朝窨兰阁跑去。
柳随风心下有些担心,在内院十公子中,虽各自为政鲜有来往,但他与墨漓相住处相近,脾性相合,他又怜他多舛孱弱的身子,于是两人倒是有了些来往。
听闻他病中无依,于是打算立即赶去薇墨阁探望,眼角余光不由得扫到雪镜风,见她跟完全无动于衷,冷漠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毫不迟疑地就要离开。心中暗啐,这好色成性的三皇子真是善变冷血,一时一个样,宠溺时予取予求,转身便置身事外,陌生得似没听见方才的话似的,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心中恼意一起,便不管不顾,悄身青影拂动,眨眼间已欺近她的身后,雪镜风眼眉微动,心下明亮却不动不避,任他一把将她怜起掠向薇墨阁的方向而去。
而在落后十馀丈处,繁花似锦的蔷薇花丛中,妖娆胜血,凝风不动的御狐诡异地弯起了魅长的睫毛,红唇上扬,红衣袂起飘渺,身影一闪随着他们追了上去。
薇墨阁离稍前那蔷薇坊隔了几处院落,雪镜风只觉耳边风声飒然,被柳随风挟在掖下,只需几个呼吸便拎着不甚温柔地落地了,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俊的轻功,雪镜风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了他的真正实力。
雪镜风一落地便先一步格开了柳随风,气定闲地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倒也末怒。只是观察起了这微墨院。很有田园风格,宅道两旁搭起几个架子,上面缠绕着綉珠似的紫色绒花,一簇一簇的很温馨,翠纹白玉的桌椅摆在架下,远处有一架琴台,在其四围围了一层天空蓝的帷幕,丝雕纱质,在微风中微微荡漾,远远看起来就似一幕琴瑟和鸣,青山流水的泼墨画。
柳随风一个没留被她推攘了一步,心生邪火。只是本来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要接受她的发哮跟怒吼,却见她竟像是第一次来微墨园,末语却认直地观花赏景,似逛闲庭雅园,兴致盎然。
原来,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过他,这让柳随风握剑的的手紧了紧,强行按捺住朝她一剑刺过去的冲动。
果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雪镜风,都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他这厢怒火朝天,而雪镜风依旧自我。
“走吧。”就在柳随风在脑袋冷静后,对于自己犯昏将雪镜风这个死断袖拉过来的举动,感到一阵阵后悔不已时,雪镜风倒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便率先朝内庭环廊走去。
“走什么走,谁准你进去的”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柳随风此刻就跟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扬起下巴一幅我要和你画清界限的情。
“这个皇府可是本殿的,甚至包括你现在踏着的那块地。想必柳公子学识渊博,何谓暄兵夺主这四个字应该还认得吧。”雪镜风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眼中全是嘲弄。
柳随风气极反笑地冷讽道“是吗可是我偏不让你进去,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我手上闯得过去。”
雪镜风闻言,确定这个男人是一定要和她作对了。这时双眸染上一层霜,与他针锋相对。
“那你就好好跟本殿耗在这里,然后再慢慢地替你那位墨公子收尸吧,料想他到了地府也会好好感激你这位好友的。”
话音一落,就如当头一棒。果然,如她所料柳随风果然脸当场就变了变,他桀骜不逊的色一收,似不甘地狠狠地瞪了雪镜风一眼,青衣旋动,便快步赶进内室。
而雪镜风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问其主便一道跟了进去。
“漓相,你怎么了”
尚在庭院,雪镜风便听到房内柳随风毫不掩饰声音的充满担心的喊声,雪镜风当下了然,怕是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了,病得恹恹一息了。
一踏进屋内,便感到一阵很气闷,空气中夹杂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房间的窗棂都关得死死的,覆上了厚重的帘布,没有一丝缝隙。估计是这房间的主人身体不好,怕他着凉,所以封死了,可惜这样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